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滄州城的讀書人都知道,有一個京城來的,身世神秘的才子李玉成。

這位李玉成,李大才子平日裏最喜好結交滄州城的文人墨客,甚至在蜀地的其他城都,也都能看到李玉成的身影。

不過至今為止,李玉成也沒有透露過他的身份,除了一次,也是他出行以來唯一的一次。

李玉成喜歡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在滄州城他能感覺到,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除了突然出現的花間小王子,那個近乎傳說一樣的人物。

李玉成可以說是一步步的看著花間小王子成長起來的,從一個籍籍無名的路人甲,變成了如今名動四方的曠世之才。

可惜,白晨拒絕了他,李玉成從未想過,在自己表露身份後,白晨還可以拒絕的了他。

如果隻是一個新星的話,李玉成也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表露自己的身份,表達自己的友好。

真正讓他坐不住的是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當朝皇帝說過的一句話,得此子者得天下。

單從這句話來說,有很多種的理解,所以李玉成為了拉攏白晨,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當白晨很直白的拒絕了他後,他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殺了他

既然他得不到,那麽他也不會容許自己的兄弟得到,哪怕這個可能性非常小。

而在那件事之後,他便回到京城,當起了他的三皇子。

當然了,作為一位野心家,永遠不要指望著他會安份的做自己的三皇子。

特別是在最近,他感覺到老皇帝對自己的態度,不似以往那麽近親後。

他意識到,如果自己再不采取行動的話,或許自己永遠都隻能仰視著那個夢寐以求的皇座。

所以他找了一個合作夥伴。一位最強力的夥伴,燎王

三皇子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也明白自己的合作夥伴是什麽人。

燎王就是一頭狼,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可是三皇子也相信自己,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老虎。

雙方的關係說的合作,實際上也隻是互相利用。

三皇子許諾,隻要他登上皇位。那麽將與燎王平分天下。

當然了,這個承諾三皇子不可能真的去實現,至少如果他得到了皇位的話。

而且燎王的胃口也不隻是半壁江山,他要的是全部。

誰都別拿誰當傻子,三皇子敢拿天下做賭注,自然有他的依仗。

燎王也不會天真的認為。三皇子會信守承諾。

不過雙方的目標卻是一致的,那就是當今皇帝的項上人頭。

老皇帝不喜歡這樣陰雨綿綿的天氣,特別是在這種時候還要按照常例京郊狩獵。

他更喜歡窩在皇宮裏,待到早朝結束後,喝上一碗熱蓮子羹。

或許是拉著白晨,在禦書房裏談古博今。

一想起白晨,老皇帝又是一陣煩躁。

那小子已經三天沒有出現在皇宮裏了。就連洛仙和仇白心,都已經三天沒見過白晨。

如果不是相信那小子還有那麽點良心,老皇帝幾乎要以為白晨已經不聲不響的溜走了。

“王常,白晨還沒有消息嗎”

王常不記得,這是老皇帝第一次提出相同的問題,他也忘記了自己是第幾次給出相同的答案。

“父皇,你口中的白晨到底是誰這一路上你已經不止一次的問這個問題了,難道他比這次的狩獵還重要嗎”

如果白晨在場的話。就會發現老皇帝禦騎身邊,還同行著一匹馬,而駕馬者正是那夜他在深宮中闖蕩的時候,遇到的那位絕色女子。

她正是漢唐十三公主李仙兒,而這位李仙兒可以說是皇室第一高手。

這也是漢唐王朝曆代皇帝的規矩,每一代皇室之內,都會培養出一位絕世高手。

而這一代正是李仙兒。李仙兒身負恩寵,同時也擁有著保護老皇帝的職責。

“一個小無賴。”老皇帝撇撇嘴,顯然是不打算給李仙兒多做介紹。

“能夠讓父皇掛在嘴邊的無賴,想必也不會是普通的無賴吧。”李仙兒漫不經心的說道。

天空中的蒙蒙細雨。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回想起來,那個小子似乎也已經三天沒有出現過了。

估計已經死絕了吧,受了自己的皇天真氣,當天晚上沒有來見自己,就已經必死無疑了。

想到這,李仙兒又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該下重手了。

自己還有諸多琴道上的問題,需要那個小子來解答。

李仙兒對於身外事總是看的很輕,人命對她來說,更是無足輕重。

甚至就連自己的父皇,對她來說也隻是個責任。

兩者的感情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李仙兒擁有一個公主所擁有的一切,而她也盡著自己應盡職責。

