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大結局

“沒用。”白無雙轉頭就走了。

“你會嗎?教教我,這樣我們以後遇到麻煩,也就不用到處躲藏了。”林滿月跟在白無雙身後。

“不是每個仙虎族的人都會這種法術的。”白無雙頭也不回地鑽進了通往山下大殿的洞口。

“那就是你不會嘍。”林滿月盯著他的背影。

白無雙沒有說話,元竹神示意她不要何況,免得白無雙難堪。

虎瑤曼站在山前的那塊空地上,似乎是在目送著白芷晴,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白芷睛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姑姑,人都走了,你還在看什麽?”林滿月感覺叫她姑姑時,心裏有種莫名的親切,這是之前在任何人身上都體會不到的。

“也許你會說了幸災樂禍,但我此時的心情,真的是很想明寧能來景山。”虎瑤曼轉身迎上她的目光。

“他?”林滿月眨了眨眼睛,以虎瑤曼生下私生子後被軟禁在景山,明寧應該是犯了與她同樣的錯,按理說是應該被貶的,除非白芷晴死守著這個秘密,或是王室後繼乏人,隻有明寧這麽一個兒子,就算國王知道了,也有意保住自己的兒子。

“你知道嗎?我們仙虎族不準與外界通婚,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但凡破此規矩者都會受到懲罰的,就算白芷晴知道了明寧外麵有私生子,也定要保守這個秘密秘密的,而你們倆就成了泄露這個秘密的唯一人選,因此,才會對你們展開搜捕。”

“這麽說,千百年來,仙虎族就守在這塊土地上,從不與外界來往嗎?”

“那倒也不是,有些邊境上的仙虎族人,也會經不住誘惑而離開明虎山的,在外麵娶妻生子的事也時有發生,作為王室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好在,大多數人都能恪守仙虎族的規矩。”

“既然能對那些百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麽就不能對娘親如此呢?”元竹神為她深深地不平,確切的說是在為自己不平,明明他是有娘親的,卻一直都以為娘親早就死了。

“因為我是王室中人。”虎瑤曼麵有淒楚,隻一個王族的身份就讓她經受了這麽多的相思之苦,她每天都必須要做的就是站在山頂遙望著都城的方向,盡管看不到她的丈夫和兒子,但她還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遙望。

“從天上掉下來的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林滿月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望向元竹神,“不如我們倆再去葉一市一趟,看白芷晴怎麽處置她的寶貝兒子。”不但不替明寧擔心,反而極想看到明寧倒黴的樣子。

“好呀,一直以來都是明寧欺負我,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看他的笑話了,這個機會豈能錯過?”元竹神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

“就憑你們倆的本事,還沒等進葉一市就被抓了。”白無雙麵無表情的提醒他們。

林滿月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連屏障都不會設,衝他翻了個白眼,“你就會嗎?你剛才也說過了,哪怕你們仙虎族人,也不是誰都會的。”

“娘,要不你教教滿月吧。”元竹神自知自己功力尚淺,就算學也學不會的,還是讓林滿月來學吧。

“你就就不想學嗎?”虎瑤曼微笑著麵對兒子。

“當然想了,可是……”元竹神何嚐不想讓自己強大起來,可是他的底子實在太弱了。

“這樣吧,你們倆就在這裏住幾天,待學會這個法術之後再去葉一市。”虎瑤曼用眼神征求著他們的意見。

聽到這番話,林滿月心中暗喜,明寧雖然教過她,但事實證明,失敗了,多學些本事,就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何樂而不為呢,不就是晚幾天嗎?

林滿月與元竹神交換了下眼神,點頭同意了。

原以為白無雙根本不會這種隱身的法術,會是虎瑤曼來教他們的,但出乎意料的是白無雙充當了師父這一角色,不但教他們怎麽隱身遁形,還專門針對元竹神教了一套增加法力的功法,雖然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不能達到高深的造詣,但也算得上突飛猛進了。

元竹神也沒想到自己會在短短的數天內練就一身高強的本領,自然是歡喜不已。

“原來我也可以象明寧那樣強大?”元竹神對於自己能有如此力量而欣喜若狂,之前,他認為自己的眼睛能看到了,就會改變命運,現在,他已經不滿足於那細微的進步了,他要做到更強大,太至要將母親從虎族拯救出去。

