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黑紅呼應

房間裏很陰暗,仔細聽,會聽到一個女人慘叫聲。不僅如此,還有鐵鏈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吼聲:“媽的!怎麽又了個討債鬼!”

聽到這裏,林滿月似乎明白了。有很多思想落後的地方,重男輕女,把生下來的女兒當成是上輩子的冤孽,這輩子來討債的。好一點,至少那個女孩子能夠活下來,而像是都手莊這種貧窮一點的地方,就會將下來的女孩直接溺死。

小男生的身影倒映在地上朝著四周蔓延開來的水裏,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他眼裏寫著一種無奈。

“老師,你為什麽不走?”小男生的雙眼漸漸泛紅,抬頭看了看女老師,輕聲道,“晚了!已經晚了!”

接著,小小男生不見了,女老師也不見了。

林滿月的眼前,出現了被鐵鏈綁住的池龍。

“滿月!”猛的,林滿月的耳邊傳來了向元的聲音,林滿月猛的回過神來。

根據神打指南,請來的東西幫你完成了你想要做之事,你也得幫助它完成它想要完成的夙願。

而這個小男生的願望,就是希望那些死去的人,得到解脫。

林滿月終於明白了這個村子裏的怨念是怎麽來的了,這股怨念,不僅僅是死在這個村子裏的那些女孩,還有那些被那個黑車司機拐來的人。

長久的怨念,彌漫在這個村子裏,與日俱增,終於,到了現在的地步。

“走!”林滿月胡亂的擦掉了的淚水,對著向元說道。沒注意到包裏的“俠客吟”,忽然顫動起來。

他們飛快的趕到了小男生說的那個地方。

破舊陰暗的房間,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詭異。而就在那所房子的後麵,有一股肉眼可見的氣,緩緩的朝著某個地方湧去。

是那隻喪屍!那隻喪屍還沒有傷害池龍。

房間裏除了池龍以外,還有那個黑車司機,和司機表兄。

他們已經昏倒了,也不知是被喪屍嚇昏的,還是因為那股怨念。

“你去救池龍,我對付喪屍!”林滿月對著向元急促的說道。

時間緊迫,池龍不能不管,也不能任由那隻喪屍肆無忌憚的吸收怨念。

“你一個人行嗎?”向元眼裏露出了一絲擔憂。

林滿月的心裏湧現出一股暖意。飛快的在手掌中畫了一道符。那道符,正是薑振教給林滿月的。

如今關鍵時刻,隻要能夠拖延住那隻喪屍,不讓他繼續吸收怨念就行。林滿月身上還帶著獨孤給林滿月的淨世符,隻要趁機將符咒貼在怨念的源頭,那隻喪屍就無法再繼續吸收了!

林滿月飛快的朝著房子後麵跑去,那隻喪屍站在那兒他張大嘴,尖牙在月光之下散發著寒光。

不遠的地上,有幾隻已經過世的大狗,而那股怨氣,正是從它們身下的土裏發出來的,並緩緩向喪屍飄去。

林滿月沒有絲毫的猶豫,右手握拳,匯聚鬼息,對著那隻正在吸收怨念的喪屍,猛的展開拳頭。

刹那間,一道鬼霹帶著呼嘯的風聲猛的從林滿月掌心射出,直直的擊中那隻喪屍。

用鬼霹對付喪屍,效果沒想象中的那麽好。要知道,明寧的狐火也屬於陰火中的一種,其原理和鬼霹類似。而喪屍並不懼怕這一類的東西,想要對付喪屍,使用陽火或者是陽雷才是最明智的。

然而當林滿月掌心的鬼霹擊中了那隻喪屍後,他竟然真的停止繼續吸收怨念。

本來林滿月用這個,也隻是碰碰運氣,試試看能不能吸引喪屍的注意力,沒想到,既然成功了。

然而這因為林滿月的幹擾,而是那股怨念自發的對喪屍產生抗,然後猛然向林滿月湧了過來。

林滿月完全不知為什麽會發這種事情。

因為那股怨念的湧來,使得那隻喪屍也朝著林滿月撲來。

林滿月驚慌失措,想要再發招阻擋喪屍,卻發現身子忽然一動都不能動了。

眼看著那隻喪屍即將逼近,林滿月卻啥也做不了。

林滿月的耳邊傳來了一聲洪亮的響聲。

“咣!”那是“俠客吟”的響聲。

“俠客吟”從林滿月背上的背包裏猛的竄出,林滿月這才明白過來,那股朝著林滿月湧來的怨念,其實真正的目標,是在空中的“俠客吟”!

