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外,外麵風平浪靜,地處繁華街市,仿佛是在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安妙兒看著白晨,等待著白晨的下一步計劃。

“你會開車吧”白晨問道。

“會會。”

“跟我來。”白晨帶頭在前,安妙兒連忙跟上白晨的腳步。

白晨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前停下腳步,直接打開車門,然後安妙兒就看到黑色的車窗突然閃了幾下光,幾秒後白晨打開車門。

“進來吧。”安妙兒的聲音卡在喉嚨發不出來。

往內看了眼,就看到三個屍體,頓時臉上就對白晨毫無原因的殺戮感到恐懼。

“你他們”

“他們也是黑手黨的。”白晨淡然說道。

安妙兒戰戰兢兢的發動車子,又看向白晨:“去哪裏”

“廢話,你是向導。”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現在要去哪裏啊。”

“去紐約,帝國酒店,我們必須到那裏。”

“你知不知道,如果開車去紐約,我們至少要開二十多個小時,舊金山距離紐約快三千公裏的路程”

“那就坐飛機吧,不過我覺得在機場的時候,我們會有一場槍戰。”白晨微笑的看著安妙兒。

安妙兒欲哭無淚,自己當初怎麽就答應了,跑到這裏來找死呢。

安妙兒對於這裏的路況似乎很了解,不過畢竟是在美國生活了幾年的時間,有所了解也不足為奇。

途中,安妙兒不解的問道:“為什麽一定要到帝國酒店”

“因為盧三平給我的三個號碼。必須用我們訂的帝國酒店的房間電話打過去,才能知道我們的目標確切的位置。”

“我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難道還要去保護其他人”

“這種小場麵就把你唬住了嗎”白晨不以為然的說道。

“石頭,你真的是殺手”

“沒有啊,我從來沒做過殺手。雖然我殺過不少人。”

“你說的不少是多少”

“沒算過,你小時候會去記住自己捅過螞蟻窩裏有多少隻螞蟻嗎”

安妙兒隻覺得頭皮發麻,就今天在酒店裏的時候,死在這個孩子手中的就接近百人。

不敢想象,這個孩子以前到底殺過多少人。

出了城之後,安妙兒稍稍的放鬆下來。

不過白晨的一句話。又讓安妙兒緊張了起來。

“妙兒姐姐,你發現了沒有”

“什麽發現了什麽”

“後麵有三輛車子從市區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

兩人所乘坐的車子在路上一陣搖擺,安妙兒心跳再一次加速:“石頭,你不要嚇我”

“我不是在嚇你,我是在提醒你。”

公路上的槍戰。安妙兒看過不少電影橋段,隻是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親身體驗到這種驚險刺激。

“在車子上你能解決他們嗎”安妙兒擔心的問道。

“解決他們不難,可是在這種地方動手,會引起警方的注意。”

公路上的攝像頭實在是太多了,實在不方便白晨動手。

“我們又不是壞人,為什麽還要擔心警察”

“要知道我們現在隻是遊客。拿的是臨時護照,我們現在還隻是被黑手黨追殺,如果再加上警察的追捕。到時候出境就成問題了。”

“那怎麽辦”這是安妙兒今天問過的最多的一句話。

“前麵有一片樹林,繞進去,隻要不被攝像頭拍到就可以。”

安妙兒按照白晨的要求,繞進林子小道中。

白晨打開車門:“你就把車子停這,我出去解決麻煩。”

“等等”

“幹嘛你想跟過來”

“不是,你給我留一把槍。”

“別。你拿槍我更不放心。”

說完,白晨跳下車子。消失在林子中。

安妙兒心頭更是不安,等待是最讓人恐懼的事情。

因為等待會讓那人陷入胡思亂想。而且白晨遲遲不歸,更讓安妙兒心慌意亂。

過了十幾分鍾,白晨回來了。

安妙兒立刻問道:“都解決了”

“嗯。”

“那些人很多嗎你居然用了十幾分鍾。”

“沒,我剛才跑公路邊上的便利商店買了點吃喝。”

白晨丟給安妙兒一瓶飲料,安妙兒疑惑的看著白晨:“你有錢”

“哦,我殺的那些人身上找到的。”

“現在怎麽辦”安妙兒喝了飲料後,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起後路了。

“先在這躲一個晚上,明天搭便車。”

突然,白晨的眉頭一擰:“奇怪,我應該把跟蹤的人都解決了啊,怎麽又有人來了。”

“石頭,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什麽問題”白晨回過頭看向安妙兒。

“我們這輛車是黑手黨的,你說這車上會不會有跟蹤器之類的導航裝置”

白晨一拍腦袋:“傻了。”

“現在怎麽辦”

“你們什麽都辦不到,你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突然,車子的音響響起一個沉悶的聲音,充滿了冰冷與絕望。

白晨突然笑起來:“有點意思。”

“這人是誰”

“應該是個真正的殺手吧。”

