一時間,整個藥園中充滿了穀一刀尖利的慘叫,把其他傷者的呻吟聲都壓了下去。

眾人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寂,看著穀一刀那淒慘的模樣,臉上滿是驚駭與同情。

然後,這樣的沉寂隻是一瞬,很快藥園中就爆發了比剛剛更加激憤的討論。

“太可怕了!幸好給我們治療的不是那臭小子,而是冰蓮仙子,否則豈不是我們也會變成那樣!”

“唉,明明本該還有救的,可如今這樣……好好一條人命啊!”

“讓那穀少主不相信冰蓮仙子,偏偏相信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現在害死了他的叔叔開心了吧!”

“庸醫害人!庸醫害人啊!”

此起彼伏的激憤聲討聲,夾雜在穀一刀痛苦的淒慘哀嚎中,讓穀流風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他沒辦法看著自己舅舅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可是理智告訴他,要相信奚玥,既然承諾了相信,就一定要相信到底。

穀流風閉上了眼睛,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而這藥園中唯一絲毫不受那謾罵和慘叫影響的,大概就隻有紇溪了。

她神色淡定,從南宮煜那要了跟天蠶絲把穀一刀牢牢捆上,防止他再掙紮。

隨後拿出銀針,蹲下身將穀一刀身上的黑色血泡一一挑破。

黑色的**從破掉的血泡中流出來,散發出一股讓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甚至連紇溪的指尖都稍稍沾了一些。

那可是會傳染的膿血啊!

可是紇溪的臉色絲毫未變,用水靈力幻化出一道水柱,灑在穀一刀身上,將他身上的傷口統統清洗了一遍。

待傷口清洗完畢,穀一刀已經陷入了昏迷,可口中卻依舊發出痛苦的呻吟。

紇溪看著穀流風,淡淡道:“好了,預計半個時辰後就沒事了。”

穀流風先是一怔,隨即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腳下一個趔趄,竟是因為全身僵硬幾乎跌倒在地。

紇溪往旁邊退了退,卻馬上被南宮煜抓住了小手。

不等紇溪反應,南宮煜抓住她的手,輕輕把她的手背按在唇邊——那是,沾染到過穀一刀膿血的位置。

紇溪挑了挑眉,低聲道:“你沒看我剛剛碰到了膿血嗎?那可是會傳染的,你不怕傳染?”

南宮煜臉上的神情絲毫不變,眼神溫柔,“若是溪兒被傳染了,本王當然也要和自己的王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誰是你王妃!”紇溪沒好氣地抽回收,隨即卻又勾起嘴角,忍不住解釋道,“現在穀一刀身上的膿血已經不會傳染了。而且,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南宮煜聞言冷哼一聲,“若不是知道溪兒你沒有危險,你以為我會讓你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人嗎?”

紇溪扭頭不說話,這家夥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掌控欲強!

然而,紇溪這邊雲淡風輕,那邊原本還觀望著上官睿病情的眾人,卻已經完全站到了鳳蓮影一邊。

隻見那穀一刀如今昏迷不醒,滿臉痛苦,雖然傷口上的血膿都被清理了,可那些潰爛的傷口依舊存在,不時還有黑黃相間的**滲出來,看上去淒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