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的女子口中說出的話讓長興醫院第九十九號診所現任主任的心是七上八下,明明心中的那一塊大石頭才慢慢的落下,下一句話又讓他將心高高的吊起,這種感覺簡直是比坐過山車還厲害,而且是坐的是最快,最高的那一種。

主任心中暗暗苦叫:“如此下去,老命休矣!”臉上卻保持著就算是現在告訴他親娘去世了也雷打不動的笑容,標準的露出八顆牙齒,成九十度鞠躬:“是,我已經提前告知紫杉醫生。”

會議室裏,電流橫穿,暗潮洶湧。就是雷公電母來了也要羞愧的回去練幾年再說。

檢查三人組或悠閑或嚴肅或無所事事的坐在主席台上,看著麵前的目標人物:紫杉醇,紫杉醫生。

診所眾人作為旁聽者,大部分規規矩矩的坐在後排(當然某個一向不守規矩的人物可以忽略不計,恩,是沒有人敢管他)。大家擠眉弄眼,眼神交流,暗送秋波,並且第一次覺得秋天的菠菜這麽新鮮,好賣。

聽診器偷偷摸摸的從門外伸出一個腦袋,一看這個仗勢是嚇了一大跳。小診輕輕的用聽筒碰碰身後的小計:“這個場景怎麽這麽熟悉,好像是法院開庭哦……”話還沒有說完,就叫小計一個袖帶裹過來,連扯帶揣的離開了危險之地。

而我們的主角,我們的目標人物,紫杉醇,紫杉醫生雖然正襟危坐,仔細看去卻還是永遠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清了清嗓子,杜冷丁麵色嚴肅的打開手中的卷宗,一絲不苟,以平穩的不帶平仄的聲調讀道:“紫杉醇,長興醫院原心外科醫生,在五年前一次心髒手術中發生嚴重的醫療事故,導致患者死亡,本應交由三界聯合醫療委員會處理後提交司法程序。但因為患者死後通過三界聯合醫療委員會地獄分會求情,再加上其本人工作記錄一向良好,經過委員會常委會討論,於五年前吊銷其手術資格,並降職到第九十九號診所工作。為期五年。現五年時間已到,特對你的工作進行一個評估。”如同繞口令的一段話讀出來,流利,字正腔圓。

真是不做播音員實在是太可惜了。長興醫院第九十九號診所的所有員工同時心中想到。

杜冷丁抬頭看看紫杉醇:“紫杉醫生,可有問題?”

“……”紫杉醇挺胸收腹,坐姿標準,沒有說話。

“紫杉醫生,可有問題?”

“……”紫杉醇挺胸收腹,坐姿標準,還是沒有說話。

第三次,“紫杉醫生,可有問題?”

“……”紫杉醇挺胸收腹,坐姿標準,不光還是沒有說話,而且竟然有微微的鼾聲。

全場靜默。眾人的目光看看主席台,再看看紫杉醇,又一次看看主席台,再看看紫杉醇。然後不約而同的將椅子往後移一點,再移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光從主席台猛的席卷而來,直直指向紫杉醇,診所一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又分別有三道光席卷而來,紅色的,黑色的,和青色的,其中紅色和黑色來自主席台,青色的來自後排,那四道光線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氣流,裹著紫杉醇的椅子旋轉。

旋轉,跳躍,旋轉,越來越快,快得都看不到人影。堪比光速。

潘生丁仍然悠閑,杜冷丁仍然嚴肅,鬼見愁仍然無所事事,美沙酮仍然一副酷樣。隻是四個人的臉微微有些變色。

“夠了”一聲大吼擲地有聲,如雷貫耳。

隨著這聲大吼,四道光線猛的消失不見,椅子重重的落在地上,粉身碎骨,壯烈犧牲,委屈的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紫杉醇摸了摸頭上現做的不要錢的新發型,老氣的歎了一口氣:“現在是和諧社會,要和諧,知道不?一天到晚打架成什麽樣子。”

眾人齊齊翻了一個白眼:好像罪魁禍首是你吧!

然後,集體出現短暫性失憶,好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杜冷丁繼續嚴肅的問道:“紫杉醫生,對我所說的有沒有什麽問題。”

“沒有”

“那好,現在我代表三界聯合醫療委員會對於你這五年的工作進行評估。根據第九十九號診所主任提交的工作記錄和我們委員會的觀察,你在這五年中表現良好。不過,”杜冷丁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冷冷的說道:“關於你在‘蛔蟲’和‘狐狸’這兩個病例中,擅自使用‘遺忘咒’和‘更換記憶法’,違反了《行妖管理條例》。對此,你有什麽要要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