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

就在這時,我和蕭雯聽到身後的穀中響起一陣貓叫,轉過身去一看,就見那棵老歪脖子樹上,蹲著一隻大黑貓。WWw。QuANbEn-XiAoShUo。Com就見那隻黑貓神采奕奕,雙眼炯炯有神,像寶石一樣發著光,皮毛更像打了蠟一樣油滑光亮,頗有一番貴族氣質。不過這隻黑貓的體重有些超標了,身段看起來有點臃腫。

看到這裏,蕭雯露出驚喜之色,道:“對了!就是它了!這是長老身邊那隻貓!”說著,跑到老歪脖子樹下,對著樹上黑貓道:“我是蕭家第一百六十三代族人,蕭雯。請帶我們去見長老!”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隻貓似乎能聽到人話,聽了蕭雯的話後,點了點頭,輕輕叫了幾聲,看得我直呼神了。不過,很快我就沒那麽驚奇了,心說這隻黑貓能聽懂人話也算不得什麽,我的死耗子不也能聽懂人話麽,淡定淡定。

見狀,我走了過去,想近距離看看那隻黑貓。沒想到,那隻黑貓見我靠近,立刻皮毛倒豎,呲牙咧嘴,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看樣子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

“喵!!!”

見此情形,我立刻停了下來,看向蕭雯,有些莫名其妙道:“喂,你看它好像不太喜歡我!是不是我沒給它帶禮物啊!要不我這就去給它弄幾隻山耗子來?”聞言,蕭雯道:“別瞎說!”隨即,轉頭樹上的黑貓道:“他是我帶來的,想一同見見長老。請帶我們去!”聽了蕭雯的話,黑貓才放鬆下來,輕輕叫了幾聲,像是在嘟囔什麽,隨即跳下樹,站在了一座墳塋上,朝霧氣淙淙的穀深處叫了幾聲。

“喵!喵!喵!”

很快,又出現了神奇的一幕。就見籠罩在穀中的霧氣,像窗簾一樣,向兩邊分開,露出了一條通往穀深處的小路。與此同時,黑貓衝我和蕭雯叫了一聲,像是要我們跟上,然後跳下墳塋,走進了小路。看到這裏,蕭雯趕緊拉上我跟了上去,道:“快!跟上去!”然而,一走上那條小路,我心裏猛地心悸了一下。我感覺到小路兩邊的霧氣當中,似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與此同時,我看到小路兩邊的霧氣中開始浮現出一個個人影,片刻之間,便已站得密密麻麻。這些人影的眼睛一片血紅色,隨著我的移動而移動著,緊緊盯著我,盯得我心驚肉跳。

“停停停!”眼見此景,我急忙叫住蕭雯,道:“我的天!你看這兩邊的霧氣裏站著好多人啊!這些人是誰。怎麽看不清啊?!”“人?”聽了我的話,蕭雯一臉奇怪地看了看下路兩邊的霧氣中,道:“哪有什麽人?你看花了吧!”“我看花了?!我操!你沒搞錯吧。這兩邊站著這麽多人影,你看不見?”我有些慌,禁不住爆出了粗口。聽我說粗話,蕭雯有些反感,道:“不知道你發什麽神經!快走!”此時,那隻黑貓已走得遠了,蕭雯趕忙跟了上去。見狀,我緊張地咽了口吐沫,不去看兩邊霧氣裏的那些人影,埋頭快速往前走去。

我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但情況並不是這樣。就聽那些人影竟開始叫我的名字!

“汪——十——三——”

“汪——十——三——”

“汪——十——三——”

那些人影靜靜站在小路兩邊的霧氣裏,死氣沉沉地叫著我的名字,一字一頓,語速較慢,並且很整齊。我不知道為什麽出現這種情況,走在前麵的蕭雯似乎對此毫無察覺。在我聽來,這些人影叫我名字的聲音,所產生的共鳴就像一群嗡嗡亂飛的蟲子,讓我覺得頭昏腦漲,腦核震得疼。

我實在有些難以忍受,捂著耳朵,閉著眼睛,加速往前跑,卻忘了蕭雯走在前麵。我把蕭雯撞得一個趔趄,自己也摔了一跤。而被我撞後,蕭雯本來有些惱火,但見我捂著耳朵,一臉痛苦的樣子,知道不對勁了,道:“你怎麽了?”與此同時,那些人影叫我名字的聲音開始加大,就像一根根針向我耳朵裏鑽,疼得我感覺腦袋都快要炸掉了。我哪顧得上回答,緊緊咬著腮幫,伸手揪著蕭雯的衣服,道:“快、快、快走!”

蕭雯見我愈發痛苦,知道有情況,沒有多問,拉著我就往前跑。我閉著眼睛,感覺蕭雯一瘸一拐地往前跑著,雖然跑得很慢,但沒有停下,也沒有聽到她喊腳疼的聲音。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兩邊的靡靡之音驟然消失。這一瞬間,讓人感覺就像兩堵死死壓著你的牆,突然一下子消失了,窒息的感覺也一下消失了。這一情況發生得太突然,我腦子裏嗡地一聲響,摔倒在地,一下昏了過去。

“喂!醒醒!汪十三!喂!醒醒!”

我緩緩睜開了眼,發現蕭雯在拍我的臉。見我醒來,蕭雯把我扶了起來,靠在了一塊石頭上。此刻,我覺得腦子裏就像繃著一根筋,繃得我腦子陣陣刺痛。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疲憊極了,就像是極度睡眠不足的病人,想就這麽睡過去。蕭雯見我狀態很不好,替我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詫異道:“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傷複發了?”

此刻,我和蕭雯已經來到了山穀深處。山穀深處有個黑洞,此時我和蕭雯就在洞口。我回頭看了看來時的那條小路,發現已經重新被霧氣遮掩,而霧氣中那些人影也消失了。

我現在根本沒有回答的力氣,微微搖了搖頭,昏昏欲睡,閉上了眼睛,隻想一睡不醒。但蕭雯見我要閉眼,急忙扇了我一個耳光,大聲叫著我的名字道:“汪十三!不準睡!該死!”說完,蕭雯扛起我一條手臂,吃力地扶著我往山洞裏走去。我感覺自己軟得像團棉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完全是掛在蕭雯身上的,並且想睡覺想得要命。蕭雯見我又要睡過去,又扇了我一個耳光,把我扇得清醒了幾分。但這樣的效果有限,很快,睡意又向我席卷而來了。這種感覺就像當初在森林裏要死了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