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遷怒

“口渴,你就要喝人的血?”

對於林滿月來說,這是一樁奇事:“虧你還一副正經樣子,其實竟如此的無恥不堪。好!那現在我就喊人來將你帶走,以免傷了我的閨譽。”講完,起身作勢朝門口走去。

“你不認為已經晚了嗎?”明寧聲線偏低,盡管欠缺底氣,但中性的聲音還是很具魅力的。

林滿月停住腳步,扭頭看向穩如泰山的明寧:“在我的生命還沒有受到威脅之前,還不晚。”

明寧發出了一陣冷笑:“就憑你在府裏的地位,有人會信嗎?倒是有人會信是你故意將我藏在這裏的,林大姑娘,連個牲畜都會舍身相救,更何況是一個人呢?”

“要救也是救值得救的人,像你這種恩將仇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

“唉……”

明寧歎了口氣:“你的血對我很有用,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的。”

想必為此,林滿月才把她當成惡人了吧?

“我的血對你有用?”

林滿月怔了一下,回身在她對麵蹲下去:“你倒說說,有什麽用?”

“可以醫好我的傷。”

夜色中,明寧的眼睛裏如同鑲了一顆黑珍珠。

“切,你說謊都不眨一下眼睛,如果人血能醫好你的話,你早不知殺了多少人了。”

林滿月明顯不相信她的話。

明寧不再說什麽,而是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不信的。手扶著柴堆,想要起身但身子剛一欠起,就無力的又摔回原處,他現在太虛弱了。

“這樣吧,你要你保證不害我,我就照顧你,直到你恢複,怎麽樣?”

林滿月以為這樣已經是自己大度了。

“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的。”

明寧大口喘著粗氣。

“好了,你休息一下吧。”

林滿月意識到她太虛弱了,自己這般的與她再談下去,隻會虛去她的精力:“我相信你就是了。”

伸手去試她的額頭:“還是有點燙,等天亮了,我讓我的婢子弄點藥給你吃。”

“你真的不打算把我交出去嗎?”

明寧整個身子靠在柴堆上,艱難的苦笑了下。

林滿月也苦笑了一下:“雖然你記不得,但我還是保護你吧。”

明寧沒再說話,隻有嘴角的那抹苦笑。

“你是不是吃定我不會把你交出去了?”

林滿月感覺這隻狐狸精太狡猾了,仿佛把自己從裏到外都看透了。

“如果你能醫好我,我定要報答你的。”

明寧抬頭往上。

“我呸,要喝我的血,門兒都沒有。”

林滿月正想要有一番作為呢,會讓她吸血嗎?

明寧再次苦笑,這個傻丫頭,自己哪裏是要吸她的血,而是……這話怎麽說得出口呢?

“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林滿月感覺自己是在做賊,忙將明寧塞進了柴堆與牆之間的縫隙裏去。

“姑娘!吃飯了。”

水晶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嗯。”

林滿月答應一聲,向門口走去,順便把昨天用過的空碗拿上,好讓她拿回去。

飯菜從門縫裏遞進來,水晶將空碗收走,卻遲遲不走,如同有什麽話要跟她說。

“好個死丫頭!”

林雅月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二姑娘!”

水晶捂著被打痛的半邊臉,嚇得縮成一團。

“林雅月,你不要打她!”

林滿月在門這邊怒吼,水晶跟著她這個不受寵的大姑娘!著實沒得什麽好處。

“我就打了怎麽樣?”

林雅月再次揚起手來,向水晶的另一邊臉打去:“不過就是府裏的一個下人,連狗都不如,怎麽就打不得了?”

昨天踢明寧一腳,直到現在還疼得厲害,她將這一切全都歸罪到林滿月身上,她不好過,也不讓林滿月好過,因此,一大早就拖著作痛的腳來到柴房。

“她不過是個婢子,有種就衝我來!”

林滿月想將這團火引到自己身上,水晶跟著自己,原本就不受待見,自己哪能還不護著呢?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是要逗這小丫頭玩玩,有種你就出來阻止呀!”

林雅月有恃無恐的叫囂著。

如果林滿月不是被困柴房裏的話,她一定衝過去扇她的耳光,就是這樣,她亦想破門而出,但一想到屋裏還藏著一個人,一旦暴露了,就更說不清楚了,便將火氣往下壓了壓。

“水晶,你先回去!”

暫且忍下這口氣。

“想走?”

林雅月一閃身擋住了水晶的去路:“除非你逃出鳳府,否則的話……”

邪惡的冷笑著,因為發笑而略微眯起的眼睛流露出惡毒的光芒。

林滿月的第一反應就是水晶要倒黴,為了給自己送飯而招來林雅月的忌恨,他豈能置身事外?