“孩子,明寧的功夫不是一日而成,你想在這短短的數日內能達到他的水平,也是不可能的,隻要你勤加修煉,以你的資質,還是能夠超越他的。”

“我可以嗎?”元竹神隻想過能在他所處的環境中成為第一勇士就足夠了,從來沒想過要超越明寧,畢竟他是虎族的王子,從小就學習虎族的法術,而自己不過是半路出家。

“自然你跟他一樣,身上都流著仙虎族的血,隻是你運氣不及他罷了。”

“這樣我便不用怕他了。”天曉得元竹神被明寧欺負的好苦,從一開始就處於敢怒而不敢言的地步。

“母後,你不能這麽做。”明寧被押進了他與夜雨所居住了靈越宮。

高大的宮門旋即就關閉了,白芷晴施法將整個靈越宮罩住,讓明寧不能出來,她知道兒子的心早就不在這裏了,隻要讓他出去,勢必會去找林滿月的。

明寧往後退了一步,眼望著高大的宮牆,縱身飛起,若是往常,輕輕一躍,就能出得去,但這一次,當他飛起時,頭頂上如同碰到了什麽,立刻被擋了回來,由於他用力過猛,又不曾防備白芷晴施了法術,實實在在的摔在地上。

“明寧哥哥。”夜雨驚叫著跑過來將他扶起,撅著小嘴,看起來心疼極了。

在這個地方,明寧縱有天大的法術,也施展不開,隻能望天興歎了。

“明寧哥哥,你去哪兒了?”夜雨歪著腦袋,一副純真的不能再純真的表情,呆萌的如同一個小孩子,讓人不忍傷害。

“小雨,你幫我求求母後好不好?”明寧知道自己說什麽,白芷晴都不會聽的,隻能寄希望於夜雨了,如果是從前的那個夜雨,她是無論怎麽都不可能幫自己的,但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記憶,根本不記得林滿月是誰了。

“求母後做什麽?”夜雨眨著一雙無邪的大眼睛望著他。

“放我出去呀,你看,我們倆被關在這裏,也不能出去玩兒,多沒意思呀?”明寧轉身扳住了夜雨的兩個肩膀,好言哄著,“小雨,我們一起出去玩兒好不好?”明寧表麵上甜言蜜語的,心裏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無地自容了,她原本就失憶了,自己還騙她。

“不要,我要跟明寧哥哥在這裏玩兒。”夜雨閃身掙脫他的手,轉身跑開了。

明寧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被困住而不能施展抱負的狐狸,回想起自已被林滿月當成狐狸的那段時光,猶如昨日一般。

再說林滿月與元竹神,由於剛學會了隱身術,不知靈不靈,在前往葉一市的路上,一直都是隱身前行的,遇到有人從身旁經過時,還有意往人家麵前湊,確定人家沒有看到之後,滿心歡喜,終於學會了隱身術。

兩個人如此這般來到了葉一市,這是他們第二次進入葉一市,相對來說,對路徑熟悉了不少,直接就來到王宮外麵。

“我們要等到晚上再進去,現在大白天的人太多。”林滿月眼望著宮門,心裏在想著此時的明寧在幹什麽呢。

“好,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如此這般,兩個人在離王宮最近的地方找了間客棧住下,入夜之後,二個悄然從窗戶跳了出去,一路疾馳繞到王宮的後麵,之前,他們就是從這個地方進入王宮的,彼此交換了下眼色,飛身上牆,蹲在牆頭?牆頭上往下看,並無異動,縱身跳下去,先是沿著牆根底下行走,環顧四下,並不有人發現,這才彼此使了個眼色,縱身飛上了最近的房頂上。

由於對王宮的地形一點都不了解,上次之所以能找到明寧拜堂的地方,是因為大婚,那裏人多,而現在,半夜三更的,又去哪裏找,忽然,林滿月看到不遠處,兩樹之間扯了根繩子,曬著幾件衣服,頓時眼珠一轉,向元竹神使了個眼色。

元竹神馬上會意,他們這樣象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很容易被發現的,而且虎族勇士頗多,大都武藝高強,一旦被發現,想脫身可就難了,於是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將衣服拿走,到無人處,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往身上套,這才發現,居然全是女人的衣服。

元竹神手裏提著衣服為難。

“喂,現在顧不了太多了,快穿吧,這樣安全些。”林滿月勸講完他。

沒辦法,元竹神隻能硬著頭皮將衣服套在身上。

兩個人一合計,決定先去找水融的解藥,但是太醫院位於王宮的何處呢,他們轉了整整一夜,也沒找到,在天亮的時候,兩個人坐在一僻靜處的小院的台階上休息,這個院子裏長滿了雜草,看樣子是很久沒人住了。

“這虎族的王宮還真是莫名其妙,連塊牌子都沒有,讓我們到哪裏去找?”林滿月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扭頭往身後那兩扇破舊的門上看去,“反正這裏也沒人,不如我們到裏麵休息一下怎麽?”

