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從藏器樓換來的中品法器,是一麵護心鏡。這是藏器樓新到的器物,可以嵌在‘六道伏魔甲’的胸前,增加防護能力與雷法神威。

然後他的六道伏魔甲也需更換了,雖然他升任六品伏魔都尉的文書還沒有下達,可計功樓主已經給了他一張憑條,換取都尉級別的六道伏魔甲。

它的防護能力更強,護肩上的雕飾與胸前的獸紋,也換成了‘彪’。是一頭凶殘的老虎形象,也就是虎生三子,必有一彪的彪。

這件六道伏魔甲雖非是為他量身打造,卻非常合身。他把‘夔牛夜光甲’穿在內層,兩層甲竟嚴絲合縫。

關鍵是這甲增強的,就是冰雷二法。

然後他又將那具機關傀儡,從機關樓裏麵換了出來。

這是一個高達兩丈的鐵憨憨,全身都是鋼鐵質地,軀體非常魁梧,也很沉重。李軒按照機關樓主的指使,將真元與神念印入進去,就能夠將之駕馭了。

別看這大塊頭走起路來呆頭呆腦,‘哐哐’作響,可奔跑起來的速度卻不慢。

李軒嚐試著操控它一拳轟出,的確是七重樓境的力量水準。可由於這傀儡沒有掌握武道之‘勢’,實質的威力,隻在六重樓巔峰。

然後它還有著簡單的智能,平時李軒不用管,它會跟著李軒走,或者一動不動的站崗。遇到敵人襲擊它與李軒,也會自發的反應。

他有兩套固定的武學套路‘三十六路大伏魔劍’與‘天罡破魔大法’,可以視情況施展,具體的施展效果,李軒還沒看過。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這機關傀儡的胸前,有著‘伏魔金剛’四字——這想必就是那位當代魯班,給它取的名字了。

李軒感覺很驚奇,他真不知這個世界的機關師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這種層次的人工智能,即便他來的那個世界都沒能夠實現。那些所謂的‘機器人’,連正常行走都是個老大難。

還有燃料——那是一塊拳頭大小的藍色冰塊,就藏在機關傀儡胸部的動力機爐裏麵,被稱作是‘焱冰’。

他兄長李炎之所以做到冰火相融,就是依靠觀想這東西。

李軒懷疑這是可燃冰,可雖然它的形狀性質都與可燃冰相近,可提供的能量,卻比可燃冰大多了。且續航力也很長,如果沒有戰鬥發生,他隻需每個月換一次燃料就可以。

可‘焱冰’的價格很貴,兩千兩銀子,也就那麽拳頭大小的一塊,還得李軒自己出錢。

——換成家境一般的人,還真用不起這東西。

這天李軒就睡在了朱雀堂,直到第二日,李大陸給他通風報信,說是家中已經恢複平靜,這才敢打道回府。

據說昨晚一整宿,誠意伯府裏的主屋都是亮著的。誠意伯清晨從房裏麵出來的時候,也是麵如土色。

李軒則發現李承基臉上的血痕,似乎又多了幾條。他很想問老頭是不是葡萄架又倒了?好懸才忍耐住了。

而就在他探望過李炎夫婦,準備回房的時候,卻被冷雨柔喚住。

“你這具機關傀儡,是從朱雀堂領來的?”

“猜對了。”

李軒很得意的操縱這機關傀儡揮了揮拳:“怎麽樣?厲害吧?”

因這具‘伏魔金剛’,他現在就是整個誠意伯府最靚的仔,所經之處眾人矚目。

“是挺高的,怪不得我聽下人說少爺你又惹事,他們今天又得修好幾堵門,還得把它們加高不可。”

冷雨柔把李軒說的神色訕訕的同時,也在上下打量著‘伏魔金剛’,然後她微微搖頭:“你隨我來。”

李軒心想這莫非是又要去練習‘摩天大輪轉’?可昨天晚上他緩了一下,沒使用六道人元丹,真不想受這個罪。

不過冷雨柔走的方向,卻不是他們的那間練功房。這位帶著他七彎八繞,居然走到位於後院一間隱藏於假山之下的地下室。

李軒還是頭一次知道府裏麵,居然有著這麽一處地方。

然後裏麵的情形,也很讓人吃驚,這裏麵竟然有各種冶煉工具,大大小小的錘子扳手鋸子等等應有盡有,靠南麵堆著好幾個機關傀儡,旁邊的牆壁上還掛著一條條的機械手臂與足部,還有各種樣的金屬圓銅與奇奇怪怪的東西。