“啪”的一聲,林滿月由於著急,一隻手拍到門上,原本很平常的一個舉動,意外卻發生了,門好好的,一點破損也沒有,卻有一股力道透穿過門,向林雅月擊去,隻聽到林雅月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拍飛出去。

眼見林雅月飛出去摔到了丈外的地上,林滿月收回手,自己怎麽會有如此的力道呢?

難道是有神助?

林滿月在心裏猜測著,轉臉透過門縫看外麵的水晶:“快走。”

水晶原本被林雅月嚇破膽了,驚見她飛出去,頓時頗感意外,被林滿月這一提醒,方才如夢初醒,轉身就跑,很快就跑沒影了。

“林滿月,你用的什麽妖術?”

林雅月嘴上罵著,卻不敢再往前走一步,若非身臨其境,她絕對不相信林滿月會有這種能力。

“我要是會妖術的話就好了,早就讓你閉嘴了。”

林滿月雖然也很是意外,表麵卻不動聲色:“許是你做惡做得多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再不悔改的話,小心被雷劈!”

林雅月恨得咬牙切齒,但卻不敢越雷池一步,就這樣離開,還覺有失麵子,指著柴房罵了幾句後,生怕林滿月會追出來似的跑了。

“奇怪了……”

林滿月見她走了,把自己的那隻手舉在麵前,自語著往回走,猛得一抬頭,發現原本被她藏在柴堆後麵的明寧不知什麽時候,自己跑出來,端坐在鋪在地上的被子上了,這才想起,隻顧著奇怪了,忘了端飯菜,忙轉身又回去將飯菜端過來。

她剛把飯菜放地上一放,明寧就提起筷子甩開腮幫子吃起來,盡管隻是粗茶淡飯,還是吃得蠻香的。

“看你現在很清醒的。”

林滿月腦子裏浮現出晚上做的那個夢,夢中被什麽人拍了一掌,如同把什麽東西拍進了自己身體裏。

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扒開自己胸前的衣裳。想看看胸口處有什麽異樣,一時情急,居然忘了麵前還有一個明寧。

兩隻手扒著胸前的衣裳。方才意識到明寧的存在,與此同時,明寧也正在怔怔的瞪著她,驀然,林滿月忙將扒開的衣服掩上。

“無恥!誰讓你看的?”

明寧也不介意,眼皮往下一垂,繼續吃東西,似乎根本沒工夫搭理她。

打完之後,林滿月馬上就後悔了,這能怪人家嗎?再說都是女的……好!雌性的。也沒有太大關係吧!

但她還是背過身去,解開衣服,回想著夢裏被擊中的地方低頭看去,什麽也沒有呀,那到底是個夢嗎?

為何如此的真實呢?

整理好衣服之後,林滿月轉過身來麵對著已經狼吞虎咽吃完了的明寧,不禁產生了愧疚,矮身來說了聲:“對不起。”

盡管聲音很輕,但還是能聽得清楚的。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把飯菜全吃完了。”

明寧講完,抬手用手背抹了下嘴。

林滿月這才發現正如她所說,吃得倒是幹淨,連一口湯都沒給留呢。

“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林滿月摸摸自己也已經餓了的肚子。

“我還沒吃飽。”

明寧咧著嘴,仿佛在想要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後,林滿月又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呢?

“得寸進尺是不是?”

把飯菜全吃光了,居然還說沒吃飽?立時引起了林滿月的橫眉冷對。

“記得讓你的婢子多送一些來。”

明寧然後就倚靠在柴堆上了。

危機,如果不多送些來的話,她會不會就一直沒飯吃呢?

林滿月心頭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我怎麽會忽然之間有如此強的功力?”

林滿月在心裏猜測著明寧會不會知道些什麽。

“我將一顆心鎖種進你身體裏了。”

明寧都沒有看她一眼,如同隨口講完一件與已無關的事。

“心鎖?”

林滿月從來沒聽說過,鎖還能種進心裏去:“是你打了我一掌?”現在可以肯定那不是夢,就明寧在作怪。

“雖然那現在我還沒有痊愈,但怎麽說你也幫過我,我當然也要回報一二。”

明寧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人看不到絲毫的誠意。

“回報?”林滿月一把抓住了她胸前的衣領,“你就這趁我睡著了這樣回報我的嗎?”