“之前那些就不是真正的殺手”安妙兒不解的問道。

“之前那些,放在我們國內的手法,隻不過是涉黑人員,雖然他們也殺人,不過他們的對象大部分都是無力反抗的普通人,對付我這種人。他們隻能派出自己培養的殺手。”

“那個殺手是不是很厲害”安妙兒立刻又緊張了起來。

“相對普通人來說,的確很致命。”

“那對你來說呢”

“他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白晨聳聳肩道。

阿米斯就如一頭獵豹一般,潛伏在草叢中。

這種在宣示了自己的存在後,又不露麵,總能給自己的獵物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他們會驚慌失措。會惶惶不安,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死神就會降臨。

可是,這次他的獵物,似乎並沒有這樣的覺悟。

難道是中國人都是粗神經嗎

或者是自己的漢語不過關,剛才他們並未聽明白

在下麵空曠的地方。白晨和安妙兒正烤著野味,一陣香氣飄然而至。

阿米斯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道,該死,等到你們跪在我的麵前顫抖的時候。我會讓你們再給我烤一頭兔子的。

作為頂尖殺手中的一員,阿米斯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挫敗感了。

不過,那個女人能夠殺死組織一百多個人手,很明顯不是個普通人。

對了,她現在是故意放鬆姿態,以此來麻痹自己。

好高明的手段,身邊再帶一個小孩,最容易讓人陷入誤區。而消除威脅,看來這個女人是個來自東方的頂級殺手。

來吧,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就是我們一決高下的時候了。

而此刻白晨和安妙兒正享受著美味的烤肉,安妙兒此刻已經放下了淑女的姿態,在極度的恐懼過後,就是強烈的饑餓感,也增大了安妙兒的食欲。

“石頭,殺人這種活一次能有多少錢”安妙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鬼使神差的問出這個問題。

“我都說了,我不是殺手。我也沒接過殺人的活。”

“我不信,你和盧少這麽熟悉。你肯定幫他幹過不少這種事。”

白晨翻了翻白眼,安妙兒的想象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

“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不過是因為他知道一點我的底細,所以我們才有合作,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接的是保鏢的工作,不做殺手。”

“那保鏢工作,一次能賺多少”安妙兒又問道。

“這你不都知道了嗎,這次的酬勞一共一百萬,不過去掉各種開支,能夠淨賺五十萬就算多了。”

“真羨慕你啊,小小年紀,一次就能賺到五十萬。”

“事實上,如果我知道這個陣仗的話,我會把價錢提高十倍,這次的買賣虧大了。”白晨頗為氣餒的說道。

“一次賺五十萬,你還嫌不夠嗎”安妙兒驚呼道。

“那換你來,和黑手黨火拚一次,給你五十萬,你幹嗎”

安妙兒嘟嚷自語著:“我倒是想,就沒那能耐。”

就在這時候,一個嘈雜的車子順著林間小道開了進來。

車子裏充滿了孩童的吵鬧的叫聲,安妙兒一看那車子,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這是夏令營的車子。”

車子停靠在白晨和安妙兒的車子旁邊,然後便是十幾個孩子帶著歡聲笑語從車子中衝了出來,一個穿著低胸襯衣的性感女老師走了出來。

雖然她在極力的維持著秩序,可是這些孩子顯然並不服從他們的老師的約束。

“約翰、泰克,你們從草叢中出來,如果你們不想我將你們偷看女生洗澡的事情說出來的話。”

“仙蒂,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不是每一隻青蛙都會成為你的王子。”

“貝拉,你能幫忙照顧一下沃夫嗎,天哪這個可憐的孩子,他又開始嘔吐了。”

終於,在這群熊孩子肆無忌憚的放肆中,瑞爾貝薩崩潰了,發出淒慘的哀嚎聲。

不過在司機兼體育老師的默克下車後,終於管束住了這些孩子。

這些孩子開始安營紮寨,而默克和瑞爾貝薩也看到了這片林子已經有了先訪者。

“你好,我是妙兒安,這是我的養子,我們來這裏野餐,你們是附近學校來這裏郊遊的嗎”

“不,我們是孤兒院的老師。”默克露出與他高大強壯的身材不符的,溫和的笑容:“我叫默克。”

“我叫瑞爾貝薩,你可以叫我貝薩。”

幾個好奇寶寶圍著白晨和安妙兒看個沒完,其中一個男孩上前來。

“hi,你好,我是泰克。”

“我叫石頭。”白晨用略顯生澀的英語回答道。

“你們在這野營嗎”默克看了看不遠處的火堆,還有架子上的烤肉。

“是的。”

“一起嗎,我想孩子們會非常歡迎兩位來自東方的朋友的。”

安妙兒看了眼這些孩子,遲疑的看了眼白晨。

他們自己現在並不安全,如若這些孩子與他們在一起,恐怕會牽連他們,將他們置身於危險中。

“當然。”白晨欣然的說道:“妙兒姐姐,你不會拒絕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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