“你先解除它的警戒。”冷雨柔在旁邊的桌上挑選了幾樣工具,又拿了個刻滿符籙的單片眼鏡戴上:“我幫你給它做一下修繕調整,換幾個零件。你們機關樓的保養不到位,它的戰力,現在連全盛時期的八成都不到。”

李軒吃了一驚:“我們朱雀堂的機關樓主,可是墨家的大匠師。”

“那又如何?”冷雨柔用扳手敲了敲伏魔金剛的胸部甲板:“沒保養好就是沒保養好,它的動力機爐也在冒輕煙,估計你全力催發的時候,它的力量會上不去,裏麵多半出了問題,你要不要我幫你維修?”

李軒想了想,還是解開了伏魔金剛的警戒。他看這地下工作室,還有冷雨柔的氣勢,似乎都非常專業,被震懾住了。

“對了,雨柔你用的那暗器是什麽?江含韻她說像是神器盟的大五行元磁絕滅神針?這種暗器,不是失傳了嗎?”

冷雨柔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語無波動道:“就是大五行元磁絕滅神針,也被稱作‘孔雀秘法’,這也從來不是神器盟的東西。大概一千九百年前,有一位神通無量的大能現身此界,留下了‘大五行元磁絕滅神針’的法門,可此界修士,無人能夠修行。

隻有我的一位先祖,借助機關器械之助,可以施展出第三重境界的‘大五行元磁絕滅神針’。他曾創建孔雀山莊,曾是神器盟的一員。”

“原來如此!”李軒神色釋然,他知道早年的神器盟,曾是眾多暗器宗派的聯盟。

他隨後就對這‘大五行元磁絕滅神針’好奇起來,聽起來似乎很牛叉的樣子?

用起來也很牛,法性那樣的修為,一擊就被轟成渣了。

“它也不能算是暗器,我用它從來都是明著用的。孔雀秘法,從不遮遮掩掩。”

這個時候,冷雨柔已經將‘伏魔金剛’的胸部甲板與臂甲都拆了下來,露出裏麵的部分零件與一條條的獸筋。

李軒看著她在各處敲敲打打,調整著那些獸筋。漸漸的,他就匪夷所思起來:“這機關傀儡,怎麽連一個滾子軸承都沒有?也沒有齒輪,驅動裝置就是這些獸筋?為什麽不用液壓?”

這具‘伏魔金剛’裏麵,竟然全是依靠各種樣的獸筋與皮帶的卷動拉扯來挪動四肢與關節,關節竟也隻是很簡單的滑動軸承。

“滾子軸承?”冷雨柔蹙了蹙眉:“還有,什麽叫齒輪?什麽叫液壓?”

“能夠更流暢的轉動部件,減少摩擦。至於齒輪,可以更好的傳遞動力,液壓也可用於傳動。”

李軒心想這個世界,沒有滾子軸承倒是可以理解。在他那個世界的中國古代,也沒滾子軸承,有的隻是滑動軸承。元代時倒是有人發明了圓柱滾動支承技術,可惜卻沒能更進一步的發展運用。

至於齒輪,早在中國的秦漢時代就有了,明《武備誌》中也有記載,同樣運用不廣,也沒有深入發展。

可這個世界,似乎就沒有齒輪這東西。

冷雨柔果然蹙了蹙柳眉:“我從沒聽說過,能不能畫出來給我看看?”

李軒仔細想了想,就拿起旁邊的一把刻刀,在桌上畫了起來。滾子軸承與齒輪則相對簡單,李軒很快就畫了出來。

可液壓裝置,李軒卻頗花了一點時間,關鍵是他自己也是知道一個大概,不甚了了。畫了幾次都感覺不對,推到重來。

不過當他畫到第七次,冷雨柔就抬手阻止了他:“不用了,這所謂的液壓,我大概明白了。”

然後她就神色異樣的看著李軒:“這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這是我從一本書上看到的。”李軒搖著頭,可他估計冷雨柔不會信。

冷雨柔果然是麵現狐疑,可她沒有深究,神色專注的看著李軒畫圖的工具桌:“多謝了,這是傳道之德,雨柔會記在心裏的。”

“傳道?”