“俠客吟”是至陽之物的存在,是驅除邪祟的正義之物。

然而現在怨念盡數湧入“俠客吟”中,林滿月感覺“俠客吟”正在顫抖,又也可能是林滿月在顫抖。

刹那間,林滿月的眼前現出無數的畫麵,畫麵裏,有許多林滿月不認識的女孩,她們被鐵鏈捆綁,苦苦哀求。她們的身邊,站著不同的男人,都是一副貪婪模樣,摩拳擦掌,朝著那些被鐵鏈綁著的女孩慢慢的走去。

畫麵變了,可上被鐵鏈綁著的,依舊是那些女孩。她們的雙眼當中,看不到一絲神采,那是一種絕望。

目光呆滯的她們,挺著大肚子,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女孩子正在臨盆。女孩沒有喊叫,似乎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嬰兒誕生了。然而那個是一個女嬰。

“怎麽又是一個討債鬼!”抱著女嬰的男人皺著眉,滿臉的憤怒。緊接著,他猛的抬起手,用的將手裏的女嬰朝著地上扔去,就像是在扔一件隨手的垃圾一樣。

“不要!”林滿月想高呼,想阻止他們,然而卻啥也做不到。

刹那間,林滿月耳邊傳來了洪亮的響聲。

“咣”的一聲,“俠客吟”清鳴震耳欲聾。

林滿月的心裏湧現出一股無名的怒火。

殺!殺!殺!

此時此刻,在林滿月的腦海當中,似乎隻有這一個字。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做?

“俠客吟”的響聲再次響起,接著,中心位置竟慢慢的被血紅色的氣體所填充。

那血紅色的氣體,就像是鮮血一般,可在那股鮮血之中,卻又似乎蘊藏著無窮的暴戾之氣。

林滿月的心像是壓抑許久,忍不住仰頭高呼。

“俠客吟”中間鏤空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張小小的人臉。漸漸越來越明顯,緊接著,無數血紅色的東西從“俠客吟”中心鏤空的位置噴湧而出。

正是之前那些圍繞在村民身邊的冤鬼!

她們在悲鳴,似乎在為自己不公的一感到莫大的悲哀。

一種無法言語的暴戾之氣,使得她們發出了震懾人心的悲鳴。

那些冤魂四散開來,飛到了被喪屍殺死的村民身邊。就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一般,不斷的啃食著那些村民的屍體。

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現在的林滿月,似乎也慢慢地讓那股暴戾之氣占據了內心。身體仿佛不受控製一般,張開嘴,發出一個低沉又悲傷的聲音。

瞬間,原本朝林滿月逼近的喪屍,忽然停了下來,口中也發出了怪異的吼聲,就像是在呼應林滿月一般。

接著,一股墨霧從喪屍的身體中猛的升起,從“俠客吟”之中,也升起了一股血紅色的氣。

紅色的暴戾之氣與黑色的凶惡之氣相互呼應,像是想要占據整個天空一般。墨霧慢慢的融進血氣之中。

一時間,都手莊哭聲四起,是那些枉死之人的哭聲。

殺!殺!殺!

此時的林滿月,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殺死這世上的一切!

忽然間,一聲細微的聲響在林滿月的腦海中響起。伴隨著一股說不出的浩然正氣。

接著,一道符咒從林滿月的背包中激射而出,撒發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溫暖。從林滿月的腳跟,逐漸蔓延到全身。

那是獨孤給林滿月的淨世符,朝著兩股交匯的氣飛去。

刹那間,血紅之氣和漆黑之氣瞬間散開。血氣飛回“俠客吟”之中,墨霧湧回喪屍體內。

村裏的哭聲戛然而止,林滿月隻覺得渾身無力,兩眼一黑,就啥也不知了。

這是林滿月第幾次在醫院醒來?林滿月記不清了。她從來沒有覺得陽光如此的耀眼和溫暖,仿佛瞬間能夠將身體裏的陰霾一掃而空一樣。

醫院潔白的床單,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池龍趴在沿邊,似乎睡著了。手腕處依舊能夠看到淡淡的勒痕,那是之前鐵鏈捆綁後的痕跡。

都手莊之事告一段落。

徐浩瀚帶著薑振調派過來的人,迅速的包圍了村子。隻是他們趕到的時候,都手莊的村民幾乎都已經死完了。

還有幾個僥幸活下來的人。是那個黑車司機、司機表兄,還有看守村口的人當中的一個大漢。

他們當時昏倒在捆著池龍的房間裏有向元在,那些冤鬼沒有殺死他們。

但他們也會受到相應的法律製裁。

現在的都手莊,已經不複存在了。那或許是一件好事。對林滿月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村莊,而是一個藏著無數罪惡、痛苦和悲傷的地方。