“好呀。”元竹神一晚上沒睡,也覺得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再接著找。

兩個人起身走上台階,伸手推開了都看不了本來漆色的破門,就在推開的那一瞬間,上麵還往下掉土,看起來真的很久沒住人了。

“王宮裏居然有如此破的房子。”林滿月感歎著,雖然這房子很破了,可仍然能看得出,曾經也是一座高大宏偉的建築,不過是年久失修荒廢了。

好在這個屋子裏,還有些簡單的桌椅,雖然破舊不堪,但總算有個坐的地方。

“要不,我們還先找明寧吧。”林滿月盡管變了思路,閃身用衣袖擦了擦椅子,坐下了,隻要找到明寧,還怕找不到水融的解藥嗎?

“嗯。”元竹神點了下頭,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開始閉目養神。

兩個人在這裏眯了一會兒之後,肚子咕咕叫起來,彼此對視一眼,決定出去找點吃的,水融的解藥不好找,但吃的東西應該不難找吧。

他們二人鬼鬼祟祟的來到外麵,忽然想到身上穿著的是虎族王宮裏宮女的衣裳。怕什麽?越是鬼鬼祟祟的才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因此,挺直的腰板,大搖大擺走去。

“你們倆,過來,過來,”就在兩個人順著走廊行走的時候,身後的一間房的房門開了,裏麵走出一個年老的宮女,衝著他們的背影招手。

“是叫我們嗎?”林滿月咂了下嘴,很低的聲音問身旁的元竹神。

“應該是吧。”元竹神比她還緊張呢,怎麽說自己一個大男人,穿著女人的衣裳。很容易露出馬腳的。

“叫你們呢,快點過來。”那年老的宮女似乎對他們沒有馬上過來而感到非常生氣。

若是頭也不回的跑掉,勢必會引起對方的疑心,因此,還是硬著頭皮轉身迎著老宮女向往去,林滿月也生怕元竹神露出破綻,將他擋在身後,元竹神自然也垂著腦袋,但他比林滿月高出一截的身高還是很引人注意的。

“你們倆是哪宮裏的,怎麽眼生的很?”老宮女翻著稀鬆的眼皮打量著他們二人。

“我們剛進宮沒多久,隻做些粗活的。”林滿月低著頭回話。

“你們倆跟我來吧,安排個事給你們做。”老宮女視線從他們二人身上劃過,轉身就走。這下倒好,沒找到要找的東西,反而被她拉去幹活了,林滿月心中暗不爽,好在這個老宮女眼神不怎麽好,愣是沒懷疑元竹神,希望她隻是吩咐做點小事,做好之後,能馬上脫身。

什麽味道?林滿月與元竹神不約而同的**著鼻子,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難道是王宮裏的禦膳房子?剛才心裏一慌,居然不餓了,現在聞到飯香,肚子頓時又叫起來。

“我看看好了沒有。”走在前麵的老宮女似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身後的兩個人說,“一會兒,你們倆把飯菜送到靈越宮去。”

“靈越宮?”林滿月脫口而出,話說出口了,也意識到自己嘴快了,忙伸手捂住了嘴,心裏在想,不會是白芷晴所居住的宮殿吧?

對啊,這裏就是禦膳房,跟在老宮女身後走進去,看到正在忙碌著的廚師們各司其職,靠近牆的地位有一排很長的案子,案子上擺滿了已經做好的飯菜。

“花嬤嬤,您這麽早想過來了?”看上去是禦膳房的管事的見到這個老宮女後,忙陪著笑臉迎上來。

“王後娘娘吩咐了,公子的膳食要早點送過去,我敢耽誤嗎?做好了沒有?”

