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碧靈的來曆

等候在外麵的綠綺赤煉以及寧兒,看到自己的主子麵帶笑容手牽著手走出來的時候,紛紛瞪大了雙眼表示不可置信。

這兩個人究竟怎麽回事?

明明進去的時候,還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這不到一個時辰的光景,卻宛若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姐妹,簡直太奇怪了。

……

六界之中,有這樣一個特殊存在的地方,看似永墮黑暗之淵,但實際上卻無處不在,乃是六界生靈輪回轉世賴以生存的依托。

在人間通往冥界的入口處,生長著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如血一般妖異鮮紅的顏色,令人不禁心馳神往,很容易被那一片紅色眯了眼睛,失了心神。

來來往往,是忙碌著的鬼差用縛魂鎖鎖住各界壽元已盡的魂靈。

他們有的神色安詳平靜,有的麵目猙獰,也彰顯他們生前究竟是行善還是作惡之人。

進入冥界之後,司命簿上又會為他們添一筆新的功德業障,按照他們生前的記錄劃分為天道、人道、畜生道,重新打入司命司,進入輪回轉世。

整個冥王殿上下各司其職,將一切處理的迥然有序,不會出一點差錯,全因冥帝淩闕素來嚴謹冷冽的性格所致。

冥王殿十分清冷,這樣冷不丁看過去,都能感覺到那一股幽然的寒意,猶如它的主人一般仿佛一塊亙古不化的寒冰。

突然,冥王殿中彌漫出一團黑氣,霎時間,那閉目修煉的男子睜開了一雙如同冰雪一般的雙眸。

從來不知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銀色的眼眸,可是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卻有一種清冷孤傲的美感。

一頭銀發如同寒山之巔的皚皚白雪,銀發銀眸,卻又讓人不會感覺妖異,俊美仿若畫中人。

他的皮膚極白,白的幾近透明,讓人不禁想到若是讓他身處陽光之下,是不是就會就此而灰飛煙滅。

這便是冥帝淩闕,六界芸芸眾生,在他眼中不過都是曇花一現。

在這個世間,隻有他冷眼旁觀世人,卻仿佛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讓他為此停留。

此時,他那一雙沒有溫度的銀眸正冷冷的看著前方那位不速之客,也虧得那人修為足夠強大,才不至於在他的目光之中直接凍成冰雕。

“你來做什麽?”

“千年不見,本君倒是對你這位老朋友十分想念,順道路過便過來看上一看。”夙非離一點也不嫌避諱,猶如在自己的魔宮一般輕鬆自在。

不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更拿過早已冷透的茶水,用靈力加溫,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若本君不該來,你還指望誰能來?鳳蓮夜麽,哈哈哈哈,隻怕他很快就會來找你了!”夙非離大笑出聲,一身紅衣瀲灩,臉上的紅色圖騰更增添了幾分狂狷邪魅的霸氣。

淩闕微微皺眉看著他,最終選擇了不予理睬。

隨便他怎麽鬧騰,都跟他無關,鬧夠了自己便會走了。

看到他又閉上眼睛進入入定狀態,夙非離卻偏偏不如他所願,竟然飛身而上,伸手就想要去打破籠罩在他身體四周的那層結界。

突然,大殿之中狂風大作,一股強大的幽暗靈力迎麵而來,夙非離下意識運功抵擋,卻還是被他逼退了幾步。

他隻是輕笑了一聲,不以為意的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那個座位之上。

他們法力相當,誰也傷不到誰,也根本沒有必要白費力氣。

雖然知道他總是這個樣子,誰都不可能改變的了,他卻偏偏想要去嚐試一下。

“你想要讓本君離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說!”冷冷的一個字,讓人感覺夾雜著無盡的寒風和冰雪迎麵而來。

“碧靈,她是否還尚在這世間,有無複活之可能?”夙非離方才輕佻的神色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肅凜和沉寂。

“愚蠢,荒謬!”薄唇微啟,這簡單的四個字已經顯示了他的答案。

“你沒有騙我?”夙非離的語氣更多了幾分質疑,“當初她出現的時候,六界之中毫無征兆,沒有人能夠查清她的來曆,就仿佛憑空出現一般。而她死去的時候,甚至連一縷散去的分魂也無法捕捉,你身為冥界帝君,是不是也無法解釋清楚這個問題。”

“執念太深,害人害己,望你好自為之。”他的語氣還是那般冰冷,無嗔無怒,無喜無悲。

夙非離死死握緊拳頭,眼眸之中閃過一縷犀利的寒光。

是的,這個答案他早就已經清楚了,隻是他不甘心而已。

哪怕已經過了一千年,他的腦海之中也時刻浮現出她的影子,始終忘不掉她的音容笑貌。

所以,在那個女人來跟他告密之後,他竟然忍不住產生一種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她回來了?

又或者說,她從未死去,是鳳蓮夜用了什麽詭計將她藏了起來。

可是,這又怎麽可能呢?

當時是他親眼看著她自刎於他的眼前,眼睜睜的看著她魂飛魄散,哪怕他能夠質疑所有人,卻不能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冥帝淩闕,也絕對不可能會說謊,就算兩人沒什麽交情,可是這一點他還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說,鳳蓮夜他是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背叛了碧靈?

該死,那這一次,他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向他尋仇了。

沒有再過於糾纏打擾,他甚至連告辭都沒有說,便已經消失不見。

狂妄不羈一向都是他的作風,沒有任何人會覺得奇怪,若是有一天他變得謙恭有禮,那麽他也不再是魔君了。

殊不知在他離開之後,那一雙緊閉的眼眸終於緩緩睜開,帶著洞悉世事的敏銳。

許久不見的魔君突然駕臨,問的還是跟之前一樣的問題,而那個女人,已經消失千年之久了。

他不認為這一切隻是偶然,莫不是外界發生什麽大事了罷。

可那跟他又有什麽關係,隻要不鬧到他頭上什麽都好說,若真的抽不開身再去想辦法解決,他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去煩惱到自己,那都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