那兒的人重男輕女,不把女人當回事。

但這個世上,絕對不止一個都手莊。在這個世界不知的某個角落裏,一定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以至於更多的都手莊存在。而那些地方,又不知會出現多少的悲劇。

隻願一切安好,悲劇不再發生。

向元和徐浩瀚不在醫院,已經先回去了。他們對這個案件還有許多之事要處理,沒有等林滿月醒來。

池龍雖然受了點驚嚇,但好在什麽事情也沒有。看到林滿月醒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可在那份笑容之中,卻又隱藏著一些不可言喻的悲傷。

付微馨沒有死,另外一個女老師也沒有死。但她們已經瘋了。

池龍的雙眼之中有一種迷茫,似乎是對這個世界的迷茫,又或者是對人性的迷惘。

這種疑惑,誰也幫不了她,林滿月也不知該怎麽幫助她。

現在的林滿月,心裏想的是另一件事。

“俠客吟”中藏著的那股血紅色的暴戾之氣是怎麽回事?都手莊的那股怨念,似乎隻是誘體,喚醒了“俠客吟”當中本來就藏著的暴戾之氣。

這麽說,之前林滿月第一次見到墨霧的時候,墨霧忌憚“俠客吟”,或許並非忌憚“俠客吟”本身,而是忌憚藏在“俠客吟”之中的那股血紅色的暴戾之氣!

然而為什麽戾氣會出現在“俠客吟”裏?

要知道,“俠客吟”和戾氣應該是相對立的才對!

整件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林滿月的預料。

如果說,當時不是有獨孤的淨世符在,被那股暴戾之氣占據了內心的林滿月,會不會做出什麽無法彌補之事?

林滿月不敢接著想下去了。

“俠客吟”的存在,已經成了把雙刃劍。

誰也不知“俠客吟”裏蘊含的那股暴戾之氣會什麽時候再度蘇醒。到了那時候,林滿月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又或者,那股暴戾之氣其實是被封印在“俠客吟”之中的呢?

這並非沒有可能。畢竟,“俠客吟”本身的存在,就是至陽之物。將那股暴戾之氣封印在“俠客吟”之中,倒也不是說不通。

但不管怎麽說,在弄清楚這些事情之前,輕易使用“俠客吟”,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

林滿月從病上坐了起來,身體沒啥大礙。向元他們沒有讓醫院給林滿月檢查,替林滿月檢查的,是薑振特意安排過來的一個人。畢竟,林滿月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之事,如果讓太多人知道了,恐怕會輕易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醒來後,林滿月就和池龍離開了醫院。連夜坐車趕回岫雲縣。

林滿月要去找獨孤,一刻都不能耽誤。

獨孤一定知道“俠客吟”中的這股暴戾之氣!

不知為什麽,今夜格外的冷。

火車站出站口人來人往,雖然是臨近午夜,卻也有不少趕車或者出站的人。

這是林滿月算過的時間。這時候回到小鎮,林滿月就可以直接去找獨孤。

一件件使自己疑惑之事圍繞在林滿月的心裏,林滿月想知道真相。

路上,池龍沒有怎麽說話,林滿月本以為他是因為都手莊之事還沒有回過神,然而到了星星花苑小區外的時候,池龍忽然抬起頭望向林滿月,張了張嘴,像是想要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但林滿月的腦海裏基本上都是關於“俠客吟”的事,沒反應過來。

“滿月,你覺不覺得,咱們很有緣!”池龍輕聲道,聲音悠然,“咱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裏”

林滿月接著她的話說道:“記得,你還是少喝點酒吧!”

“都手莊之事,向元都說了。”池龍似乎沒有理會,又道。

聽到他提起向元,林滿月的心裏頓時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青澀,像是沒有熟透的橘子,吃下一瓣兒,隻覺得嘴裏滿是酸澀的味道。可在這酸澀之中,卻又有著一種淡淡的清甜,讓人留戀。

自從上次喪屍之事後,林滿月不知要怎麽看待向元。

她是喜歡向元,然而不知向元會不會接受自己。即便向元接受了,林滿月也不確定他們以後會不會幸福。

林滿月是個將死之人,雖說壽命隻是被偷走了,隻要能夠奪回來,就可以活下去。然而誰知道能不能奪回來呢?

如果事情真的那麽的簡單,林即墨當年又何必費這麽大的勁兒呢?