“做好了,做好,我馬上派人送過去。”管事殷勤的迎著她。

“不必了,來的時候,正遇到這兩個新來的,就讓他們送去吧。”花嬤嬤倒是爽快。

一聽到公子,林滿月立時心中一動,難道是因禍得福,能見到明寧了?靈越宮就是明寧所居住的地方嗎?與此同時,元竹神也是兩眼放光,他對明寧一點也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有明寧幫忙的話,就能找到水融的解藥。

“這些就是公子的膳食。”管事將他們引到案子旁,用手指著案子上兩個托盤。

元竹神與林滿月原本就餓了,見到這些美味的飯菜,感覺更餓了,恨不得立刻搶過來,飽餐一頓,不自覺咽著唾沫。

“你們倆,動作快點,送到靈越宮去。”花嬤嬤轉身吩咐著他們倆。

“是。”林滿月答應一聲,伸手端起了一個托盤,元竹神也隨之端起了一個。

原本以為這個花嬤嬤會頭前帶路的,因此,端起托盤之後,並沒有馬上走。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花嬤嬤見他們倆呆呆傻傻的,很是氣惱。

“您不跟我們一塊去嗎?”林滿月賠著三分小心?小心。

“那叫你們來幹什麽呀?”花嬤嬤顯得極不耐煩的翻著皺巴巴的眼皮看她。

林滿月忙垂下頭去,“嬤嬤,我們進宮沒多久,這宮裏的地形實在太複雜了,常會迷路的。”聲音很小,似乎很怕的樣子。

“真是沒用,連路都不認得。”花嬤嬤想必已經在心裏後悔找來這麽兩個棒槌級的人物了,“出了這個院子,往前走,看到一片竹林之後,就往東一直走,就看到靈越宮了。”

聞聽此言,林滿月心中暗喜,忙答應一聲,與元竹神一前一後往外頭走。

“這兩個人怪怪的。”管事似乎看出了點什麽,目送他們倆的背影走出了禦膳房,還跟到門口處,直到他們走出了這個院子。

“不過就是想偷懶不幹活罷了。”花嬤嬤鄙視的嘟囔著。

且說元竹神與林滿月離開了禦膳房,各自望著手裏捧著的飯菜,那種想要伸手去抓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喂,明寧一個人吃不了這麽多的,不如我們替他分擔一下怎麽樣?”元竹神還沒來沒有如此的饑餓過。

“我也是這麽想的。”林滿月忙點頭。

元竹神目光四下一掃,見沒有人注意到他產,一眼看到了前麵長勢茂盛的竹林,向林滿月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加快腳步,進入了竹林深處。

竹林裏居然還有一塊石頭,雖然不太平坦,但足以將托盤放在上麵,兩個人二話沒說就將手裏托盤放在上麵,彼此對視一眼,提起放在托盤裏的筷子就各自吃起來。

原本還想吃一半,留一半,可是一吃起來,就刹不住車了,直到吃飽了,才將筷子放下,這才發現,兩個托盤裏的飯菜被他們倆吃去大半,怎麽辦?公子要吃他們的剩飯嗎?

“來,倒在一起。”林滿月二話沒說,站起來,就將盤子裏的剩菜剩飯合二為一了。

“這樣行嗎?”元竹神還有些擔心,在旁望著她的舉動。

“行不行的也如此這般了。”林滿月冷哼了一聲,“不吃就餓著,餓死才好呢。”

將兩個托盤裏的飯菜合二為一,林滿月走在前麵,元竹神捧著托盤跟在後麵,看到盤子裏混合在一起的菜,想必明寧長這麽大也沒吃過這樣的飯菜吧。

吃飽了,兩個人也精神了不少,就照著花嬤嬤的話說一直往東走,走出很遠了,也沒看到靈越宮。

“我們不會是走過了吧?”林滿月問元竹神。

“應該不會,我一直看著呢。”元竹神打了個飽嗝,羞愧的立怒垂下頭去,堂堂侯爺,吃成這樣也太丟人了吧。

林滿月衝著他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說:“我吃的也好飽。”

一聽這話,元竹神抬起頭來,兩個人相視而笑。

就在這時,迎麵走來兩個年輕的宮女,林滿月與元竹神忙屏氣凝禎,略垂著腦袋往前走。

“你說那天來參加公子婚禮的兩個人是幹什麽的?”其中的一名宮女邊走邊說。

“那應該是一對情侶吧,也許是公子在外麵認識的朋友。”

“我看不象,單是王後娘娘把公子關在靈越宮,此事就不簡單呢。”

“對哦,聽說公子連挖地道的辦法都想出來的。”

