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放心,張公子一定能夠為你出這口惡氣!”

人群之中,一位少女神色興奮的與幾個女伴說著話:“我略通武道,剛才張公子那一拳風雷並生,分明是最頂尖的武學,他的真元也快進入四重樓了。在張公子麵前,那混賬什麽都不是。”

席雪兒卻依舊是柳眉微蹙,眼現憂色:“李軒不過是一個金玉其外的紈絝,仗著家世才能胡作非為,怎麽可能會是張兄的對手?可我怎忍見張兄為我的事情得罪誠意伯府?還有這許國公府的主人。”

在她身後的幾位少女,也都是麵含著不屑與哂笑。

“我以為這些都不用擔憂,張公子家中顯貴,許國公家應該不會與他為難。至於那誠意伯府,如今自顧尚且不暇,這次說不定就要被奪爵抄家,哪裏敢得罪堂堂翰林侍讀學士家的公子?”

而就在距離她們三十丈的一座小亭內,江夫人同樣憂心忡忡。

“也就是說,李軒他會輸?”

“會輸,還會挨打。”薛雲柔用百分百確定的語氣說著:“我說了那就是一個好逸惡勞,庸碌無能的二世祖。明明天賦很不錯,可到這個年紀了,一身功法真元才二重樓境,這人該懶到了什麽地步?”

江夫人聽出了薛雲柔有幸災樂禍之意,她不由一聲輕歎:“你表姐也真是的,怎麽都不該幹看著。平時要她賢淑的時候,反倒是像個火藥桶。唉,我當初就不該讓她習武。”

李軒依稀能聽到周圍旁人的議論,不過他都不甚在意。這些人說的也是事實,如果不是他接手這具身體之後在武力方麵稍有進益,如果不是身上有著一套‘夔牛夜光甲’,他今天很有可能被對方暴揍一頓。

而現在,李軒預計自己是勝算在握的,他想自己運氣好的話這次甚至都用不著身上的寶甲。

“怎麽說了?你我以往無冤無仇,這是何苦?即便張兄不待見本人,要給我個教訓,那也可以另約個時間地點,沒必要讓這裏的主人為難不悅。”

李軒他不太願意當一個惡客,也感覺這一架打起來會很掉份。可如果對方一定要不依不饒,為某個女人出頭,那麽他也不介意用自己那威力大幅提升後的寒係真元給對方一個驚喜。

“少說廢話,難道你以為今天動動嘴皮,就能夠讓我放過你?”

張進冷笑,他斜目看了江含韻一眼,見這位確實沒有插手幹涉之意,頓時就心神大定:“注意了,事後別說我欺你不備!”

李軒一邊搖頭,一邊提聚著體內的真元:“還是那句,張兄你會後悔,事先提醒一句,我最近寒力大進,可卻控製不住,你最好是做點防備。”

他是蠻害怕這家夥被自己傷得太重,甚至是一掌打死。上午他凍住女鬼的那一掌,已經讓他確定了自己的寒力水準。

不過旁邊有江含韻在,問題應該不大。

可他這兩句,再次引發了眾人的哄笑。張進則懶得再與他多說,已經身影閃動。一個跨步,就將一丈之距,拉近到不足一步。依舊是裹挾風雷,可拳勢卻更為狂猛,更為迅疾!

李軒這次卻沒有嚐試閃躲,他知道對方也用了一張‘風行符’,無論是反應還是速度,都已遠遠淩駕於他之上。

而此時他需要做的,就隻是一式蓄勢已久的‘寒息烈掌’往對麵拍了過去。

這是李軒早上才用過的‘冰凍三尺’,是寒息烈掌中李軒練得最嫻熟,也最有把握的一式。

他仗著自己身上有著寶甲,根本就不懼對方的拳鋒,可如果對方被自己拍上這麽一掌,那結局就很美妙了。

不過李軒的右掌才剛到半途,對麵的張進就收住了拳頭,改衝為架,封住了李軒的掌勢。

這位冷冷的哂笑道:“想要以傷換傷?你想得倒美——”

可張進的語聲卻戛然而止,隻因一股極致的寒力,正如狂潮一樣灌入到他手臂,然後瘋狂的洶湧而上,蔓延到他全身上下,四肢百骸。

此時在他的體外,赫然也有一層薄冰形成。

張進大驚失色,麵色慘白,可他都來不及做什麽,整個人就已經化為了一座人形冰雕。

此時這座人工小湖的邊緣,已經是寂靜如死。足足三個呼吸過去,才有人驚醒過來,當即高聲大喊:“快來人救命!要術修,或者四重樓以上,修習火係與陽係的武修!”

“四重樓不夠!這寒力深重,至少得五重樓,否則會死人!”

“速度快點!快,先化掉頭部的冰,張公子快要沒氣了!”

張進帶來的那些夥伴,絕大多數都是不敢置信,神色驚悚的看著李軒。

在現場一片混亂嘈雜的時候,彭富來‘咕噥’一聲咽了一口唾沫,用看神人一樣的目光看李軒:“你剛才差點把他打死。”

“我說過的,我現在控製不住。”李軒也是心有餘悸,幸虧這家夥鬼使神差的擋了一掌,否則結果真不好說。

與此同時,他眸光也冷如刀鋒的掃了一眼人群中那呆若木雞的席雪兒一眼。後者明顯感知到李軒眼中的森冷惡意,頓時嬌軀一顫,麵現出一絲懼色與震撼。

那個家夥,他的能為竟有這麽強?這可不像是她閨蜜說的草包。

“你二人就是弱雞互啄,得意個什麽勁兒?”

江含韻走到了張進的身邊信手一拍,就將他身上的寒冰化去。

不過這位翰林侍讀家的公子,依舊是雙眼禁閉,牙關緊咬,麵色青紫一片。

李軒看出江含韻的這一掌,隻是讓這家夥避免窒息而死的命運,並未直接化解他體內的寒係真元。

所以這位張兄接下來,還是得狠狠吃一頓苦頭。

江含韻朝著冰中眼露乞求目光的張進笑了笑,然後就轉頭眼含深意的看李軒:“不過昨天我果然沒有看錯,李軒你在寒係真元上的天賦確實無人能及。可你平時到底是怎麽修煉的?到現在還隻是二重樓境!誠意伯他又究竟是怎麽想的,就這麽看著你浪費這絕頂的天資?”

李軒不由撓了撓臉,感覺無言以對。

自己的前身確實很懶,十天當中,這位至少有九天在曬網,他對此也抱著極大的怨念。

至於天賦,原身的天賦雖然很不錯,可也沒有到最頂級的層次。

不過他穿越過來之後,不但在精神力方麵提升了十倍以上,對各種製冷劑的觀想效果,似乎也特別的有效。

而此時在遠處的小亭內,江夫人正神色古怪的看著薛雲柔:“難得見你有料錯的時候,這就是雲柔你說的庸碌無能?也不見得吧?”

薛雲柔則感覺牙酸:“隻能說他的天賦確實絕佳,可姑母你不覺得這更可惡嗎?這樣的天賦,別人求之不得,這家夥卻拿來荒廢。說他好逸惡勞,不學無術,可一點都沒錯。”

“懶一點沒什麽的,平庸是福,關鍵還是得看人品。”江夫人對李軒的印象顯然極佳:“我觀他談吐行事,有禮有節,這是一個知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