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激將

林滿月收到家宴通知,她自是要去的。要不然在那破院子一整天,她真的啥好東西都沒有吃過呢。

在下人來通知她去的時候,她也就抱著受傷的毛團兒,隨著下人的領路,前去家宴的所在地。

用餐的地方是侯府上的大廳。

林不驚或許想要對她有所補償,刻意讓廚房做了許多菜肴。

“坐。”

林不驚一見她來了,麵色僵了僵。

他從來對林滿月的存在,都是忽視的居多。

若非皇上下旨,讓林滿月與元將軍成親,他也斷然不會記起,自己還有這麽一號女兒。

自從南睸死後,這六年來,林滿月在這將軍府上的存在,更像是一幽靈。

林滿月也不等林不驚說話,自顧拿起桌上的筷子,幫明寧夾了點魚肉,放在它的麵前。

林雅月看見一畜生居然與他們同台用餐,不由有些怒意:“林滿月,你這是什麽意思?將一畜生放在桌上,還讓我們用餐嗎?”

林滿月挑挑眉頭:“怎麽?你是連規矩都還沒學會,見著我,居然是連名帶姓的大呼小叫,原來二夫人對你的教導,就是這般的禮數。”

二夫人陸璉璉的臉倏地刷白。

林不驚則是怔了怔:“雅月,怎麽不叫姐姐?你這規矩是該好好學學了!免得出去後,丟我的臉!”

“爹爹……”

林雅月走到他的麵前,據理而爭:“明明就是她的不對。你看哪戶人家用餐,會將一畜生放在桌麵上,這還讓我們與畜生同桌而餐?這若傳了出去,我們將軍府的臉麵還往哪裏擱啊?”

“唔。”

林不驚卻沒有再多說什麽。

陸璉璉見狀,拉開林雅月,好心的在旁勸道:“王爺,今天難得一家人用餐,還是算了吧。您先前不是說,有事要和大小姐談的嗎?”

林不驚點了點頭:“是,差點給忘了。滿月啊,皇上有旨,明日宣你入宮封賞。你可要好生打扮,入宮後,莫丟了侯府的臉麵。”

“我不想去!”

“什麽?”

“我說不去!”

林滿月抬起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林不驚伸手一掌就拍在餐桌上,餐桌立即支離破散。

林滿月眼疾手快,將那嘴裏還吃著魚肉的毛團兒給摟入懷中。

林不驚大罵:“你好大的膽子,誰許你不去的!那可是聖旨,如若不去,那就是抗旨!抗旨的後果,你可知道是什麽,那可是滿門抄斬!”

那又如何?

林滿月冷笑:“我的婚事,是皇上昨個兒給下的旨。怎麽明兒又要我入宮,這是要看看我的長相嗎?”

“這個……”

林不驚也不知道為什麽皇上會對林滿月這般的在意。

雖說自己權勢日夜漸大,這指婚,他是無法抗旨的。

可皇上還要封賞林滿月,這一點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萬一皇上要見你的長相,你怎能不去?”

林滿月翻個白眼:“那就請個畫師,給我畫張相,送到皇上麵前。如若他不喜歡我,大可以馬上換掉新娘的人選。”

“大婚之事,豈能就換?”

林不驚思索了半盞茶,覺得她說的可行,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大半:“皇上是要封賜你為縣主,並不是真的要看你長相。”

“打著賞賜的名義見我,最終讓我去謝恩,這結果不都一樣嗎?”

“罷了,這次便依你。你懷中的畜生,打哪來的?它若餓了,也得等我們吃完了,再讓它吃剩下的。”

林滿月對這個問題,倒也沒有過多的執著。

見好就收,她還是懂的。

晚飯後,大飽一頓的明寧則是繼續閉上雙眼,好恢複自己的體力。

林滿月看它一直暈乎乎的,試著溝通也無效,感覺它是不是穿傻了,也非常焦急!

今晚夜色皎潔,而林滿月卻沒有想要休息的想法。

她在自己的房間裏動作。

時不時的扭扭腰,要麽抬抬腿,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般的不倫不類。

一直折騰到深夜,出了一身汗,洗了一冷水澡這才躺在**睡覺去了。

北院的林雅月則是鬼鬼崇崇的走到了一處黑暗的角落裏,那裏正好有個人在等著。

“二姑娘,您找小的有何事?”

“獨孤景!你別那麽大聲!”

“二姑娘別生氣,我不是有意的。”

林雅月橫了他一眼:“我來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讓林滿月那賤人對你死心踏地?”

獨孤景上前摟住了她的纖腰:“二姑娘!她昨個在太和佛寺哭得暈死過去,你覺得她沒對我死心踏地嗎?”

