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炸藥驚魂

當黑岩出現的那一刻,武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亦或是一個瘋了的人出現在這裏,也許就是圖個熱鬧,但當他看到那點燃的引子時,他知道自己錯了,黑岩並沒有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裝出來了,就是為了麻痹對方。

林滿月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挺身而出,上來就奪黑岩懷裏的炸藥包。

“既然你送上門來了,就一起死吧,你那些兄弟還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呢。”黑岩就是抱定死也不鬆手。

武喆輪起拳頭打在他的腦袋上,接連又是幾拳,希望以此能讓他鬆手,好搶過炸藥包,黑岩嘴一張,吐出一大口鮮血,就算是這樣,也沒有鬆手,依然麵帶笑容,對他來說,也即將解脫。

情急之下,林滿月抽出了佩劍,揮手向黑岩的手臂砍去。

“啊——”

隨著黑岩一聲慘叫,他的那條手臂掛在林滿月的腿的腿上,武喆二話沒說,彎身扛起黑岩就跑。

“讓開。”

武喆邊跑邊喊,隨著他的喊聲,人群早就向兩邊讓開,如同潮水一般湧動著。

“武兄弟。”

林滿月甩掉了掛在他身上的那條斷臂,從馬上飛身跳下,就在追去。

“滿月。”

此時也已經跳下馬的元竹神將她拉住。

與此同時,武喆已經找著黑岩消失在城門處了。

一聲巨響,城門處火光衝天,冒起了一陣濃煙,隨著這聲爆炸聲,林滿月的心頭一沉,整個人呆呆的立在那裏。

不知過了多久,濃煙逐漸消散,林滿月如同噩夢中驚醒一般,不顧一切的向城外跑去,元竹神隨後追去。

武喆倒在地上,全身如同一塊黑碳一般,衣服也都破爛不堪,有股微妙的味道彌漫在空中。

“武兄弟。”

林滿月上去就將武喆抱起,他還有呼吸?這令林滿月驚喜不已。

就在這時,孟人舟等人也湧出城圍擾過來:“大哥……”

“我沒事,別耽誤了行軍。”武喆終於睜開了眼睛,在炸藥包即將爆炸的最後一刻,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黑岩扔了出去,黑岩被炸得粉身碎骨,他則僥幸保全了一命。

此時,林不驚所帶的隊伍有條不紊的走出城來,繼續行軍,隻有林不驚撥馬出列,跳下馬來,向著林滿月等人看了一眼,就將目光落到元竹神身上:“將軍,你沒事吧?”

“本將沒事。”剛才的一幕,著實令元竹神慌亂,如果那個炸藥包早一刻爆炸的話,自己跟林滿月都沒命了,說起來,武喆算是他們倆的救命恩人,不禁感歎林滿月慧眼識人。

“把他抬回城去,待本侯回朝之日,定向皇上替他請功。”

都不看看人傷的怎麽樣了,就隻知道請功,人死了,給天大的封賞有個屁用?

林滿月嘴上沒說,在心裏回擊著,看他這樣子,剛才如果自己被炸死了,他都不會有所反應的。

“林侯,你帶隊先行一步,我留下來,待武兄弟傷勢穩定之後,自去追趕你們。”

林滿月都不願意再稱他為父親了,這個所謂的父親除了把自己當成是攀龍附鳳的工具以外,還比不上一個路人來得親切。

“大姑娘!我沒事,你們上路吧,別耽誤了大事。”武喆雖然占山為王多年,但在他的概念裏,國事大於家事,“有孟人舟他們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武兄弟,這一切因我而起,為了救我,你不顧自身安危,我林滿月豈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

在說到後半句的時候,林滿月的目光是盯著林不驚的。

“如果為了我而耽誤了行軍,就是我的罪過了。”

武喆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行軍,催促著她快點走,盡管他現在全身如同被火烤過了一般的疼痛,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以表示自己沒事。

林不驚已然上馬走遠了,對於武喆的付出,不領一絲一毫的情。

“來人。”

元竹神叫來自己的護衛:“將他送回順風鏢局,請宮裏的禦醫診治,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治好。”

“是。”護衛答應一聲。

武喆被抬進城去,林滿月與元竹神相視不語,然後各自上馬,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真沒想到,關鍵時刻是他救了我們。”坐在馬上,與林滿月並馬而行的元竹神歎了口氣,“都怪我,被黑岩的假象所迷惑,以為他真的瘋了,原來是裝瘋。”言語之中充滿了自責。

“武兄弟這樣的老江湖都被他騙過了,何況是你呢?”