說話間,兩個人與林滿月二人擦肩而過。

挖地道?林滿月心中一動,明寧何等高傲的人?居然在家裏挖地道?這倒是個笑話,與此同時,元竹神也在心裏想象著明寧挖地道被發現時的狼狽樣子。

“這裏就是靈越宮了。”林滿月看到匾額上的三個大字,隨即目光落在兩扇緊閉的宮門上,明寧就在裏麵,推開這扇門,就能見到明寧了,心裏不禁不陣的忐忑,不曉得見麵之後會出現怎樣的情形。

林滿月上前推門,沒推動,再次用力一推,還是沒推動,回想那兩個宮女的對話,此處應該重兵把守才對,怎麽一個人也沒有呢。

側身將耳朵貼在門縫上屏氣細聽,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管了,直接敲門。

敲門聲著,裏麵很快就傳來了一個柔和的女子聲音,“誰呀?”一聽就是夜雨的聲音。

林滿月立時跳開,她跟夜雨可是勢同水火,轉念一想,她都失憶了,根本就不記得從前的事了,怕什麽?

“送飯的。”林滿月站在門外回了一聲。

“送飯的怎麽送到這兒來了?”夜雨似乎感到很意外。

不送到這兒送哪兒去呀?林滿月原本聽到夜雨的聲音就很不痛快,“是花嬤嬤讓我們送到這兒來的。”明明剛吃飽了,還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想是老糊塗了,你們再往東邊走,那邊有人。”

還要往東走呀?林滿月都有些不耐煩了,為了能見到明寧,那就走吧,抬頭看這宮牆,也不是很高,明寧不會連這都跳不出來吧,那麽高的城牆他都照跳不誤的。

林滿月身子往後退了兩步,縱身跳起,原以為以自己現在的功力,跳上牆頭就跟玩兒似的,就在她飛起來的瞬間,腦袋如同撞上什麽東西似的,立刻給頂了回來。

“輕……”元竹神剛要叫她的名字,馬上想到這是在虎族的王宮裏,立馬警覺的四下掃了一眼,“你沒事吧。”

林滿月在心裏歎了口氣,難怪明寧出不來,原來這裏整個都給封住了。

好!就往東走吧,與元竹神兩個人又繼續往東走,果然看到有兩個人站在路邊。

“幹什麽的?”不等林滿月二人走近,那便問。

“送飯的。”林滿月心裏暗自叫苦,一堆剩飯,對方會看不出來嗎?原想能親手送到明寧手裏的,誰知還要經過這一道工序。

“給我。”那名武士沒好氣的上來就從元竹神的手裏奪過去了,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再抬頭看元竹神。

元竹神怎麽說也是男人,生怕被他看出破綻,忙把頭一低。

林滿月忙解圍,“花嬤嬤說了,這是公子點名做的菜。”

那名武士仍半信半疑,“你們在這裏等一下。”轉身走去。

林滿月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前麵是一堵牆,他這是要去哪兒呀?就在她在心裏疑問的時候,這個人端著托盤,居然在牆根下消失了。

等一下?難道是看出了破綻?林滿月向元竹神元竹神使了個眼色,若是被發現,就隻有打出去了。

正想著,轟隆,那名送飯的武士從牆裏麵飛出來了,看樣子是被人打出來的,不但飛出很遠,還狼狽的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武士一翻身起身怒衝衝的走向林滿月,“你們……”

“怎麽回事呀?”林滿月裝出一副很慌亂的樣子。

“是誰讓你送這些剩飯給公子的?”抬手抓住了林滿月的衣領。

“別急嘛,你讓我去跟公子說,可能是他忘了,我提醒他一下。”林滿月示意他鬆手。

“你?”武士的手鬆開了,“王後娘娘說了,任何人不得進靈越宮。”

“不是吧,你看。”他話還沒完,林滿月就看到從牆裏走出一個宮女模樣的人,似乎是受了驚嚇,一刻也沒有停留就急匆匆的走了。

“那是伺候公子的宮女。”

“我也是宮女嘛,你讓我進去跟公子說一下,又不會怎麽樣?免得你們也跟著受氣不是?”

