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正澤陰狠的目光掃過她,隻留下一句:“一會再跟你算賬!”

就重新望向朱益夋,臉上卻是掛滿了歉疚,“內子胡作非為,讓朱老爺子和六皇子看笑話了,飛雪的事我已經查實,既然朱家有飛雪的信物,就代表納蘭家和朱家有緣,兩人能結成連理,也是飛雪的榮幸。希望以後飛雪嫁過去,朱家能善待她。”

“當然當然!”朱益夋一見目的達成,頓時眉開眼笑道,“隻要二小姐嫁過來,就是我們朱家的人,隻要她恪守婦道,我們朱家自然會好好待她。那我們兩家的婚事就這麽定了,重八的庚帖我今日也帶來了,不如就把婚事定下來吧~”

“老爺,你瘋了,飛雪怎麽能嫁給這樣的……”納蘭夫人的尖叫在納蘭正澤冷厲的目光注視下消音。

她捂著痛的麻木的臉,想到女兒的前途盡毀,不由悲從中來,輕輕啜泣起來。

紇溪蹲下身看似想要扶起納蘭夫人,卻將一抹無色無味的藥粉輕輕擦碰在她的傷口上。

納蘭夫人狠狠將她推開,尖聲咒罵:“賤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飛雪,你給我滾——!滾——!”

紇溪順勢跌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做出瑟瑟發抖的模樣。

納蘭正澤看了她一眼,確實依舊是那懦弱無能的模樣,可心底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隻是朱益夋正在一旁催促著,讓納蘭正澤無暇多想,隻得帶著幾人匆匆去了書房,一來交換庚帖,二來定下朱重八和納蘭飛雪的成親日期。

雖然對於納蘭飛雪這個養在膝下的女兒有些舍不得,可比起納蘭府的利益,沒有什麽是不能拿出來犧牲的。

納蘭夫人眼看事成定居,也隻能哭哭啼啼地跟了上去,臨行前吩咐王忠將紇溪送回別院,嚴加看管起來,再也不許她回來納蘭府。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紇溪終於抬起頭,嘴角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納蘭夫人,你不是給我下了七天的藥希望我變得癡傻嗎?那麽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就讓你提前進入老年癡呆症狀,但願我那便宜老爹是個貨真價實的神醫,否則,你就一輩子當個瘋瘋癲癲的傻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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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蒼山別院中,星辰閃爍,月光如練。

紇溪獨自一人坐在別院最高建築的屋頂上,望著滿天的繁星,輕輕皺起了眉頭。

明天就是南宮煜承諾為她解開丹田封印的約定之日了,可是,那家夥卻已經有好幾日不見蹤影,甚至這兩天連白虎也不再出現。

眼前慢慢浮現男子俊秀的臉龐,帶著幾分邪肆幾分寵溺的笑容,還有……那熾熱的氣息與不容抗拒的懷抱。

紇溪臉一紅,暗罵了一聲“流氓”,可是原本有些煩躁的心卻又慢慢沉浸下來。

南宮煜的強勢霸道讓她抗拒,可是這個男人正經的承諾,卻又讓她不自覺地想要相信。沒有理由,就是相信他不會騙自己。

紇溪正怔怔想的出神,突然渾身一凜,猛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