“那好,你今晚再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

“我要你……”林雅月悄悄說了幾句話。

獨孤景愣在原地:“二姑娘!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嗎?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她現在可是元將軍殿下的未婚夫人!何況,叫人發現她不貞,是要害死她的!”

“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嘛。”

林雅月陰陽怪氣的說著,目光裏帶著一絲嘲笑劃過他的臉。

“我可是在幫你著想呢,相信你也不想她出嫁吧?”

獨孤景似乎有了提防之心。

“隻怕你沒這個本事!”

林雅月的一隻小手拂柳一般的在獨孤景的臉頰上劃過,讓人一看就是在激他。

獨孤景“嗬嗬”笑道:“別激我。”

他似乎動心了。

林雅月淺笑嫣然:“你這種人還用激嗎?若是個有血性的漢子,早就帶著她遠走高飛了,也隻有她這種傻子才會信你,不過,我敢打賭,你一定半點便宜也占不到的。”

說著轉身就要走,手臂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拽住了,緊接著就是一張臉湊到她眼前,連對方的呼吸都感覺得到。

“你不要吃醋哦。”

獨孤景的手一鬆,嘴角浮現了一抹邪惡的冷笑,轉身就走開了。

角落裏,林雅月衝著獨孤景離去的方向發出了一聲冷哼。

既是對林滿月的幸災樂禍,又是對獨孤景這個男人的鄙視。

林滿月的房間裏透出微弱燈光,一個人影大步走來,到門外時,都沒有猶豫一下,就直接推開了門,伴隨著開門聲,正抱緊明寧坐在床邊的林滿月抬頭看來,與獨孤景的目光撞到一起,緊接著就是一股惡臭的酒氣撲麵而來,林滿月的臉上立時浮現出嫌惡的鄙視。

“獨孤。”

水晶立在床邊失口叫出,似乎對於他的出現頗感意外和不安,轉而看向坐在床沿上的林滿月。

他是獨孤麽?

林滿月注視著這個男人,昏暗的燈光下,看得出他身上的衣服有的地方濕了一片片的,應該是喝酒時灑落的酒水打濕了的吧。他的樣子的確是獨孤,但好像完全不認得他的樣子。難道除了她自己之外,他們都沒有記憶了?她開始不安了。

“大姑娘!”

獨孤景蹣跚的往前跨了一大步。

“站住。”

林滿月瞅了他一眼,就將目光落在別處,連多看這個人一眼都不願意。

“大姑娘!”

獨孤景借著酒死皮賴臉的又往前邁出了一步,當他抬起腳,還要往前走時,被一個冷厲的聲音製止了。

“你再往前一步的話,我就打斷你的腿。”

林滿月目光重又落到他身上,盡管屋內的燈光昏暗,但他的目光卻顯得格外刺目,讓人不也有半點忽視。

獨孤景那隻腳又落回了原處,這樣的林滿月是他從未見過的,記憶裏,林滿月對他可是相當依賴的,在略一猶豫之後,他還是決定靠近。

“大姑娘!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呀?”

完全不將林滿月的警告當回事。

林滿月翻眼看向正一步一步靠近的獨孤景。

獨孤景一開始還是有所警惕的,但想到林滿月一介柔弱女子,又能把自己怎麽樣呢?膽子也就放大了,這個女人,即將是元將軍的夫人,而自己卻從未得到過她,這張容顏,這具身體對他而言,太有誘惑力了,每接近一步,他的呼吸都會急促一些。

原本老老實實趴在林滿月腿上的明寧先是看了一眼林滿月,接著又看向獨孤景,從他對這個女人的了解來看,這個渾身散發著酒氣的男人要倒黴了。

果然,林滿月慢悠悠的將懷裏的明寧往旁邊一放,站起身來,迎著獨孤景走去。

獨孤景其實沒有喝酒,不過就是做了一副酒後衝動的假象,見林滿月向自己走來,嘴角上揚,送上一個親切而充滿愛意的微笑。

林滿月一張臉依舊冷若冰霜,直視著獨孤景而去。

“大小姐……”

獨孤景原當她充其量也就是埋怨自己無能,不能分擔她的痛苦,但滿月兩個字剛一出口,後麵的話還不來得及說,就被飛起的一腳給踢中了。

這樣彪悍的林滿月,可是獨孤景做夢也沒想到的,就在他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身不由已的向後飛去。

獨孤景不知是不是該慶幸自己進門的時候是把兩扇門都推開了,否則的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撞到門上,就算是這樣,他也沒好到哪兒去,整個人被踢出門去,如一癱爛泥一般的摔到地上!

伸手去摸差點摔碎了的屁股,還在心裏合計著,向來柔弱的林滿月怎麽突然之間有這麽大的力氣,莫不是被邪靈附體了?