縱是林滿月經過了無數的風浪,那驚險的一幕在她的記憶中也是驚心動魄的。

“滿月,對不起。”

元竹神為自己沒能保護而自責。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林滿月疑問,並看向他。

“做為一個男人,我沒能保護得了你,是我無能。”

林滿月嗬嗬笑了,“男人就要保護我嗎?你是男人,但不是我林滿月的男人,所以,沒必要自責。”

“可是……”

元竹神凝視著她,張開了嘴。

“好了。”林滿月打斷了他的話,“我們此去並州是為了驅趕進犯的蠻夷,不是去閑話家常的,催馬加快了速度。

大軍浩浩蕩蕩的發往並州,非止一日,大軍進入並州。

“將軍。”並州的守將名叫宋成安,也就三十多歲,由於常年的邊關生涯,臉膛有些黑,一雙眼睛不算大,卻很有神,曾經是林不驚的帳下大將,由於跟著林不驚倒也立過一些戰功,後被林不驚舉薦為並州守將。

“戰事怎麽樣?”林不驚在他的陪同下登上城頭,遠眺敵方的大營。

元竹神雖然是監軍,但由於之前的眼疾,一直深居簡出,不為外界所認識,因此,宋成安根本就不認識他,隻向他看了一眼,而林不驚也沒有介紹,還以為是將軍的手下,如此這般,一行人走上了城頭。

對於林不驚的狂妄自大,元竹神心中自然積聚了一團火氣,雖然在別人看來他們是翁婿關係,但元竹神對林雅月的冷落,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便像一層窗戶紙般薄,風一吹,就有可能吹破。

一行人呈一字排開式並立於城頭之上,登高遠眺,隻見亂人的營盤,帳篷相連,一眼望不到邊,大略的估計了一下,應該有十萬兵馬。

“敵方可曾攻城?”林不驚轉問宋成安。

“昨天還攻過,今天一直沒什麽動靜。”

宋成安介紹著這裏的情況,“三年前,將軍就是在這裏大敗了蠻夷的軍隊,臨回都城之時,囑咐我加固城牆,這三年來,雖無戰事,但我一直沒有忘記將軍的囑咐,帶著兵士加固城牆,才一次次的打退了他們的進攻,但是,這一次……”忽然閉口不言了。

林不驚扭頭看向他,“難道他們有著不同於以往的戰術嗎?”

“據說他們這次隨軍的有位國師,此人頗為神秘,末將與他們不止一次的交鋒,卻從未見過這位國師。”

“國師?”

林不驚聞言就是一愣,他馳騁沙場多年,與蠻夷交戰也不是第一次了,特別東蠻夷,隔個三兩年如果不打一場,都是意外,蠻夷最高統治者是國主,其次是國師,之前林不驚曾與蠻夷的哈侖國師打過交道,難道蠻夷又換了位新國師?

一旁的元竹神與林滿月靜聽著他們談論,林滿月還能聽懂一些,元竹神幾乎就是個門外漢。

元竹神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滿月身上了,對於兩軍交戰,自己可謂是一竅不通,難怪林不驚視自己如空氣。

“快開城門。”

宋成安忽然發現了一匹快馬如風般的急馳而來,正是他派揚出去探馬,後麵還有一隊東蠻夷的人馬緊追不舍,想必是在打探敵人虛實的時候,被發現了。

城門一開,那名探馬的馬就飛馳進城,旋即,城門關閉,將後麵緊追的蠻夷兵馬擋在了城外。

這些蠻夷兵向城頭上看了一會兒,調轉馬頭就走了。

宋成安與林不驚忙轉身下城樓。

“將軍。”那名探馬本是宋成安手下的一名牙將,此時已從馬上下來,被兩名兵士扶著,整個人看起來勞累過度,大口喘著粗氣,仿佛那兩名攙扶他的兵士隻要一鬆手,他就能坐到地上。

“李猛,怎麽樣?”宋成安疾步上前。

“將軍,大事不好,離此十裏之外的刀削穀裏還藏著一支人馬,我悄悄的潛伏在隨近,看到他們在刀削穀裏的那支隊伍裏好像隱藏著動物。”

“動物?”

林不驚吃了一驚,雖然他馳騁沙場這麽多年,從來沒遇到過,但卻聽說過獅陣,象陣,難道對方是有類似的陣法?

“水來了。”

一名士兵端著一碗水急匆匆的跑來。

一見到水,李猛忙接過來,放到嘴邊就喝,顯然是渴壞了。

獸陣?

林滿月也是第一次聽說,但她對於獸族卻一點也不陌生,明寧與蛋離生都是獸族的,難道東蠻夷有獸族相助?她是見識過明寧與蛋離生的本事的,如果真是那樣,林不驚這次一定大敗而歸,在聽著他們之間對話的同時,

“你在想什麽?”