武士想了想,似乎覺得她的話有理,“好!你進去吧。”用手一推,林滿月就被推進牆裏邊去了。

元竹神隨即要跟上去,卻被攔住,“我們是一起的。”他已經非常努力在學女人說話了,心隨之一沉,若是被認識他的人知道,他扮女人,那得多丟臉呀。

“那也不行,在這裏等著。”武士摔了個大跟頭,自然是沒好氣。

元竹神生怕執意要進去,會引得他們懷疑,便退開去,與這兩名武士保持著一丈多遠的距離等候著林滿月。

且說林滿月進到牆裏之後,看到了是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裏假山涼亭,倒象是王子居住的地方,而且抬頭能看到天,與別處無異。

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邁步上了台階,看到殿門虛掩著,便推門朝裏瞧。

許是聽到了推門的聲音,還沒等她看清裏麵的情形,就聽到迎麵飛來一聲怒吼,“滾——”

“明寧哥哥,你不要生氣嘛,我讓他們再送些飯菜就是了。”這是夜雨的聲音。

林滿月這才看清,明寧坐在桌邊的椅子,正氣乎乎的喘著粗氣,旁邊站著的夜雨正安慰著他,地上是散亂著的是林滿月與元竹神吃剩下的飯菜。

“你也出去。”明寧麵對夜雨時,聲音明顯要輕緩很多,但還是透著極大的不耐煩。

無意間,明寧看到了站在門外,卻探著腦袋朝裏瞧的林滿月,頗感意外,她怎麽來了?起身向門口走來。

“明寧哥哥。”夜雨撒嬌般的挽著他的胳膊。

明寧抬胳膊推開她,兩隻眼睛怔怔的盯著眼前的林滿月。

盡管看起來有些狼狽,而且穿著宮女的衣裳。想必他不會認不出自己的,林滿月故作灑脫的理了理頭發,端正的站在他麵前,“公子金安。”誇張的躬了下身體。

“林滿月。”明寧全明白了,就說也沒人敢拿這樣的飯菜給他吃。

“殿下,這飯不好吃嗎?我可是事先嚐過了,好吃得很。”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樣。

“你來幹什麽?”夜雨一見她,立馬閃身擋在了她與明寧中間,似乎是怕她會將明寧搶走似的。

“你真是個可憐的女人。”林滿月輕聲搖了下頭,如果夜雨還是之前那樣,她會毫不手軟的動手,但眼前的夜雨智商應該隻是個幾歲的孩子,讓她著實下不了手,之前的怨恨也隨之煙消雲散。

“在這裏,還輪不到你可憐別人。”明寧冷冷的說,明明心裏是極想見到林滿月的,但身為虎族王子的尊嚴和驕傲卻讓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根本不把林滿月放在眼裏的樣子。

“我本來呢,是打算救你出去了,既然你這麽說了,我可走了。”林滿月然後衝明寧淡笑道,轉身就走。

“你……”好容易來了個救星,明寧豈會輕易錯過?但求人的話,讓他怎麽說得出口呢?

“明寧,你也太小氣了吧,不就是吃了你幾口飯嗎?至於發這麽大火?”林滿月抬手放在他胸前,將他往裏一推,邁步走進房來,裝腔作勢地環顧了下房子裏的擺設,“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呀,相當於皇宮裏的東宮吧?”

“你是壞人,快點出去。”夜雨用手指向門外,命令著她。

“你是誰呀,讓我出去我就出去,那我不是很沒麵子?”林滿月傲慢的瞅了她一眼。

“我是明寧哥哥的老婆。”夜雨再次挽住了明寧的胳膊。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林滿月抿嘴微笑著麵對夜雨。

“不曉得。”夜雨純真的如同孩子了一樣搖了下頭。

“那我告訴你,我是你的娘。”林滿月一字一板的講完,並用眼角的餘光掃向明寧,這不是明顯在賺人家便宜嗎?

“林滿月。”明寧低吼一聲,“你太過分了。”

“過分嗎?”林滿月不再理會夜雨,而是直麵明寧,“比你起始亂終棄,停妻再娶,我這算是過分嗎?”忽然語氣一變,“算了,這個我先不跟你計較,怎麽樣,跟我走吧。”

“怎麽跟你走?”明寧不屑的瞅了她一眼。

“因為你是我兒子的爹呀,你若不是我兒子的爹,我怎麽費事巴拉的來救你呀?”

