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個嬌滴滴,怯生生的女孩兒,紫杉醇卻如同見了鬼一般,不,應該是比見了鬼還可怕。猛的向後一跳,擺出黃飛鴻經典的造型,保持著十丈遠的距離,防備的看著這個精致的女孩兒:“你又來幹什麽?”心中暗想:“我難道被你害的還不慘嗎?”

本來是雙眉微顰的美洛培南,看著紫杉醫生如此誇張的動作,不由的撲哧一笑:“我有這麽可怕嗎?”

這一笑,含著小女生的嬌憨和女人的明媚,竟然別有一番風情。

紫杉醇看著也是一愣,暗中將潘生丁和眼前的女孩兒作比較,同樣是優雅,精致的女人,美洛培南卻多了些人氣,顯得更加的鮮活,動人。他訕訕的將手放下,喃喃自語:“就是嘛,像這樣笑笑多好,才真實,不像你上次,雖然笑是笑的甜蜜,就是太假了。”

這一番無意識的話一說出來,美洛培南身形一震,低著頭,咬著下唇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突然抬起頭,臉上已經恢複了以往那甜美的笑容,吃吃的笑道:“紫杉醫生可真是會說笑話啊?就不好奇我來找你做什麽?”

紫杉醇心中微微一聲歎息,麵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唉,都說女人變臉像翻書一樣,我說美洛同誌,你學川劇變臉的功夫倒是深具精髓啊!”隨即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烈士英勇就義的樣子,“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美洛培南看著紫杉醫生,眼珠一轉,突然親熱的猛地一把撲過去,抱著紫杉醇的手臂,甜甜的笑道:“紫杉醫生,作為一個紳士,你難道忍心讓我一個小女孩孤苦伶仃的站在這跟你講話啊?”

“你還孤苦伶仃,那世上就沒有人孤苦伶仃了。”紫杉醇默默的在心中哀悼了一下自己空蕩蕩的,寂寞的沒有人陪的錢包,口中念叨著:“我不是紳士,我不是紳士。”看著緊緊攬著自己的女孩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口中的念叨慢慢的變成了:“我是紳士,我是紳士,那,就去waitingbar坐坐?”

伴隨著‘心太軟’的調子,從後麵看起來親密的背影向巷子外走去。

表麵看上去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從買紅薯的攤子走過去,從買水果的攤子走過去,從……的攤子走過去。

紫杉醇發誓,一路上,所謂‘一朵鮮花插在那那個上’的心理活動就如同接龍活動一般,從買紅薯的到買水果的,一直伴隨著兩個人走進了waitingbar中。

躲避過了馬悠然好奇的玩味的目光,紫杉醇和美洛培南兩個人坐在了角落裏。

紫杉醇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將桌子上的水猛的灌了一大口:“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有什麽事找我?”

美洛培南收起笑容,緩緩的說出一句話來:

“紫杉醫生,你,不是人。”

一聽此話,“撲哧,撲哧”兩聲,紫杉醇和正作八婆狀偷聽的馬悠然同時將口中的水噴了出來。

紫杉醇以掌扶頭,一臉無奈:“我說,罵人也不是這麽罵的吧?”

美洛培南一愣,隨即臉上難得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感覺到自己臉上的微熱,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都是具有大法力的人,為什麽就不能用法力救我的哥哥?”

紫杉醫生看著眼前的女孩兒,語氣中有著一種滄桑:“生老病死是不可更改的規律,就是神也不能違背,更何況我們隻是一個醫生,也隻能盡一個醫生的職責,盡力的搶救病人。”

美洛培南呆呆的看著紫杉醇,突然激動起來,猛的站起來,將桌子上的水杯一下子掃到地下:“說的好聽,那我問你,為什麽神就可以擁有千年的歲月,為什麽你,紫杉醫生三十年來容貌沒有變化?”兩隻手緊緊的握著拳頭,語言犀利,“什麽生老病死是不可更改的規律,我看是你們這些所謂高高在上的人定的規矩。”

紫杉醇即不說話也沒有動,隻是看著女孩兒,她也隻是一個女孩兒而已。根本不顧周圍異樣的目光,女孩慢慢的蹲下,靠著角落中的沙發,掩麵而泣:“為什麽是哥哥,為什麽是我,我不希望哥哥死,可是,可是,我也不願意死啊!”

紫杉醇歎了一口氣,沒有管馬悠然那張的可以吞下好幾個雞蛋的嘴巴,走過去將美洛培南輕輕的摟在懷裏,柔聲的說道:“原來那天你都聽到了?其實,沒有人願意你去死,真的,沒有人。”

女孩蜷縮在紫杉醇的懷中哭泣,這一刻,美洛培南不再是那個在商場上冷靜的女強人,也不再是那個戲弄紫杉醫生的精致大小姐,她隻是一個無助的女孩而已。

美洛培南靠著紫杉醫生,精致的妝容已經被眼淚衝壞,顯得女孩的臉異常蒼白,她喃喃的說道:“為什麽父親舍得讓我去換哥哥的命?為什麽你們都說我隻是一個裝心的容器?我也是父親的女兒啊!”

馬悠然將紙巾遞給默默流淚的女孩兒,和紫杉醇對看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雖然兩人都算是人精了,但是,在這個時候,又能說些什麽呢。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氣氛異常壓抑的時候,年邁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衝進waitingbar,臉上神色焦急萬分,蒼老了麵容。亞胺培南一下子跪在紫杉醇的麵前,老淚縱橫:“紫杉大哥,我求求你救救帕尼,他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