元竹神發現林滿月皺眉凝神,明顯就是在考慮問題。

“沒什麽。”

林滿月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向別個。

雖然她嘴上這麽說,元竹神才不相信她什麽也沒想,許是不想叫人家知道吧,待回到住處之後再詳問。

“我要去刀削穀一探虛實。”林滿月並不是信不過李猛的話,而是要親眼看看刀削穀的情況,好做到心中有數。

“我跟你一起去。”

元竹神不放心林滿月自己前去,這是宋成安為他們安排的住處。

“不可以。我功夫不錯,不管遇到什麽險情。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你若跟著,便不好說了。”林滿月抬眼看向他,“你是將軍,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元竹神不再多說了,他很想讓自己快速的強大起來,能夠保護林滿月,他已經很努力了,但在林滿月麵前,還顯得如此的渺小,反而是他依賴林滿月多一些。

夜色中,元竹神送林滿月出了城,借著夜色的掩護,林滿月一向刀削穀的方向而去,元竹神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後,方才轉身進城,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都在林不驚的視線之內,此時,他就站在城頭上。

對於元竹神和林滿月這兩個人,他心裏也存在著極大的矛盾,元竹神雖然是自己的女婿,但與林雅月之間一點感情也沒有,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那樣的微妙。

且說林滿月,她此時已經有著四個月的身孕了,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一直都穿著肥大的衣裳。從來不係帶子,加上她原本就看起來瘦弱,因此,倒也看不出什麽。

孩子,對不起,跟著娘奔波勞碌,林滿月邊走邊把手放在肚子上,在心裏跟肚子裏的孩子對話,目光環視著周圍,此時,她多想明寧陪在身旁,既可以做他的依靠,又能在心理上給以安慰。

刀削穀位於蠻夷大營的後麵,當然不能從正麵進入,而是要繞道前往,因此,要走很遠的一段路。

刀削穀果然如它的名字一般,中間一道深不見底的山穀,兩邊的懸崖如同刀削的一般平整,由於並州這裏的氣候一年四季都象是冬天,因此,也沒什麽植物,看起來光禿禿的,隻有石頭和黃沙。

林滿月感覺到地形對自己非常不利,連個隱身的地方都沒有,很容易被發現的,但既然來了,就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她繞到了穀底,借著天上慘淡的星光前行,似乎並州的夜也格外的黑。

往前走了一段路後,隱隱能聽到些響動了,林滿月越發放輕了腳步,忽然,她無意中抬頭往上看,發現懸崖上麵有人影晃動,象是蠻夷隊伍中站崗放哨的,林滿月的身體緊貼在石壁上,用眼瞅著上麵,慢慢的移動著身體,雖然上麵的哨兵離自己還有很高的一段距離,就算是正常行走,上麵也是聽不到腳步聲的,但林滿月卻不敢大意。

“啊。”一隻手落在了林滿月的肩頭上,將她嚇出了一身冷汗,發出了輕微的驚叫聲後,馬上手掩了嘴,扭頭看去。

首先看到的是搭在他肩頭上的一隻手,但隻有一隻手,能看到的部分隻是到手腕而已,人呢?

她在他周圍目尋著,居然根本看不到人,隻是一隻手?難道自己遇到鬼了?

她慌忙伸手去抓那隻手,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弄下去,身上放著一隻手多恐怖呀?

奇怪,這隻手竟有溫度的,而且就在她的手碰到這隻手時,就被這隻手給抓住了。

“你到底是誰?”林滿月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心裏素質再好,對於此情此景,也嚇出一身的冷汗。

“你好像很害怕呀。”明寧的聲音?

原本驚恐到了極點的林滿月聽到明寧的聲音後,立時恨得咬牙切齒,若非怕被人發現,一定一拳打過去,有這麽開玩笑的嗎?會嚇死人的?

石壁上出現了明寧的身影,林滿月想問他怎麽來了,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們閑聊。

“跟我走。”明寧拉起她就走,絲毫不懼巡邏放哨的敵方士兵。

林滿月忙將他拉回到石壁邊上,讓兩個人的身體都貼到石壁上,以免被人發現,並將聲音壓得很低,用手向上指去。

明寧都沒有抬頭看一眼,而是怔怔的盯著林滿月,如同在看一個奇怪的物種一般。

“上麵有人。”林滿月實在忍不住了。

夜色中,明寧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拉著林滿月的手就走:“放心吧,懸崖這麽高,哪怕你在下麵唱歌,上麵也不一定聽得到。”

“總能看到吧。”

林滿月感覺明寧不是來幫忙的,而是來陷害自己的,唯恐人家發現不了自己,太至懷疑他是敵方的奸細。

“你剛才看到我了嗎?”