獨孤景被踢飛出去的同時,林滿月也緩步走到門外:“今天的月色不錯呀,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抬頭,稀稀散散的幾顆星星,銀鉤一般的月牙也被烏雲擋住了。

林滿月發覺暗處有人,表麵上不動聲色,隻針對獨孤景一個人。

“大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從地上爬起來,獨孤景還是一臉茫然,盡管光線很暗,但他還是上下打量著林滿月,怎麽也想不通一個原本柔弱的女子會在短時間內變得如此強大。

“獨孤,你看我怎麽跟見了鬼似的。”

不知內情的,聽林滿月這麽說還會以為是獨孤景自己跑出來跌倒的。

水晶也驚呆了,自家小姐向來隻有受欺負的份,幾時輪到她欺負別人了?

心裏有一種解氣的舒爽,站在了林滿月的身側。

“大姑娘!”

獨孤景不死心的往前湊著,林雅月一定在暗中注視著自己,此時的他可謂是進退兩難。

林滿月傲然的瞥了他一眼。他跟原來獨孤的氣質也差太多了。是個冒牌的吧!真讓人看人就來氣:“說吧,這半夜三更的來找我有什麽事?”

根本不將獨孤景放在眼裏。

此情此景,讓獨孤景心中的落差頗大,對方甚至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獨孤景的輕薄再也使不出來了,但他仍不死心,就這樣離開吧,林雅月會放過自己嗎?

而他自己這一關也過不了,盡管他畏於林滿月即將是元將軍的夫人這樣的身份,但他想這具身體已經很久了,如果得不到,就這樣眼睜睜的送給那個瞎眼的元將軍,不是太不甘了嗎?

“大姑娘!咱們還是到裏麵去說吧。”

獨孤景覺得身後就是林雅月的眼睛,如同利劍在劃著自己的後背。

“半夜三更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說不好聽呀,為了本大小姐的名聲,還是在這裏說好了。”

林滿月懶得抬一下眼皮看他。

“大姑娘!”

獨孤景不甘心地壯著膽子往前湊了一步,伸手去拉林滿月的垂在腿側的手。

好軟,她的身子……

“放開!”

林滿月並沒有回避,而是冷厲的警告他。

獨孤景不解,但他不敢冒險,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畢竟剛才那一腳讓他產生了畏懼,盡管他是習武之人,在這樣的林滿月麵前,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躲在暗處的林雅月再也沉不住氣了,暗罵獨孤景沒用,扭著細柳般的腰身走來。

“這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在這裏幹什麽呀?”

林雅月目光在獨孤景和林滿月之間遊離,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們兩個在此幽會。

一旁的水晶暗自佩服林滿月,幸好沒有在房間裏,否則林雅月的這張嘴裏還不定說出什麽更難聽的話來呢。

先前林滿月隻是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們,沒想到這個人就是林雅月,不由得讓她開始懷疑這兩個人之間會不會……

“我的好妹妹,你不是也沒睡嗎?來的正好,反正長夜漫漫,不如一起聊聊。”林滿月的目光直直的落到林雅月的身上,“水晶,去搬張椅子出來。”

“好的,姑娘。”

水晶聽話的轉身回屋,搬出了一張破舊的椅子,放到了林滿月的身後,然後注視著她,仿佛在用眼神問她,是否再搬兩把椅子出來,如果是的話,她倒有些為難了,林滿月住的這個破地方,充其量就能找出這兩把象樣的椅子。

林滿月徑自在椅子上坐下了,這樣一來,水晶是鬆了口氣,而獨孤景與林雅月就如同兩個家奴一般立在她麵前了。

“我可沒有那份閑心跟你聊天。”

林雅月轉身做出要走的樣子,但又有些不甘:“我隻是要提醒你一下,眼看就要做將軍夫人了,檢點一些,免得被人退婚,將軍府可丟不起這樣的人喲。”

轉身時,目光從獨孤景的身上劃過,暗恨他沒用,連一個廢材小姐都搞不定。

獨孤景之前誇下海口,說林滿月對自己如何如何的死心踏地,現在看來,她對自己可說半點情分都沒有。也甚感無趣的低頭汗顏:“滿月,我改天再來看你。”

說著,轉身就走。

“你要叫我大姑娘!”

林滿月再次的警告著他,仿佛是在讓他認清事實,他就是府裏的一個侍衛,根本配不上她這位大姑娘!