李軒失笑道:“這話太過了!”

“一點都不過。”冷雨柔螓首微搖:“你想出來的這三種零件,每一種都能讓當代的機關術出現變革,可以讓任何一位技藝精湛的大匠師,成為當代宗師的。可惜,李軒你對機關術,應該是沒興趣?”

李軒笑了笑,自己還真沒法沉浸於這些機械零件的研究。那些工科生,可一直都是他很敬仰的存在。

然後冷雨柔就指了指地下室的門:“你可以走了,我需要花時間研究一下,你三日之後,再把它帶走。”

“誒?”

李軒有些不舍的看了眼‘伏魔金剛’:“剛才雨柔你不是說,一兩個時辰就可以了嗎?”

“我可以給它更換上滾子軸承,與齒輪。液壓稍微有些困難,需要重新設計機體,就不給它用了。”

冷雨柔用你很煩的目光,朝李軒看了過來:“預計能讓這尊‘伏魔金剛’的整體性能,在現在的基礎上再提升一部分,大概是四到七成?”

李軒的眼神一亮:“那您忙!您忙!我三天之後再來。”

他之前問過計功樓主了,這三天他是不用再去應卯值班的,上麵又給了他三天假期。

既然不用值班,那麽這‘伏魔金剛’,他帶著也沒有用。

“啊對了,我剛才看這‘伏魔金剛’膝蓋下麵有些地方是空著的。這空間雖小,可浪費了還是太可惜了。”

李軒臨走的時候想起一事,又轉回來指了指‘伏魔金剛’的膝蓋部:“能不能在這裏加個暗器,要力量大一點,狠一點的?”

“在這裏加暗器?”

冷雨柔看了這個位置一眼,然後視線平行挪動,看向了李軒的下身,這位不禁唇角微扯:“少爺是想要猝不及防,攻人下身?這個想法,倒是足夠狠毒,不過這裏的空間很小,發揮餘地不大,彈珠可以嗎?”

“這怎麽能說狠毒?”

李軒不樂意了,需知在他那個世界傳承下來的‘武術’,幾乎每個套路都有類似於‘猴子偷桃’類的招法。就如陳氏太極拳,虎鶴雙形,詠春拳,七星螳螂等等。

“彈珠還是威力太小,就不能再大一點?最好是流星鏢之類的,實在不行,你給我換成毒針?不過必須是三十丈內,破十重樓罡氣的那種。”

冷雨柔心想,這貨竟是要人斷子絕孫。

她也認真的思考起來,毒針是不可能的。別看毒針的體積小,可那麽輕飄的東西要想破除罡氣,就需極大的速度與力量。

要做到這點,要麽就是加大發射器的體積,要麽就得用更昂貴的材料,性價比不高。

既然嫌彈珠小了的話,那就換大一點的吧?頂多再給他製作一些會爆炸的特製彈珠。

……

傍晚時分,李炎從昏迷中悠悠蘇醒的時候,就望見自己床的邊緣位置,自己的小弟李軒,正在與他母親說著話。

“——嘖嘖!我哥啊,他這次可威風了,明知道會被圍殺,明知道林紫陽盯上他了,他還敢一個人就闖到丹徒城裏麵,與那個沈千總約談。這一份虎膽,這一身的英雄氣,真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頗有我家老頭之風。”

李炎聽了之後,就微微凝眉。小弟的這話,似乎是真心實意在誇讚自己,可他聽在耳裏,卻怎麽感覺不太對味。

他把眼皮上抬,然後就心緒一沉,發現母親劉氏的臉,竟是一片青黑。

李軒則繼續用很崇拜的語氣說著:“當晚他是孤身一人,與林紫陽奮戰了大半個時辰。我與大嫂可都急得不行,緊趕慢趕的才趕上。娘你是不知道,他身上好幾個血窟窿,卻像沒事人一樣哈哈的笑。”

此時劉氏,忽然麵色微動:“那位柔兒姑娘說,你們半途中被席應攔住了?被你引來問心鈴的器靈,廢去了他的修為對嗎?”

