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挺起了背脊,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般的態度道:“我今日來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夫人說三小姐幼時犯錯,才被扁到這偏遠的別院受罰,但如今在這別院多年,也算是得到足夠教訓了。夫人和老爺仁慈,所以才派我前來,接三小姐回納蘭府。”

秦陸說完,就一臉傲然地等著紇溪感激涕零地跪謝。

要知道,回納蘭府和留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別院,這待遇是天差地別的。納蘭紇溪從小被拋棄,過的連奴仆都不如,如今終於能回去了,還不高興瘋了。

陳嬤嬤在一旁輕輕驚叫了一聲,雙目含淚,喃喃道:“小姐,小姐,你聽到沒有,老爺終於要接你回去了,老爺終於承認你了。”

秦陸眼中的笑容更加囂張,隱隱的還帶著幸災樂禍的鄙夷。

納蘭紇溪和這老太婆根本不知道,她回去了納蘭府哪裏是享福,根本就是要死無葬生之地。到那時,今日自己所受的恥辱也能報了。

秦陸想的興奮,可是等了良久,預料中的千恩萬謝沒有來臨,一低頭還對上了紇溪冷笑的雙眸。

明明同樣是那張寡淡瘦黃的臉,可不知何時,那雙眼睛卻寒芒四射,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秦陸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還沒來得及說話,紇溪已經悠悠然開口道:“哦,接我回納蘭府?這是納蘭夫人下的命令吧?”

“是……是又怎麽樣?”秦陸被那雙眼看的心中發寒,連講話都結巴了,“夫人仁慈對你施恩,你隻要乖乖接受就是了。”

“早不施恩,晚不施恩,現在來表現她的仁慈?她當我紇溪是三歲小孩嗎?”紇溪冷笑一聲,“就是不知道,這施的是恩還是毒了。”

下一刻,畫風陡然一轉,聲音已變得殺意四射,“隻可惜,不過是區區一個納蘭府,如今他們想讓我回,還要看我願不願意回去了!”

秦陸臉色大變,怒吼道:“三小姐,你別給臉不要臉,夫人讓你回去是抬舉你。不過是個不要臉的下賤女人生的野種,當初跪在我們腳下討飯吃的熊樣如今都忘了嗎?還真當自己是納蘭府小姐了,我呸!等哪天納蘭府把你除名,看你會死的多…………”

秦陸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被扼住了喉嚨,從地上拖拉起來。

他張大了嘴,發出哢哢的聲響,整張臉都變得青紫漲紅,看著近在咫尺的瘦弱少女,眼中露出驚恐而難以置信的光芒。

紇溪朝他微微一笑,聲音溫和道:“白虎,你們家主子,對於欺主的奴才,都是怎麽處置的?”

白虎目光冰冷地看著被紇溪扼住喉嚨的秦陸,陰森森道:“當然是淩遲處死,挫骨揚灰了。這樣肮髒的賤貨,難道還留著汙了自己的眼嗎?”

秦陸猛地瞪大了眼睛,眸中滿是恐懼,拚命掙紮著發出嘶啞的聲音:“你敢!夫人……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還不知道是誰不放過誰呢!”紇溪手起針落,無影針猛地戳入他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