每逢這種例行公事的遊曆或者狩獵,李仙兒必定會在名單之中。

在外人看來,李仙兒可謂是恩寵有加,也隻有明眼人才明白,李仙兒不過是一個高級護衛罷了。

當然了,對這一切李仙兒並不在意,這也與她生性淡泊的有關,或許還和她常年練功,而沒有與人交際有關。

一氣化元境界的修為,讓她即便是在後宮之中也可以橫著走。

而她所有的需求,也都會得到滿足。

就拿她手中的那張花間小王子曲譜的真跡,便是老皇帝為了滿足她的喜好,特意搜羅來的。

“他是天下第一無賴。”王常也調侃了一句。

雖然這次的主題是狩獵,可是不論是老皇帝還是李仙兒,似乎都沒將心思放在這上麵。

“仙兒,你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宮中去吧。”老皇帝看一路上,自己的女兒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想繼續看著女兒給自己使臉色,索性打發回去。

“近日宮中可不太平,前些日子宮中還出了刺客。似乎到現在還沒抓住刺客,還是小心為好。”

“哪裏是什麽刺客,就是那個小無賴,沒事就喜歡惹事。”老皇帝有些感慨的說道。

那天晚上的事,他也聽說了,在由王常解釋過後,除了背地裏罵了白晨一頓。也就沒更多表示。

“小無賴父皇認得那小子”李仙兒驚奇的問道。

“嗯聽那小子說在宮中轉悠一個晚上,莫不是轉到仙兒那去了吧”

李仙兒聽言,臉上更是驚訝,要知道一般的宮外人,哪怕再如何恩寵,如果敢三更半夜在禁宮之內亂闖。至少都是個意圖不軌的罪名。

可是聽自己父親的語氣,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

難不成那小子是父親的私生子不成

“不對啊,若是依著仙兒你的性子,有陌生人敢私闖你的靈仙園,必定血濺當場。”

“陛下,依著那小子巧舌如簧的嘴巴,即便是碰上了仙兒公主。恐怕也是一番聯翩鬼話,騙取仙兒公主的信任吧。”王常對白晨的性格,可謂是了如指掌。

老皇帝意味深長的看著李仙兒:“仙兒,你莫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父皇,您覺得兒臣便是如此的輕佻嗎,區區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而且還有可能是刺客,兒臣會為之傾心”

“別人或許不可能。那小子不能不防。”老皇帝聽李仙兒如是回答,也稍稍的放心下來。

“不過他在琴道上倒是有一番獨到見解,兒臣與他連夜討論琴技與曲賦,並無涉及其他。”

“那天晚上你們討論屈服琴技了可惜了一直聽聞他的琴技歌賦舉世無雙,居然無緣一見。”老皇帝惋惜長歎。

“父皇,那小子雖說琴道技藝奇高,可是說他舉世無雙。未免太抬舉他了吧。”

“仙兒公主,您若是知曉那小子的身份,就不會如此認為了,反而會覺得理所當然。”

“兒臣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無知少女。父皇莫要將兒臣看扁了。”李仙兒不服氣的說道。

老皇帝與王常對視一眼,全都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

“你這些日子不是迷戀上了那個花間小王子麽”

“花間小王子與其他人不同,父皇自己也說過,花間小王子乃是世間奇男子,兒臣對他傾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試問天下哪個女子不對花間小王子青睞有加。”

“花間小王子可未必有你說的那麽好,故事始終是故事,也許真見上一麵,你就會大失所望也不一定。”

“父皇對一個死人如此妄下評斷,未免有失體統吧。”

老皇帝聽李仙兒這句話,差點氣的吐血。

自己的子嗣中,也就李仙兒敢說自己有失體統這種話。

“如果朕說,你那夜見到的那個無賴小子,便是花間小王子呢”

李仙兒的臉色瞬變:“父皇,你剛才說什麽”

“他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花間小王子,那個傳說中已經死在十裏鋪的傳奇小子,那個鬥敗了蘇鴻,挫敗燎王麾下奇仕的花間小王子。”

“可是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老皇帝非常滿意李仙兒的表情,很久沒看到她如此的驚愕與慌亂的表情。

“父皇,您是什麽時候見到他最後一麵的”李仙兒突然焦急的問道。

“就是他夜裏亂闖禁宮的次日,那日我們還在魏相府裏喝酒來著,他還作了一幅畫,一幅千古難尋的奇畫,可惜還是落入魏家小姐的手中,真是氣死朕了,本想著改日讓他也為朕畫一幅畫,可是那天晚上後,再無蹤影,這都三日了,也不知道這小子躲在哪個溫柔鄉中逍遙快活。”

“父皇他他有可能已經死了。”

“死怎麽可能,朕不覺得這京城中,有誰能殺的了他,你也不行”老皇帝對白晨還是充滿了信心。

“也許也許他就是死在兒臣的手中。”李仙兒此刻的表情,充滿了懊悔與失落,還有深深的自責。

如果她能早點知道,或許她會是另外一番態度。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李仙兒傷心的看著老皇帝:“那日我為了讓他次夜再來教兒臣琴道,所以特意給他種下了皇天真氣的氣勁,可是他隔夜卻沒有來恐怕此刻早已真氣爆發,死於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