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加工資的往事

一年以前,丫頭在一家破敗的電子廠當會計。

那個破單位、破工廠,幹了快3個月了,一直不提加工資的事情,有一次,她自己提了,結果大老板說加500。

後來,小老板告訴丫頭,大老板說,加100。

我從丫頭沮喪的表情上讀出了她的委屈,她說,她給小老板講了,100等於沒加,她不幹,走人!

我可嚇壞了。

我們兩個人,那時候就像剛剛在修複傷疤的戰士一樣,怎麽還沒好就去戰鬥呢?可丫頭的態度很堅決,老子不受這個氣。

罷了罷了,最後她爭取到了300,加了300。

為這破事,丫頭在我麵前哭了兩次。後來,我小心翼翼地問她,你沒在單位哭吧?

她說,才不呢,為那死老頭我流神馬(什麽)淚?

再說說搬家的事情吧。

也就是從6樓搬到5樓,說是單位規劃。

那些日子弟弟在深圳,有次聽說要“搬家”,我三分鍾內給小的打了三次電話,當著丫頭的麵,我們三個人算是達成一致了。定好那個周二搬,小的周二下午過來,然後周三下午去上班。

簡單的一次搬家,各方麵都說好了,最後又接到通知不搬。原因是老板跟她女兒不想在一起幹了。在這邊的廠區,她女兒的200多號工人也在。他和她女兒女婿的矛盾那是陳年的了,越積越多啊。

老板定期去加拿大幾天,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還得女兒照應不是?但這照來照去的,就出了矛盾。

他們好像商量了要搬廠房,整個車間設備,員工工人都搬……

跑題了。

兩年了,當我再次回憶這些往事的時候,總有很多點滴像電影畫麵一樣浮現在眼前,或模糊朦朧,或清晰昭然。

那時候,還是像現在一樣,習慣了熬夜,也喜歡熬夜。快要睡覺的時候,也就半夜三四點了,然後叫起丫頭,給她一杯涼白開,然後再很清醒地聊幾句,聽著她沉沉睡去,我又海闊天空地想啊想,入睡。

我清晰地記得有一次的聊天:“丫頭,你說我一年賺兩萬,多不?

她搖頭。

“四萬呢?”

她繼續搖頭。

“?”

她閉著眼睛點頭。

嗬嗬,慢慢做夢吧,文字這碗飯!

寫完這段字,想起了張小嫻說過的一句話:“三十歲前,相信男人口中的理想的,是個浪漫的女人;三十歲後,仍然相信男人口中的理想的,就是個徹尾的蠢女人。”

幸好,丫頭還不到三十歲。

趁著這餘下的五年,我該將自己的遠大前程好好繪製一遍,免得到時候她做一個“徹尾的蠢女人”。

或者,即便她做了個蠢女人,我們再用後半輩子的時間去糾正、去體驗吧,人生總是有時間做一些無聊的事情的,比如吵架、比如挑剔對方、比如喋喋不休地對一件事情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嘮叨。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是這個女人(男人)毀了你的一生。

那又怎樣呢,怎麽活不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