“不要小看了這枚心鎖。”

明寧這才睜開眼睛,慢悠悠的抬起傲慢的眼皮對上她凶狠的目光,“不是什麽人都配擁有心鎖的。”

不等然後眼皮又垂下,仿佛不屑於看到林滿月那副表情似的。

明寧在心裏說:若是沒有心鎖護體的話,隻怕她早就被林雅月給踢死了。

“即是如此珍貴之物,那你收回吧,我林滿月是不會要別人如此貴重之物的!”

她就是想看看心鎖是個什麽東西,自己怎麽就看不到呢?

“已經進入你身體裏了,拿不出來了,除非開膛破肚。”

明寧平靜的如同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雖然林滿月不知道心鎖是何物,但她聽說過有居心不良之人用藥物控製人,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會不會利用心鎖想要控製自己為他做事呢?頓時疑竇叢生。

“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記得自己已經不止一次的問過了,明寧從來都沒有正麵回答過。

“你想要賴上我嗎?”

明寧邪魅的笑了,盡管笑得很艱難,卻很好看,特別那兩隻向上翹起的嘴角彎起的弧度,林滿月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笑容,一時之間,竟呆住了。

“賴上你?”

林滿月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著,“就你這副樣子,有什麽好賴的?你以為你是太子爺呀?”

林滿月講完,用手撩起已經破破爛爛的衣裳。“這衣服料子不錯,想必是偷來的吧?”

一甩手丟開。

想他明寧幾時被人如此的輕視過?

真應了那句話了,虎落平陽被犬欺,喉結動了下,恨不得立時就恢複,離開這裏。

這種被人鄙視的日子,她一刻也不想過了!

一個在她看來邪惡的念頭在心頭湧動著,能夠讓她盡快恢複的就是林滿月的血,她不想勉強,但現在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甚至想以後加倍的彌補就算了。

“我要你的血!”

現在能讓她盡快恢複的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好,但我隻能給你一滴!”

林滿月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並豎起了一根中指,她倒要看看是否如明寧所說,自己的血能救命,緊接著就將食指放在嘴連要咬破滴一滴血。

“笨女人!”

明寧被她這一舉動氣得差點吐血,側過臉去。

林滿月自認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但與笨女人這三個字還是不沾邊的,這隻狐狸精居然將這三個字扣到自己頭上,原本伸進口中的中指收回來。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明明是有求於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一滴血也不會給你的!”

將手垂下,似乎怕明寧會強行咬自己手指似的,還特意將握成拳狀,將食指保護起來。

“你什麽都不懂!”

明寧不容商量的對著林滿月說出這幾個字,她呼吸加重,身體裏猶如有一團火在燃燒,眼睛似乎也有了火光。

“喂,你是不是燒糊塗了?”

林滿月仗著有武功在身,根本就不怕她:“我很快就是元將軍的太太了。”

“你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他嗎?他可是個瞎子。”

“你還是個瘋子呢,他瞎,起碼心理是正常的,而你呢?”林滿月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仿佛在對他說,自己才不會笨到放棄一個瞎子,掉進好個瘋子的陷阱裏。

明寧眉頭緊緊的擰到了一起,看起來忍得很痛苦。

林滿月動心了,她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看到明寧痛苦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好!我讓你吸我的血。”

將中指伸出,擱在牙齒上就要咬下去。

“啪”的一聲,明寧一把抓住了她擱在牙齒上的手,涼涼的,滑滑,手感很舒服,在她看來,林滿月簡直傻透氣了,她要的不是手指上的血。

腳步聲?

就在林滿月吃驚之時,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讓她的心猛得一跳,絕不能讓人看到明寧,於是,她極快的速度將明寧再次拖進了那個牆與柴堆中間的縫隙裏去,並擋上了稻草,才悠然的在柴房裏踱起了步。

“大姑娘!”

是獨孤景的聲音,並伴隨著一聲輕輕的敲門聲。

“是你呀?”

林滿月兩隻手在空中比劃著,如同打太極似的向門口走去。

“大姑娘!你在幹什麽呀?”

透過柴房門上破掉的洞,獨孤景看到她這奇怪的舉動。

“練一種功法。”

林滿月故作神秘的講完,人已走到了門前。

“功法?”

獨孤景假裝愣了一下,林雅月被打飛揚出去事,他已經聽說了,原本還有點不相信,畢竟在他的心目中,林滿月是個被人大聲說話都能嚇哭的人,回想起自己被她踹了一腳的事,倒是有這個可能。

“大姑娘練的什麽功法呀?”

獨孤景意識到林滿月改變太大了,之前,根本就不是林雅月的對手,隻有受氣的份,現在倒了個個,成了林雅月受氣了。

“一種不外傳的功法,你來有什麽事?”

