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冷風凜冽,一道青影掠過夜色。

同時還帶過一道纓紅,一具屍體重重的落到地上。

不過這並非最後一具,在青衣的麵前,還有數十個黑影,隱藏在黑暗之中。

青衣隨手甩掉劍鞘,輕輕的抹過沾血的劍鋒。

這時候,黑衣人中走出一人,同樣一襲黑衣,不過臉上卻沒有蒙麵,眼中帶著與青衣一樣的冷厲。

“青兒,你該知道,背叛絕殺門,對你沒什麽好處,如果你現在棄劍投降,我會代你向師父求情的。”站在青衣麵前的,正是厲血的大弟子,黑水。

而青兒正是白天與白晨三人嬉鬧的青衣,隻是身上帶著幾分森寒,與白天的氣質截然不同。

“如果我將你們都殺光,師父不就不知道了麽。”青兒的笑容裏,帶著一種冷漠與殘忍,剛抹去劍上的血,便抹在自己的嘴唇上。

黑水的臉色尤為難看,隻是麵對這位比之自己更加冷酷的師妹,即便是他也沒有勇氣麵對。

厲血曾經說過,隻要給青兒十年的時間,她將成為絕殺門的第一高手。

如果給她二十年的時間,那麽絕殺門將可以光明正大的重現人間。

那時候將是真正的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而這位厲血最為重視的弟子,卻在這時候,很突然的選擇了背叛。

這讓黑水很是費解,黑水強壓心頭的怒意,依舊從容的看著青兒:“青兒,你體內的冷血寒冰之毒還未解去,這時候選擇背叛。實在是不明智。”

青兒的笑容從始至終都未曾改變,眼中不屑的看了眼黑水,這位厲血手下最忠誠的狗。

“青兒也不願意,隻是逼於無奈”

黑水眼前一亮,似乎真的以為青兒是被逼無奈。立刻說道:“青兒,可是有人逼迫你這麽做的告訴為兄,為兄會讓那人知道,我絕殺門可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是嗎真好,這人就是我們的師父。”

青兒的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我為師父殺了這麽多人。我覺得倦了,可是師父不願意放我離去,特別是今天”

隻有明白了真正的快樂後,青兒才明白,快樂的彌足珍貴。

原來喜與怒是如此的暢快人心,那種發自內心的向往。讓青兒流連忘返。

將黑水和所有同來的殺手都殺光掉,然後造成自己已死的假象。

然後,自己就徹底的自由了,與自己的朋友享受快樂。

青兒的笑容美若曇花,黑水從未看到過青兒這般的笑容。

那種笑容令他著迷,我曾經發狂一樣的想要霸占青兒。

不過青兒的劍一次次的告訴他,他不配

黑水永遠看著青兒那容光煥發的笑容。不是因為她的美,僅僅隻是因為危險。

一劍,黑水的身形飛速的遁入夜幕,手中劍也飛快的在黑暗中一抹而出。

雙劍在夜色下激蕩出劍氣

不過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黑水從未感覺到青兒如此森寒的殺意。

兩劍

三劍

第七劍的時候,黑水的胳膊已經中了一劍,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已經被青兒一劍斬落。

第九劍一出,黑水怪叫一聲,朝著青兒噴出一口血沫。

在青兒躲閃之際。飛速的遁走。

同時幾個黑衣人已經圍抄上來,擋住青兒追擊的步伐。

可惜這些黑衣人還沒做好準備,青兒的第十劍已經瞬間將他們秒殺。

不過更多的黑衣人也在同時包圍上來,第十一劍出,瞬殺

第十二劍

第十三劍

青兒終於停下了追擊黑水的腳步。因為黑水已經徹底的消失,遍地黑衣人的屍體,成功的阻擋了她的最後幾劍。

泣血劍

黑水可以施展出第十一劍,而青兒則是十三劍。

第十劍的時候,黑水就知道,自己擋不住青兒的殺意,所以便以這些手下作為炮灰。

十三劍,七十三個殺手全部斃命,這世上最可怕的劍法之一。

而青兒雖然完勝,卻沒有任何喜色。

黑水遁逃,就意味著她將不再安全,逃亡是她唯一的選擇。

青兒不舍的看了眼繡坊的方向,嘴角微微流露出一絲笑容。

不悔,銘心的皎潔,帶著幾分天真的笑容,惟恐天下不亂的張揚性格。

還有愚鈍的張才,那個笨笨的小子,想起最初的時候,被自己一個滾字嚇得屁股尿流的景象,青兒就是一陣發自內心的笑意。

白晨的巧舌如簧,口若懸河,他能用最平淡的語氣打動每個人的心靈,又總能想出聞所未聞的遊戲。

正是他們三人,給了青兒最愉快的一天。

“不知道下次,我們是否還有機會再聚首”

