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晨說完神雕的故事後,就連白衣女子都已經為之動容。

大胡子更是聽的如癡如醉,突然聽到白晨哈哈大笑一聲。

“怎麽”白衣女驚疑的看著白晨,不明白白晨為什麽突然大笑起來。

大胡子突然反應過來,這射雕都還沒有演完,哪裏來的神雕。

顯然是白晨胡扯的,就連之前射雕的那部分,很可能也是白晨胡亂編造的。

可是不得不說,即便是白晨胡編的,依然讓大胡子聽的心曠神怡,不能自拔。

“真是可惡,就不該聽你的瘋癲胡話。”白衣女子想明白了前後,立刻又恢複了之前的那般厭惡。

“哥哥,楊過和小龍女後來呢”

“後來的故事自然由後來人來說,從我的嘴裏說出來的故事他們最後是幸福美滿的故事,可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或許他們勞燕分飛”

“不可能,楊過願意為了一個不真實的謊言等小龍女十六年,他們怎麽可能勞燕分飛”白衣女子激動的說道。

“不過一個故事罷了,至於那麽激動麽。”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可是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大胡子的臉色驚變,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東西。

白晨腦袋伸出馬車:“怎麽了”

“前麵有我們車行的一個馬車,不過看起來沒有人在馬車裏。”大胡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時候白晨也看到了那輛停在路中間的馬車,一輛馬車停在路中間。要麽就是馬車壞了。要麽就是出事了。

大胡子立刻下車走向那輛馬車。白晨和白衣女子也跟著上前。

三人立刻發現,馬車內躺著一個屍體。

“小狗子”大胡子驚呼一聲,立刻將屍體拉出車廂。

這個叫做小狗子的趕車車夫咽喉是被人直接捏碎的,車廂都有破損,看起來是經過了一番搏鬥。

而且從搏鬥的痕跡來看,其中一方使劍,另外一方則是赤手空拳,不過武功極高。車廂許多處都留下了爪痕,很顯然,這人也是殺害小狗子的凶手。

“這裏有血跡。”

白衣女子蹲到地上,剛要伸手去抹起血跡,白晨一把拉住白衣女子:“別伸手,有毒。”

“你怎麽知道有毒”

“你沒看到車廂上的爪痕麽,全都已經顯露出青黑色,枯木版尚且如此,你說血肉之軀被抓到會有什麽結果”

白衣女子聽到白晨的話,臉色微微一變。連忙站起來,不敢再如此的大意輕心。

“奇怪。雇車的人呢”

“是什麽人雇的馬車”白衣女子問道。

“一男一女,男的年紀稍大,我聽那個女的喊男的叔叔,兩人都是持劍的,應該是江湖人士,他們也是去河陽的,多半就是河陽白家的人。”

白衣女子一聽到大胡子的話,臉色微微一變:“那個男的可是四十歲的樣子,嘴邊兩抹胡子,看起來十分精明幹練的樣子”

“怎麽,你認得那兩人對了,你也是去河陽的,難道你也是白家的人”

“我是白家白清河”白衣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清河哦,你是白家大小姐,你在河陽一帶倒是有些名氣,河東白鳳凰。”

大胡子眯起眼,看了眼白清河,看來大胡子對江湖人士並不陌生,一聽白清河的名字,便知道其來曆。

白晨這時候蹲下身子,抹起他口中說的毒血,在指尖上抹了抹:“凝血毒。”

白清河的眼中露出一絲慌亂:“果然是他們你不怕這毒血嗎”

大胡子的眼中顯露出幾分怒意:“白鳳凰,我看你也想追查凶手,我的夥計也被殺了,這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不如你我聯手”

“凝血門,你敢惹嗎”

大胡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夥計被殺,此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便是天皇老子,這事我也管定了。”大胡子看向白晨:“小兄弟,我知道你也是江湖中人,不過這趟渾水就你就不必趟了,凝血門可不是善茬。”

“你收了我的車錢,莫不是就想擺脫我吧”

“小兄弟,這車錢你可別想討回來了,嘿嘿”

“那我可得看著你點,免得你把我兄妹丟在這深山老林裏,你什麽時候辦完事,什麽時候把我送去河陽。”

白清河瞥了眼白晨,冷冷哼了聲:“不知死活。”

“小兄弟,令妹那”

“阿嵐,過來。”白晨輕喚一聲,阿嵐已經鑽出車廂,小跑著過來了。

看到地上的屍體,沒有一點的害怕。

更慘烈的景象,她也已經見過了,所以對於這種場麵,完全就是小兒科。

“我這妹妹的膽子早就被我練肥了,打打殺殺的她也見的多了,不用為她擔心。”白晨不以為然的說道。

大胡子似乎對於追蹤很有一套,在路旁的草叢中一陣尋覓,已經發現了幾個淩亂的腳印。

“從腳印看,其中一人重傷,應該是那個男的,而女的則是摻扶著男人,一路向著這個方向逃走,不過追殺他們的人,似乎身體出了什麽狀況,沒有立刻追殺,而是坐在路旁調息了一個不短的時間。”

