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納蘭語蓉腦海中有了一段模糊的記憶,似乎納蘭正澤說起過,安陵月的屍體是突然消失的,所以如今連墳塚也沒有。

納蘭語蓉一臉糾結,半晌才小心翼翼道:“我母親安陵月為了維持生計,嫁給了納蘭正澤做妾侍,納蘭正澤對我娘一向不好,所以她死後,根本沒有為她立墳塚。我娘的屍骨,已經被燒成灰燼,撒到蒼山腳下了。為了替我娘守孝,我還在蒼山腳下獨自居住了好多年呢!”

她當然不能說出安陵月的屍體不見了這種話,萬一這強大的男子突然跑去調查怎麽辦?說不定就把她的謊言戳穿了。

如今安陵月已經被火化了,這男子總沒辦法了吧?

雲天逸是什麽人,納蘭語蓉說的謊話,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他隻是冷笑一聲,轉身朝外走去,一麵道:“準備祭祀物品,明日辰時去蒼山腳下。”

“是,主子!”卯兔連忙跟上,隨後用納蘭語蓉聽不到的聲音道,“聖尊,這個冒牌貨怎麽處置?”

雲天逸勾起嘴角,眼中掠過一絲森冷的殺意,“將她帶去暹羅大陸,交給雲家的人。衛子熙既然封印了她的記憶,卻留著她的性命,說明這個人肯定有用。也或許,衛子熙早就找到了我的孩子,把人送上去,我就不信,不能看清那男人的真正目的。”

卯兔連連點頭,想起那個紅袍長發,容貌絕豔的男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有人能弄清楚那個男人的所思所想,更沒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這才是那個神域大祭司,最可怕的地方。

卯兔壓下心中的恐懼,又道:“這個人,該用什麽身份送到雲家去?”

雲天逸嗤笑一聲,“暹羅雲家,現在也熱鬧的很,你不用明說,隻要說這是我從汨羅帶回來的。他們自己就會鬧騰起來。他們鬧起來剛剛正好,到時候,我一並處置了,也免得母親整日為那些垃圾勞心勞力。”

“至於那個女人,你知道該怎麽做的。”

“是,聖尊。”卯兔揚起頭,露出可愛又萌萌噠的表情,“膽敢冒充聖尊的孩子,如果讓她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聖尊放心,卯兔一定會讓她好好嚐嚐天堂的美好,然後再讓她體會到地獄的恐怖的。”

雲天逸幽冷一笑,身形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卯兔卻是忍不住戳著酒窩,輕聲道:“真想知道,聖尊真正的孩子,到底會是怎樣的少爺和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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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中,一處較為偏僻的宅邸中。

一個容貌普通,看不出修為的男子匆匆進入大門,橫穿過院子,最後來到一個屋子前,跪下道:“小姐,有納蘭語蓉最新的消息稟報。”

房間門很快打開,一個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妝容顯得妖冶鬼魅的女子緩緩走出房間,聲音清冷道:“說。”

“納蘭語蓉原本要被楊家家主的夫人送去娼妓館了,可是卻忽然消失。”

“今天屬下在蒼山腳下,看到有人在設燭案祭拜不知道什麽人,納蘭語蓉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