現在的林滿月,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會牽連很多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每一步都要慎重。

“滿月,我喜歡你!”池龍忽然道。聲音很小,但在這個寧靜的夜晚,林滿月依舊聽的很清楚。

“你、你說什麽?”林滿月看著身前的池龍。

他低著頭,似乎不好意思抬頭看林滿月。

林滿月站在那兒不知該怎麽回複她。如果此時站在這裏的是以前的林滿月,林滿月可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畢竟,沒有人會拒絕一個小鮮肉的告白。

然而在這個時候,林滿月的腦海裏現出了向元的身影。不僅如此,現在的林滿月,注定了要遇到很多危險之事。不能再想曾經一樣任性了不能讓無辜的人,再因為自己受到牽連。

“池龍,我……”林滿月張了張嘴,想要把此時的心意告訴池龍。

但還沒等林滿月說出口,池龍就打斷了她。

“滿月!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可以等你的!”池龍像是知道林滿月要說什麽一樣,忽向林滿月靠了過來。

雙唇輕觸,林滿月渾身一顫。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池龍又道:“我可以等你!”

說著微微一笑,飛快的朝著小區跑去。

林滿月登上三層台來到公司後,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獨孤。穿著身聲棕灰色的休閑風衣,看著院子裏的一棵歪脖子樹。

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傳來。

“好閨女!看來,你是遇到好事兒了!”獨孤慢慢的回過身,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眼神像是看穿了林滿月心事。

之前池龍突然的一吻,使林滿月遲遲沒有回過神。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個吻。

然而林滿月不知獨孤為什麽會知道。

獨孤緩緩的走到院子裏的石桌前,端起石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花茶。

那股淡淡的梅花香,正是茶水中散發出來的清香。

“怨念之事處理的怎麽樣了?”獨孤端起其中的一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林滿月現在都有點兒後怕。這件事情可不僅僅是邪祟,林即墨說過,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而這件事,恰巧就使自己看到了人心中的一種。而且是危險醜陋的那種。

“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回不來了!”林滿月佯裝生氣,坐在了獨孤身邊。端起了另一杯花茶喝了一口,卻發現茶杯裏的茶冰涼無比。

茶杯裏冒出屢屢青煙,茶杯上還留有餘溫,然而為什麽茶水卻是冰冷的?

“心靜茶暖,心亂茶涼!看來,這杯茶不打算讓你喝它!”獨孤道。

林滿月微微皺眉,放下了手裏的茶杯:“‘俠客吟’裏蘊含的那股暴戾之氣是怎麽回事兒?”

“哦!”獨孤微微皺眉,她看了看林滿月,也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看來,你這一次的經曆,應該很精彩!說來聽聽!”

林滿月將都手莊發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獨孤。其中並不包括池龍之事。

獨孤遲遲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麽,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抬起頭:“看樣子,‘俠客吟’認可你了!”

“俠客吟”認可林滿月,和“俠客吟”裏麵蘊含的那股暴戾之氣又啥關係呢?

“‘俠客吟’之事,慢慢再說。相比起來,你應該更加關心明寧之事吧!”獨孤舒展了眉頭,又道。

“明寧出什麽事了!”林滿月猛的皺起了眉頭。

“還處在沉睡之中!”獨孤輕聲道:“你還記得,想要明寧醒來,需要一味藥吧!”

林滿月點了點頭,沒怎麽在意,一味藥材,對獨孤該不算什麽難事兒。

“那味藥已經找到了,需要你去取回來!”獨孤繼續說道。

“為什麽要我去?”林滿月問道。

“明寧因你而受傷,讓你去取個藥,應該不過分吧!”獨孤重新端起桌上的茶杯,將茶杯裏的茶一飲而盡。

林滿月想了想,覺得也是。明寧為了救林滿月受了重傷,林滿月為它取一味藥材而已,在情理之中。

“既然答應了,那你明天再來吧,到時候,我把取藥的地方告訴你。至於‘俠客吟’之事,等到你取回藥材,再告訴你吧!”說罷,獨孤站了起來,朝著北廂房走去。

林滿月微微一愣,急忙說道:“然而如果‘俠客吟’裏的那股暴戾之氣再次出現,那……”

林滿月的話還沒有說完,獨孤就像是知道林滿月心裏的擔憂一樣:“你放心,那可不是什麽隨便的東西,也就不會隨隨便便跑出來的!”

按照獨孤說的,第二天晚上,林滿月準時爬上了三層台,來到了深夜責任有限公司。而這一次,院子裏除了獨孤,還有上次出現在醫院的那個中年男人。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中式的襯衣,坐在獨孤身邊。人長得的確英俊,臉上留著的胡渣不僅不會讓人覺得邋遢,反而展現出一種說不出的男人味。

林滿月走進院子後,那個中年男人看了林滿月一眼,沒再理她,隻自顧喝著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