“一般修煉這種毒爪武功的人,運行真氣的時候,都要極其小心,如果讓毒氣鑽心,反而自己受害,所以應該是那人在打鬥之中,岔氣了。”

白晨淡然說道,大胡子微微思量後重重的點頭:“多半便是如此,看他後麵的腳印。顯然腳步開始輕浮。應該傷勢未愈。便急著追殺兩人。”

白晨又壓了壓周圍草木,白清河惱怒的看著白晨:“你這麽做會破壞現場的痕跡。”

白晨卻沒有理會白清河,大胡子看向白晨:“你發現了什麽”

“這附近的草木材質堅韌,稍微輕壓便能恢複,看周圍的幾個較為明顯的人為痕跡來看,他們應該離開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也就是說前後腳的事,如若超過一個時辰。恐怕痕跡不會這麽清晰。”

“你明顯是在胡說八道,大胡子都說了,他們是昨天雇車的,不可能兩天的時間才到這裏,我們可是上午出發的,現在還未入夜就已經到了他們跟前。”

白清河不屑的看著白晨,隻是大胡子的臉色卻有些遲疑:“小狗子是我逮出來沒兩天的新手,河陽是他第一次走道,沿途又這麽多岔路,恐怕他是走岔了吧。”

白晨看向密林深處。大胡子喃喃道:“雙方都有傷員,他們應該走不遠。”

白清河的臉色陰晴不定。狠狠的看了眼白晨。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白晨的時候,她就有一種抵觸。

白晨也不算麵目可憎,可是就是會給人這種感覺。

白清河不是第一個,相信她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三人的腳程都不慢,大胡子和白清河疑惑的看了眼白晨,白晨抱著阿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速度居然毫不遜色他們二人。

而且看起來還遊刃有餘,原本他們還擔心白晨帶著阿嵐,會成為他們的累贅,如今看來,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此刻夜色已經黯淡下來,大胡子已經很難在夜幕的密林中找尋痕跡。

“這邊。”一直都沒開口的白晨,再次吭聲了。

“你不要亂指方向。”白清河抱怨的說了一句,這次她可是認準了,白晨根本就沒有辨認過痕跡,卻一口咬定他所指的方向,很顯然是胡亂指的。

“哥哥是不是因為月亮在這邊,所以他們往這個方向走了”阿嵐天真無邪的問道。

“果然還是阿嵐聰明。”白晨溺愛的撓了撓阿嵐的腦袋,笑嗬嗬的說道。

“真是這個方向”大胡子遲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嗯,這個方向有血腥味,還有凝血毒混雜血液所散發出來的惡臭。”

“我怎麽沒聞到不會是你瞎說的吧。”

“聽聞一個高明的醫師對於藥與毒的氣味總是非常敏感,想必小兄弟的醫術一定非常高明吧”大胡子沒有懷疑白晨的話,反而猜測起白晨的來曆。

“倒是看過幾本醫書。”

“就他這個德行,能有什麽醫術”

就在這時候,前方隱隱傳來打鬥的聲音,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尋過去。

看到月色下,一個女子正與一個赤手空拳的男子廝殺著,那男子的一雙手,就像是金鐵打造的一般,赤手接下女子的兵器也是毫發無傷,反而將女子的劍震蕩開。

那女子自然便是白星,白武傑正躺在不遠處,氣若遊絲的喘息著。

此刻白星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更是布滿寒霜,似是在拚命一般,每一招都是竭盡全力。

可惜,她的修為與對方相差實在是太過懸殊,以至於不論她如何拚命,都傷不到對方。

而那人的一雙毒爪在月色下,隱隱散發出幽光,每次揮舞都會傳來撕裂空氣的嘯聲,可見其功力已經登峰造極,恐怕已經接近先天巔峰,一隻腳踏入了三花聚頂之境。

不過他看起來也有些顧及,並未對白星狠下殺手,每次攻擊也極有分寸,似乎是打算耗盡白星的氣力,再將之生擒。

白清河一看到自己的父親還有妹妹,立刻便如同發狂的母獅子一般,暴喝一聲。

“賊人,看劍”

白晨與大胡子站在暗處,都是連連苦笑。

“這妮子性子未免太憨厚了,對方修為如此高強,她若是躲在暗處偷襲,反而勝算更大,她不但不如此,反而在出手之際提醒那人她的到來。”

“這些大門大戶人家的子弟養出來的性子,就這德行。”白晨撇撇嘴,似乎完全是在說一個與自己完全沒關係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