林滿月對於這個跟原主有著一段癡戀的獨孤景半點好感也沒有。

“剛才二姑娘打了水晶,水晶不敢再來,央告我來問問大姑娘還有什麽需要。”

獨孤景嘴上講完,兩隻眼睛向柴房裏瞟來。

林滿月閃身擋住了他的視線:“你是來看看這柴房裏還有別的人嗎,要不要跟侯爺說一聲,打開門請你進來呢?”

“大姑娘這是說哪裏話?我也是擔心大姑娘才……”

獨孤景試圖用柔情打動她,讓她憶起曾經的時光。

“不知是不是這裏太潮了,睡了一晚上,居然有點不舒服,你能給我弄點藥嗎?”

“大姑娘需要什麽藥?”

獨孤景如同肯為她赴湯蹈火似的。

林滿月把手放在額頭上,假裝在試體溫:“有點發燒,就弄點退燒藥吧。”

“好,我煎好了送來。”

獨孤景如同終於有機會可以為她效勞般的滿足,轉身走了。

趴在門縫上目送他走遠,林滿月才轉身回來,站在擋住明寧的稻草外麵:“很快就會有退燒藥了,你再忍一下。”

“你最好不要相信那個男人!”

明寧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那我還能相信誰呢?”

林滿月輕歎了口氣,她何嚐不是看獨孤景不順眼呢,但這個明寧如同對侯府中乃至她林滿月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倒要試探一下,他到底知道多少。

“你知道是誰把我交到林雅月的手上的嗎?”

明寧手扶著牆已經坐起來了,那堆稻草正好到她的脖子,因此,外麵的林滿月正好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獨孤景?”

林滿月脫口而出。

“對啊,他跟林雅月是一夥的。”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林滿月甚至都懷疑她不是明寧,而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了。

明寧不再說話了,略低著頭,似乎在擔心林滿月的處境。

“你在離間我們?”

整個侯府中的人都知道她跟獨孤景是一對戀人,被侯爺生生的給拆散了,要把她嫁給瞎眼的元將軍。

“笨女人就是笨女人,還用人離間嗎?”

明寧似乎在為她的智商著急,痛心疾首的搖了下頭。

林滿月已經不止一次的聽這個人說自己是笨女人了,這讓她很是不爽:“喂,你又聰明到哪裏去呢?否則也不會躲在這柴房裏了,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盜賊。”

“你記著,我是不會害你的!”

明寧的聲音盡管很輕,也很弱,但卻是認真而嚴肅的,已經暗暗盤算著以後的生活了。

“人嘴兩張皮,天曉得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不知為什麽,在林滿月的心裏,他倒是比獨孤景更值得信任了。

“以後你自會明白的。”

明寧不想替自己辯解太多,將一隻手撐在了腰上,那是被林雅月踢中的地方。

盡管獨孤景送來了煎好的退燒藥,明寧喝下去了,依舊迷迷糊糊的,她在等天黑,過了今晚,她就可以離開這裏了,但要先說服林滿月跟他走。

“你要幹什麽?”

林滿月看到她正扶著牆要站起來,忙製止,要知道這是一樁白天,而且柴房四處透風,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我要與你做筆交易。”

用交易兩個字,明寧自己都感覺欠妥,這種事怎麽是交易呢?

不但貶低了自己,也侮辱了林滿月,但話說出口了,收不回來。

“你快點坐下,不要被人發現,不然我們兩個都活不了的。”

若是給人知道跟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同處一室,就算他們之間什麽也沒發生,也不會有人信的。

“好,那你到這邊來,我們商量出一個對你也好,對我也好的辦法。”

明寧虛弱的吐了口氣,屈身坐回去。

這真是個祖宗,林滿月意識到這個明寧其實的霸氣,若非受了傷,還不知會發生什麽呢。

無奈之下,林滿月走過去,在稻草的外麵靠著柴堆坐下去,這樣一來,她們兩個,一個在裏麵,一個在外麵,隻隔了一堆稻草,還不容易被人發現。

“實話跟你說吧,我受了很嚴重的傷,如果我死在鳳府,那鳳府上下幾百口人都得陪葬,再名貴的草藥也醫不好我,隻有貞女之血。”

其實明寧也不想這麽做,在說出這番話時,頗感汗顏。

“貞女之血?”這下林滿月總算是明白了,“隻要是貞女,誰的血都可以嗎?”

“隻有你的血可以。”

“為什麽?”

林滿月在心裏胡亂猜想著,莫不是自己天賦異稟,可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