白晨說過,幾天太少,至少要一輩子。

可是對自己來說,哪怕是再多一天都能滿足。

次日,白晨在銘心的冷水中激醒過來。

“丫頭,你找抽是不”白晨憤怒的咆哮著,將整個繡坊的女弟子都嚇了一跳。

“起床,你想今天整天都躺**嗎”

白晨在濕漉漉的床榻上翻了翻,無力的掀起身子骨:“青衣呢”

“走了,估計難相見了。”

銘心的這句話意味深長,白晨頓了頓,看了眼銘心,聽出她話中意思。

許久後,才歎息一聲:“希望有緣再見吧。”

叩叩

門外張才不好意思的敲了敲門,銘心瞥了眼白晨,打了個眼色。

“張才,你這是做賊吧是不是昨晚爬錯了床頭”

張才一陣尷尬,被白晨說的不由得挺起胸膛。坦然的走進屋子。

“白晨,我是來告辭的,宿夜未歸我估計家裏又”

“你等著,我和你一起,你張家賣的醉仙散手頭不夠用。還需要進一些,到時候你幫我說兩句。”

醉仙散是煉製小還丹的一種必不可少的材料,也是一種秘製的藥物。

一包三兩重的醉仙散,便能煉製出一百顆的小還丹。

不過僅僅是這一包,便是價值萬兩,所以黃金財給白晨的那批貨物裏。並沒進太多。

其實,這也是黃金財的一個計算失誤,他根本就沒有料到,白晨會如此大量的需求醉仙散。

不過,張才的臉色卻顯得尤為為難,他幾次想說什麽。都沒有開口。

白晨洗簌收拾了一下衣物,便隨著張才去了張家。

張家在蜀地也是小有名氣,白晨原以為張家隻是製藥家族,不過聽了銘心的介紹才知道,張家也是個武林世家。

不過看了張才的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實在很難與一個武林世家子弟聯想在一起。

進了張府大門。迎麵便走來一對男女,男的年紀比張才略大一些,一襲白衣,領口袖口腰圍都以銀絲紋路,臉龐俊朗,隻是被鷹鉤鼻破壞,顯得有些刻薄。

女子則是一身粉彩衣飾,頗有幾分姿色,二十歲上下,隻是身線卻是出奇的好。一點都不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身材,更像是個少婦。

兩人走在一起,倒頗有幾分男才女貌,一路走來笑聲不斷。

不過在走到張才麵前的時候,笑聲頓止。眼角流露出一種不屑與鄙夷。

“表弟,你怎麽這時候回來,姨父今早見你宿夜未歸,可是又大發雷霆了。”俊逸男子正是張才的表兄程君溢,同行女子則是張家的養女張可兒。

張才一聽程君溢的話,臉色頓時惶恐起來,程君溢更顯得意。

“表弟,不是為兄的說你,你平日形骸**也就罷了,這幾日是老祖宗的壽辰之期,我們張府裏上下忙裏忙外,你卻倒好,跑去外麵鬼混。”程君溢又瞥了眼張才身後的銘心與白晨:“還帶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

張才低著頭,程君溢更是得意萬分,在他眼裏,張才根本就不配繼承張家家業。

“弟弟,不是姐姐說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爹爹讓你學家裏的獨門秘法,你學不會,這也就罷了,畢竟你年紀輕輕,還有許多出路,再不濟考個功名,憑著我們張家的家世,讓你混個一官半職,也不是什麽難事,可是你秘法學不會,也不看書練字,整日裏與狐朋狗友混跡在一起,你讓爹爹如何將這偌大的家業交給你。”

“老祖宗都已經發怒了,說你再如此放縱下去,便將你逐出家門,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昨夜聽說張才宿夜未歸的時候,可把程君溢和張可兒樂壞了,先後跑到老祖宗和張父那去打小報告。

“表哥”張可兒埋怨的輕推在程君溢的胸口,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你說這做什麽,弟弟這十幾年**慣了,若是逐出了張府,要靠什麽生計。”

程君溢一臉為難無奈:“這也不是我說的,畢竟是我表弟,我也希望他長進一些,讓姨父與老祖宗安心,再說了,若是將來表弟真被逐出張家,難道我會袖手旁觀不成”

“表哥,你真好。”張可兒看了眼張才:“還不像表哥道謝。”

“算了算了,都是表兄弟,說什麽謝。”

“表哥,幸好張家有你在,不然等到將來,爹爹老去,張家便要被人敗盡。”

“誒這話說的,其實表弟若是上進一些,未嚐沒機會繼承家業。”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張才編排的一無是處,更似乎已經認定,張家繼承人非己莫屬。

張才膽小,不敢反駁二人,可是銘心哪裏是這麽好的脾氣。

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幫張才出氣,隻能拉了拉白晨,讓他想辦法。

“哈哈張才,你太不夠意思了。”白晨突然走上前,拍了拍張才的肩膀:“請兩個戲子回來唱對台戲,也不跟我說一聲,這兩個戲子演的當真是好,銘心,你那有碎銀沒有,打賞他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