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ingbar外,紫杉醇看著停在酒吧外的一輛銀白色的勞斯萊斯吹了一聲口哨,口中嘖嘖咋舌:“有錢人就是好哦,這麽名貴的車就是不開,放在那看著也是舒服啊。”

美沙酮眼角一瞟,非常不屑:“不過就是一輛車嘛,你要是喜歡,送你兩輛,兩輛換著開,想開哪輛開哪輛。”

紫杉醇一個踉蹌,心中暗誹道:“好像你很有錢樣?整個一個敗家子。”猛的想起前麵這個美的冒泡的家夥能夠讀別人的心思,立即轉變念頭,開始想:“這個家夥的確是很有錢,而且出手大方,所以一定會請我喝酒的。”

美沙酮止住腳步,轉過身,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直到看的紫杉醇毛骨悚然,才慢悠悠的說道:“紫杉醫生,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的關係啊,如果我是敗家子,你也好不了哪裏去哦。”

紫杉醇一臉訕笑:“你說的是,你說的是,還是喝酒重要。”

兩人剛進酒吧的門,就看見一陣五顏六色的風像他們刮過來,兩人嚇的退後一步,看清楚來人,美沙酮不由的皺皺眉頭:“悠然,發生什麽事情了?”

美豔的老板娘擠眉弄眼:“不是我發生什麽事情,是紫杉。”上上下下的打量紫杉醇一番,滿臉不可思議:“真是奇怪,竟然還有人來我這找你。”

紫杉醇一愣:“找我?”

馬悠然嘟嘟嘴:“那裏。”

酒吧中,年邁的老者已經站了起來,一臉的激動:“紫杉大哥,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紫杉醇看著麵前的老人,深深的歎一口氣:“亞胺,你終於還是來找我了。”

被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大的人喚作大哥,的確是一件詭異的事情,而且偏偏這個人還用著一種非常深情的目光看著你。紫杉醇暗想: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亞胺培南看著麵前這張三十年如一日的麵孔,心中百轉千回,顫巍巍的開口:“紫杉大哥,三十年了,你沒有絲毫變化啊,而我,終究是老了。”

紫杉醇微微一笑,摸摸自己的臉,沒有說話。

老者也是一笑,像是想起什麽,問道:“桔梗姐,她還好吧?”

握著茶杯的手一顫,紫杉醫生難得的沉默了一會,臉上黯然神色一逝而過,說道:“她,我也好久沒有看見她了。”

亞胺培南警覺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兩人靜了下來,默默的喝著自己麵前的茶,原來有時候三十年也是一生,相見真的是不如懷念。

良久,紫杉醇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麵前這個再也不是年輕小夥子的老者,緩緩的說道:“亞胺,我相信美洛那個丫頭已經回去告訴你了,我不會答應你的,當年,”一向毫不在乎的紫杉醫生嚴肅的說道:“我已經是破例了,而且你也答應我永遠不再來找我。所以,亞胺,我幫不了你。”

說完這些話,紫杉醇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身後傳來老者幾乎哽咽的聲音:“可是,當年,你也答應我,答應了奎尼蒂諾,無論以後怎麽樣,你都會滿足我的一個要求。”

“除了這件事情。”紫杉醇停住了腳步,冷冷的回答:“當年,我為你做換心手術,是奎尼臨死前苦求我將她自己的心換給你。可是現在,”紫杉醇目光中已經微微帶了些怒意,“你竟然要將美洛那丫頭的心換給你的兒子。我一看見美洛培南,就知道,她根本不是人,她隻是一個容器,一個準備給你兒子換心的容器。”

紫杉醇歎息著:“這也是我不肯見你的原因,亞胺,三十年的時間,怎麽會把你變成這樣的人。”

“那你要我怎麽樣?”年過六十的老者不顧麵子的大吼起來,“你不是不知道,那是我們家族的遺傳病,家族中男子隻要一過三十歲就會因為心衰而亡。我本來都已經準備接受這種命運了,可是,”亞胺培南猛的站起身來,激動的全身發抖,“是你,紫杉醇,你給了我希望,是你帶我打開了一扇新的門,讓我知道了原來世界上不光有人族,讓我知道了,原來真的有奇跡會出現。”

“所以,這三十年來我跟三界做生意,我培養美洛成才,為的就是有一天或許我再見你的時候,能正大光明的求你,能正大光明的幫你。”看看站立於一旁的美沙醫生,老者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錯了,原來美沙家族的人在這,我又怎麽敢放大話說我幫你。”

仿佛抽空了全身的力量,頹然的倒在椅子上,這一刻,叱詫三界生意場的亞胺培南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一個憂心孩子健康的父親,他低低的說道:“可是我又能怎樣?帕尼是我和奎尼唯一的孩子。難到我真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如果我能用自己的心換給他,又怎會舍得美洛”

紫杉醇靜靜的聽著,眼中帶著一絲憐憫,這時,才慢慢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等下周檢查組的評估後,我好好的為帕尼檢查一下再說吧。”

亞胺培南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紫杉醫生。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在酒吧的角落裏,一個人緊緊的咬著下唇的看著這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