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風啊,你從何處來?而你又將去向何處。”

抑揚頓挫,情緒飽滿,聲音朗朗。

空曠上,桔梗無語的看著紫杉醇昂首挺胸,仰望天空,正滿含深情的朗誦著他原創的詩歌。

這實在是不能怪他們無所事事,不務正業。

實在是。。。。唉,一言難盡。

“啊,風啊,你。。。。咦?”

紫杉醇饒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桔梗:“下麵是什麽?”

桔梗瞪眼:“是你原創的詩,我怎麽知道。”還有,就這一句,你朗誦了不下五遍。

兩個人靜默,一起看向不遠處的那一群人,然後一起。。。。“唉。”

無話可說。

那一群人正吵得不亦樂乎。

原來不是熟人見熟人,兩眼淚汪汪,而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下麵進行實況轉播:

潘生丁:“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地府那群見不得人的東西。”

鬼見愁:“是啊,衣服也就那麽一套,實在是跟不上潮流。”

黑無常:“哎呀,我們是東西,那你們就不是東西了。”

白無常:“咦,你的衣服難道就跟得上潮流,我看是反潮流吧。”

。。。。。。幾個人唇槍舌劍,鬥得天昏地暗。

天上烏鴉幾隻,地上非人一群,要說人比烏鴉,爭吵,爭吵,羞愧幾隻烏鴉。

“唉。”紫杉醇和桔梗再次歎一口氣,低垂著頭,話說,我們才是主角好不好。

終於,

這一場關於‘東西和不是東西,潮流與反潮流’的辯論會總算告一段落。

紫杉醇抬起眼眸,看著已經站在他麵前的幾人,聳聳肩,笑笑:“哦啊,開始了嗎?”

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是麵色嚴肅,卻不說話。

杜冷丁上前一步,輕輕咳嗽一聲,點頭說道:“紫杉醇,下麵我宣布三界最高委員會最後的決定。”

一向麵無表情的杜冷丁第一次有些躊躇,他慢慢的說道:“決定就是。。。。。。死刑。”

“死,死刑。”

桔梗霍然一驚,不可思議,怎,怎麽會?不過就是。。。。怎麽會這麽嚴重?

然而紫杉醇卻像早就料到一般,聞言麵色不變,隻是嘴角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容,他歎氣:“哦,死刑啊。。。。”

明明隻是淡漠的一聲歎息,卻讓對麵的五人皺起了眉頭。幾人心有靈犀,不動聲色的散開,隱隱形成包圍的樣式。

紫杉醇看著對麵的幾個人,眼神卻好像透過他們看向遙遠的天邊,他喃喃自語:“哦呀,死刑啊,難道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目光閃爍的落在潘生丁的臉上,像是確認,又有些不甘:“這,真的是三界最高委員會的決定?”

潘生丁一怔,也像想到了什麽,麵上的神色有些不忍,良久,她終於點頭:“是,是最高委員會的決定,也。。。。包括她。”

“這樣啊。”紫杉醇低下頭,低低的說道,聲音裏沒有半分情緒,隻是在陳述一件事情而已。“真的連半點的機會都不給我。”

再抬起頭,冷冷一笑,竟是嘲諷和一臉無所謂:“這麽說來,我倒很想知道你們將怎樣執行我的死刑。”

桔梗心中卻是微微有些苦澀,她看到了紫杉醇低著頭時,眼中那一刹那的黯然。

五人神色一滯,一種壓迫感油然而生,這人。。。。

杜冷丁神色肅穆:“其中的原因你比我們清楚。上麵的決定是將你逮捕,如果反抗。。。。就地處死。”

桔梗目光一閃:就這麽等不及了嗎?難道想在這裏?她心中一跳,連忙上前一步,正要開口。

然而那個人竟然好像知道她的想法,已經搶先一步站在她的前麵,握住她的手,對她微微一笑。

桔梗一愣,這一笑帶著安慰,帶著不用擔心,竟奇跡的平複了她的心。

她抬頭看著紫杉醇的側麵,平靜下來,這樣也好,不管怎麽樣,至少,這一刻,我是和你在一起的。

“哼,就地處死。”紫杉醇傲然一笑,他看著算得上熟悉的幾個人:“哦啊,這麽說來,我是不是應該慶幸的是你們幾個來?畢竟,還沒有像通緝犯一樣有三界警察來執行。”

聽到這句話,潘生丁三人和黑白無常臉色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過了一會,潘生丁一咬牙:“對不起,這是我們的工作。而且,上麵認為這一件事,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一句話在口中沒有說出來,這一次我們也真是無能為力了。

黑無常也上前一步:“對不起,是為了三界的平衡。”

“嗬嗬,”紫杉醇冷笑起來,“三界的平衡麽?倒真是好大的理由。”

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難道為了所謂三界的平衡,就要犧牲我麽?五年來,我已經隱忍退後這麽多了,到頭來,還是躲不過。

哼,既然如此,要是我說,我都不願意呢。

無論是逮捕還是就地處死,我都不選呢?”

此言一出,潘生丁等五人的臉色一下子就全變了,隻覺得這人平常所見的懶散一下子就不見了,給人的竟然是喘不過氣的壓力。

那種感覺,好像五年前,也是這般。

幾個人咬著牙,低頭:“對不起,既然是這樣,我們就不客氣了。”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空氣中隱約有著金戈鐵馬的氣息。

潘生丁看著紫杉醇身邊的桔梗,欲言又止:“桔梗,你還是。。。我們也無意傷你。”

紫杉醇一挑眉:“無所謂。”

聽到潘生丁的話卻突然轉過頭,看著桔梗,皺起眉頭,好像很苦惱的樣子:“哦呀,怎麽辦啊?你都聽到了,我現在可是自身難保,要不然你先逃?”

桔梗瞪他一眼,反手將紫杉醇的手握住:“逃你個大頭鬼。”

“啊?”紫杉醇大驚失色,“你,你,你竟然說髒話。”

桔梗不理他,將這句廢話當成耳邊風,抬頭看向五人,一字一句:“我可不管什麽三界平衡,也不管什麽上麵的決定。

我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做什麽,我做什麽。”

桔梗轉過頭看著紫杉醇,眼中是溫暖的笑意,語氣是出奇的堅定,反握著他的手:“我隻知道,你活,我活,你死,我死。這一次,再也不準你放開我的手。也不管因為我是不是她。”

感覺到握著的那隻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卻馬上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紫杉醇靜靜的看著桔梗。

他看著她,不說話。

他看著她,眼中的光芒閃爍,竟生生奪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看著她,突然嘴角慢慢向上彎,‘撲哧’一笑:“你呀,真是不聽話。”你可知道,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不是她,但在我的心中,你永遠就是你,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就是這樣,我才放開了你的手。不過,這一次,是不準你放開我的手。

桔梗靜靜的看著紫杉醇。

她看著他,不說話。

她看著他,也是‘撲哧’一笑:“這句話你說過了。”你可知道,那是你比我更不聽話。

兩人相視而笑,從沒有覺得心是如此靠近。

帶著笑意,紫杉醇看著對麵的人:“哦啊。那麽開始吧。”

**我是絮絮叨叨的分割線---------

無良作者語:“得,徹底變成言情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