“我讓你救了嗎?我用你救嗎?”明寧絲毫不領她這個情。

“反正我已經來了,就由不得你了,而且我的人就在外麵,隨時都會衝進來。”

“明寧哥哥,你不要跟她走,她不是好人的。”夜雨緊緊地拉著明寧的胳膊,生怕他會跑掉似的。

“他是我男人,我必須要帶他走。”林滿月早就想好了,她要努力的爭取屬於自己的東西,決不能放手。

“不,我們已經成親了。”夜雨眨著一雙秋波似的眼眸跟她講著道理。

“小雨,你坐下。”明寧將夜雨按坐在椅子上。

“不要。”夜雨以為他要跟林滿月走,屁股下麵如同裝了彈簧一般彈起來,“明寧哥哥,你不要走,我不讓你走。”晃動著他的胳膊。

明寧看向林滿月,憑心而論,他是想跟林滿月走的,但又不忍心丟下這樣的夜雨,一時之間,難以取舍,“滿月,你看我現在能走嗎?”

“那你是想一輩子留在這裏跟她過日子嗎?”明寧的反應令林滿月的心往下沉。

“我當然放不下你跟元小穀的,給我點時間,讓我安排好一切,就會去找你?找你們的。”

“時間?”林滿月冷笑了一下,“我給你的時間還不夠多嗎?明寧,別忘了,我也是個女人,沒有那麽博大的胸懷,看到你跟別的女人拜堂成親,你認為我會很高興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明寧一直想不明白,他要成親的事,林滿月是怎麽知道的,又是怎麽來到明虎山的,盡管千百年來,明虎山並不是個閉塞的王國,也會與相鄰的部落有所往來,彼此之前有貿易往來,但林滿月的到來,還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

“我知道你們虎族的規矩,特別虎族的王室,是不允許與外界通婚的,所以,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我不怪你,但你必須跟我走。”林滿月嚴肅而認真的對他說。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曾經,我想過為了跟你在一起放棄一切的,包括我王子的身份,但現在,我放不下了,你也看到了,夜雨變成這個樣子,而且我的父王母後也不允許我這麽做。”

“那你就要放棄我嗎?”林滿月原本還想提元小穀的,她不想用元小穀來要挾明寧,畢竟生下元小穀是她自己的決定。

“好個壞人。”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防備夜雨居然悄無聲息的拿起了旁邊的一隻花瓶,出其不意的向林滿月頭上打去。

當林滿月意識到的時候已然來不及躲閃了,花瓶就硬生生的打到她的頭上,隨即碎開,四下飛濺。

“滿月。”明寧來不及責怪夜雨,閃身抱住了林滿月,當看到林滿月安然無恙正冷冷地瞧著他時,不禁愣了一下,一隻花瓶嘛,以林滿月的功力,想必傷不到分毫。

林滿月原本怒極,但當看到明寧焦急的反應時,心下略感安慰,看來這個男人還是在乎自己的,隻是處在兩難之中。

一轉臉,看到一旁的夜雨,林滿月閃身從明寧的懷中掙脫出來,飛起一腳就向夜雨踢去。

“不要。”明寧閃身擋在夜雨前麵。

林滿月的腿停在空中,逼視著明寧,“你沒看到她打我嗎?”恨聲的,仿佛在怪明寧是個瞎子,隻看到自己打別人,卻看不到別人打她。

“她現在的智商相當於幾歲的孩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明寧替夜雨解釋著。

“你就要守著她過一輩子嗎?”林滿月決定直接跟他攤牌,“我可沒有太多的青春可以浪費,你今天必須跟我走。”一把拉起明寧的手就要走。

夜雨被明寧擋住,雖然十分的驚恐,但卻並沒有放棄攻擊林滿月,就在林滿月拉住明寧的手腕要走之時,她再次突然襲擊,抓住林滿月的胳膊,低頭就咬。

“你——”林滿月手腕上一疼,抓住明寧的手鬆開,這次她可不會手下留情,飛起一腳就踢去,夜雨被踢飛出去,低頭看時,手腕處兩排血紅的牙印。

“明寧哥哥,她打我。”夜雨坐在地上,大哭著。

明寧能責怪誰呢?似乎誰都不能怪。

“你已非我認識的明寧了,就當我沒來過。”林滿月對他很失望,如此一個優柔寡斷的男人,不值得她等待了。

“滿月,我跟你走。”明寧終於恢複了他曾經的果斷,他對夜雨沒有愛,有的隻是兄妹之情,之所以不忍離去,是不想傷害她,但繼續下去,受傷了就是自己,他將飽受對林滿月的相思之苦,因此,在林滿月失望的即將離去之時,他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