獨孤景感覺這一切發生的是那麽的不真實,眼前的林滿月如同一個陌生人。

這破敗的小院又恢複了平靜,林滿月站起身來,轉身走進房間,水晶則在後麵搬著那張在別人看來破舊的椅子,在她看來卻當寶貝一樣的兩手搬著跟進來。

林滿月進門的第一眼就是看到明寧依舊趴在床邊上,仿佛聽到她進門的聲音後,懶懶的抬起眼皮看向她,很快又將眼皮垂下了。

真是隻懶狐狸。

林滿月彎身抱起他,閃身坐回床沿上,輕輕的撫摸著他身上的毛。

“姑娘,時候不早了,你要不要休息?”水晶已經將椅子放回原處,過來要鋪床了。

林滿月把明寧抱在懷裏站起身,向前走開了,讓水晶好鋪床。

“姑娘,把它給我吧。”

水晶鋪好床後,望著林滿月懷裏的毛團兒顯得有些為難,雖然身為侯府的大姑娘!但待遇卻連下人都不如,哪裏有條件養這麽一隻寵物呢?

“不用,你去吧。”

林滿月兩隻手依舊在白狐身上輕撫著。

好了,快把我放下吧,被這樣抱著真不習慣呢,明寧完全當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妖怪,不記得林滿月,隻在心裏抱怨著。

林滿月將明寧放在枕頭邊上,她就這樣安然入眠,早上起床了,當她睜開眼睛,首先向趴在枕頭邊上的毛團兒看去,見他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還在呼呼大睡,便沒有吵醒他,輕輕的打開房門出去了,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為了不受人欺負,必須要恢複到她穿越前的樣子。

她向後麵的空地走去時,一個人影快速的進入了她的房間,不是別人,正是獨孤景,昨天晚上沒有得手,被林雅月好一通奚落不說,還交待了他一個任務,那就是偷走她視若珍寶的小醜貓。

明寧在獨孤景剛一進門就發覺了,隻是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有力氣拒絕對方將自己如同抓小雞似的抓走。

“二姑娘!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獨孤景捏緊明寧背上的皮遞到林雅月麵前。

林雅月嫌惡地瞅著這隻醜的不能再醜的貓,盡管在林滿月的悉心照料下好多了,但身上有的地方毛都掉沒了,露著皮肉,越發顯得醜陋和惡心。

“什麽人養什麽東西,醜死了。”林雅月用兩根手指接過他,生怕他會弄髒了自己似的。

明寧若不是受了傷,她根本連碰到他的機會都沒有,居然還敢嫌棄他?好吧,暫且忍下。

“你這小畜生,若非被林滿月那賤人撿到,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活該你命苦吧,可不要怨我哦……”

林雅月邊走邊嘟囔著就走到了一個池塘邊,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忽然心頭一動,停住了腳步,對著明寧說:“按說你已經夠醜的了,活著就需要很大的勇氣了,算了,本小姐做做好事,讓你早死早投胎吧,或許能生得好看一點。”

說罷在池塘邊上坐了下來。

池塘遠處水麵上飄浮著一大片荷葉,看樣子,很久沒有人打理過了,如同一處荒廢的水塘,許是離林滿月的住處近的緣故吧,連水塘也如此的破敗。

“小醜怪,你的主人怎麽還不來呀,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林雅月將明寧放在池邊的台子上,生怕它逃走似的,一隻手扯著它的毛。

明寧預感她會把自己丟進水塘裏淹死,隻是在等林滿月的到來,她要當著林滿月的麵將自己丟進去,太惡毒了。

明寧不會明知死路一條而束手待斃,他想過掙脫這個惡毒女人的手,可惜他現在實在沒有能力從林雅月的手上掙脫。

“要跑,可沒那麽容易!”

林雅月可不會就此放過他:“等那個女人來了,你就解脫了,再把風胎的時候,生得好看一點,做本小姐的寵物如何?”

我若有一點功力的話,絕不會讓你活到現在的。明寧在心裏詛咒著。

林滿月練完健身操回到房間裏的時候,不尋毛團兒,便開始到處尋找。

見林滿月邊走連東張西望的樣子,就知道她在尋毛團兒,林雅月得意的站起身,兩根手捏緊明寧後背上的皮毛:“林滿月,你是在找它嗎?”

她說話的同時,林滿月已發現了她,便是一愣,莫不是她偷走明寧?果然,下一秒就見她手裏提著的毛團兒,立時腳步加快,到了近前。

“把明寧還給我。”林滿月向她伸出了手。

“還你?”林雅月冷笑著把明寧捏在手中晃來晃去的,如同在讓白狐蕩秋千,“你過來拿呀?”手往回一收,舉得更高了,也離池塘更近了一點。

林滿月視線掃到平靜的水麵,預感到她會把明寧丟進水裏,必須要盡快的把明寧搶回來,因此,身子往前一撲,想從她手中奪下白狐。

在她身子剛往前一動的時候,林雅月手往空中一甩,可憐的毛團兒就被甩到空中,如同一塊破布一般的在空中劃出一道直線,“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裏,濺起了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