明寧微抿著雙唇,顯示著他的呆萌。

一提到剛才的事,林滿月就恨不得打他兩拳出出氣,現在後背還直發涼呢,馬上想起他們倆在城牆上度過的那個夜晚,明明有人從他們身旁走過,卻沒有發現他們,現在應該也是如此吧,明寧應該施了法術,對方是看不到他們的,因此,也就放大了膽子跟著他往前走。

這樣一來,速度就快很多了,而且跟隨著明寧,似乎走起路來,都格外輕鬆,如同在地麵上飛一般。

“喂,你是怎麽來的?”

林滿月心裏著實感動了一下,就在來的路上,她還在想明寧能從天而降,幫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雖然他的出場著實令人氣惱,但欣慰大於氣惱。

“是不是很感動呀?”

明寧依舊目視前方,連看都沒有瞧她一眼:“別想太多,在下隻不過是來看熱鬧的,是巧合,剛才我正在那邊休息,你走過去踩到我的腳了,所以我才現身的。”

“踩到你的腳?”林滿月微微冷笑,“別給自己找理由了,我篤定你就是為了我來的,雖然你跟夜雨看起來很恩愛的樣子,我打賭,你一點都不喜歡她,你愛的人是我對嗎?”林滿月流露出十足的自信。

“那隻是你的自我感覺良好罷了,你看看好個女人,自從我不要你了之後,就越來越邋遢了,哪裏有半點比得上夜雨呀?”明寧嘴上雖然損著林滿月,但心裏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愛上這個女人了,與夜雨在一起,沒有這種心動的感覺,而與林滿月在一起,哪怕是鬥嘴都是開心的。

林滿月低頭看自己,確實,寬大的衣服要遮擋住她日漸隆起的肚子嘛,她兩片唇動了下,想將自己懷孕的事告訴明寧,但她又怕明寧知道了,會立馬帶著自己走,盡管這一點還不能確定,但也不是沒這種可能,因此,她想等這場戰事結束之後,元竹神能順利的回到都城,也算是對得起皇上對自己的厚愛了。

“你看。”明寧忽然停下腳步,目視著前方。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林滿月看到了前麵一片帳篷,在夜色中如同一個個小土包似的,隻有一處有著星星般的光亮。

“唉,跟一個個墳頭似的。”

明寧歎了口氣,並輕搖了下頭。

墳頭?

你也真會形容,林滿月皺了下眉,盡管夜色中,明寧根本不會注意到她這個表情的。

“走,過去看看。”

明寧甩了下腦袋。

“那邊有人。”林滿月看到不遠處有兩個黑影在走來走去,而且遠處還有,都是兩個一組的,一時忘記他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本能的彎下身子。

明寧歪著腦袋,瞅著她,仿佛在問她這是幹什麽,林滿月一下子想起,有明寧在,怕什麽呀,頓時直起了身子,瞟了明寧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打那倆哨兵中間穿過去,他們真的沒有發覺,如此這般來到了位於山穀之中的大營裏,可以說如入無人之境,直接就奔著軍營裏唯一的一盞燈走來了。

並不是在大營裏懸掛了一盞燈,而是這個位於中間的帳篷裏這著燈,遠遠看去,便像一盞燈似的。

帳篷裏有人影晃動,這麽晚了,還有人在商議著軍機要事嗎?住在這頂帳篷裏的,一定非同尋常。

明寧用一手拉林滿月的手,林滿月馬上會意,跟著他繞到了帳篷的後麵,明寧直接就坐到地上了,對於他的這一舉動,林滿月還真有點難以理解。

見她還站著,明寧抬頭向她使了個眼色,林滿月才坐回他身旁,冷眼旁觀著看他接下來要幹什麽。

明寧便像在他家裏一般的輕鬆自在,仿佛根本不是來探營的,而是來遊玩兒的,伸出手去,用指甲對著帳篷輕蔑地一劃,堅韌的帳篷就被滑一道口子,裏麵的光線立刻射出來。

林滿月馬上用一隻手撐開了那道口子往裏看去,隻見這座帳篷比旁邊的帳篷要大出幾倍,而且裏麵桌椅板凳一應具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住的。

“國師,明日一戰,你有把握取勝嗎?”說話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隻見他頭戴著一頂金絲帽,一臉的絡腮胡子,光胡子就占據了半邊臉,在林滿月看來,吃飯都是件麻煩事,這要是把胡子吃進嘴裏,多惡心呀?

話說這個人就是東蠻夷的國主萊恩,他正在與之說話的人正是東蠻夷新任國師馬利山,這個馬利山看起來很年輕,也就二十來歲,倒也一副白淨麵皮,隻是兩隻眼珠滴溜亂轉,一看就心術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