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溪這話一說,頓時讓在場的人各個臉色難看的嚇人。

邱叔更是死死咬著牙關,眼中滿是焦灼和愧疚之色。

衛成淵走到紇溪身邊,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一個月前我把你治好了張奕的事報上去,可是,當時給尊上治療的是陸旭陽陸會長,陸會長說張奕的病症和尊上的病隻是表征相同,成因並不相同,而且說隨意更換治療方案,會讓尊上有生命危險。”

“所以這件事才拖了下來。直到剛剛,尊上突然發病,可陸會長卻因為診斷出發作周期是十幾天,所以早早離開了。他們這才隻能找你來醫治。”

陸旭陽,就是那個醫師協會的會長,十級醫師,陸芷曦的父親

紇溪眉峰微蹙,陸旭陽說張奕和這中年男子的病因不同,倒不是謊話。

可是,以陸旭陽的醫術,難道真的看不出這尊上的病發周期隻有兩天而且,從她檢查的這中年男子的病灶變化情況來看,總覺得有些奇怪。

似乎,病情惡化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像是並非自然異變,而是有了人為的推動。

邱叔和身旁幾個元嬰期的人一同商議了一會兒,終於走上前來道:“奚玥,你到底有幾成把握能治好尊上的病”

“六成。”

“隻有六成”邱叔臉色大變,低吼道,“奚玥,你好大的膽子隻有六成的把握,也敢給尊上治病”

紇溪卻是冷笑,絲毫不懼邱叔身上散發的威壓,“如果不治,他連一成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

邱叔氣的渾身發抖,正要怒罵,身後走上來一個人,聲音沉沉道:“奚玥,能不能告訴我,你有什麽辦法能治好尊上”

這個聲音,紇溪認識,是進來結界前傳來的聲響。

紇溪卻哂然一笑道:“我的辦法倒也不是不能說,但就怕你們不敢試。所以,要做決定前,還是先讓你們尊上醒來吧”

話音剛落,紇溪手上的靈力再度灌注那尊上頭頂的銀針。

隻見每一枚銀針上都開始冒出絲絲縷縷的黑色煙霧。

而隨著黑色煙霧的消散,尊上的臉色也慢慢從青黑變得正常。

半個時辰後,見不再有黑氣溢出,紇溪才小心地動手拔除那些銀針。

直到最後一根半尺長的百會穴金針被取出,尊上突然胸口一陣起伏,口中吐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來。

“尊上”

“尊上你終於醒了”

眾人紛紛撲了過來,一個個臉上狂喜,邱叔甚至眼中還帶著淚水。

紇溪的目光也對上了那中年男子的眼眸。

那是一雙看似平凡無奇的眼睛,可是當著眼睛的主人神智凝聚時,卻陡然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那不是刻意施放的靈力壓迫,而是與生俱來,隨著經曆與實力沉澱出來的壓迫。

那雙銳利的眼睛在自己身上一掃,紇溪隻覺得自己仿佛從裏到外都被看了個通透。

她心中微微一凜,而那尊上眼中也露出一絲詫異,緩緩道:“你就是奚玥”

紇溪緩緩吐出一口氣,不卑不亢地迎視回去,“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