“雲柔她跟你說了?”李軒笑著道:“席應的確出手了,大嫂她被攔了好一陣子。也真是巧了,要非是我湊巧當了理學護法,還真沒法解決這位席副憲。那位畢竟是副都禦史,頗有幾分能耐。”

劉氏不由眯起了眼:“也就是說,李軒你如果當時沒趕到,又恰好有克製席應的法門。那麽這一次,李炎他就死定了對嗎?”

此時李炎的麵肌一抖,感覺劉氏臉上的那層黑氣之外,還縈繞著一層煞氣。他一邊緊閉著眼,一邊在心裏罵MMP,尋思著破局之策。

李軒則概歎著:“要不說大哥他豪氣幹雲呢?那時他多半已將生死完全置之度外了。老頭他都說讓我與大哥多交流,老頭說他自己已經晚了,武道之途已定,除非是有天材地寶助他重整神魄,否則很難再兼修浩氣。

可大哥他還有機會,十成十能修成純正的浩然武意。老頭說大哥他資質不如我,可僅就心性而言,比我還強不少。這一點,我也很是佩服,大哥他修成的浩氣,一定是最頂級的。”

“浩然武意?”劉氏臉上的煞氣已經凝如實質:“那老頭他真這麽說?他還能修成浩然武意?”

李炎臉上已經有鬥大的冷汗流了下來,心裏一麵罵娘,一麵又覺心動。能多掌握一門武道真意,那自然是很不錯的。浩然武意,也公認是所有武道真意中最頂級的,一旦修成,說不定他就能從娘子的拳頭鎮壓下翻身。

“就是上午的時候。”

李軒一聽就知不妙,心想自己不能擴大打擊麵,讓老爹給李炎分擔火力,所以還是得給老頭轉圜一二:“他說哥就是這樣的心性,日後隻怕難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哥這人又很有主見,是不聽人勸的。老頭他為人父母,也就隻能防患於未然,盡量讓大哥多提升一點武力,日後遇到事了也能多幾分生機。

說來這事我也是深以為然,有這樣的條件,不修白不修——嗯?娘你看,哥他好像醒了。”

“醒了?”劉氏當即就轉頭往李炎看了過去,然後就眼神疑惑:“沒有吧?看起來怎麽比剛才更嚴重了?平白出了這麽多汗,臉上也煞白煞白的。”

“估計是怕被娘你說,嚇成了這樣。”李軒此時笑眯眯的從袖子裏取出了一根羽毛:“娘你看我的。”

李炎沒等他去用羽毛撓腳底板,直接睜開眼怒瞪著李軒。

他的臉色眼神,都在清晰的向李軒傳達一句話——此仇不報非君子!

李軒自忖有‘寒蛟玨’傍身,根本不懼這家夥報複。故而他全不在意的以目光回敬——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李炎正心想這小子真是翅膀硬了,他正準備加強眼神的力度。可耳朵那裏卻已傳來了一陣劇痛。

那是劉氏,直接捏住了他右耳,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體。

“炎兒你很有能耐麽!”劉氏的聲音冰冰冷冷的,毫無溫度:“前次軒兒在地府受傷,好歹是受形勢所迫,不得不為。你李炎倒好,都有修頂級浩然武意的潛質了。”

……

當天下午,李軒樂滋滋的看著自己當初經曆的一幕,在李炎的身上重演。

而劉氏的咆哮聲,在房裏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直到隔壁房裏的素昭君蘇醒才停了下來。

隨著這位少夫人的蘇醒,整個誠意伯府本來凝肅的氣氛,頓時就舒緩了幾分。

不過當李炎強撐著軀體,去看素昭君的時候,李軒卻發現這位大嫂看李炎的目光,也是涼颼颼的,含著森冷寒意。

李炎則似已預見到他的命運,麵色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整個人瑟瑟發抖。

不過後麵的情景,李軒是看不到了,總不能再打擾人家夫妻說話吧?

他當天是誌得意滿的去了練武場,開始了日常的武道修行。

說來傷心,自從素昭君回歸之後,李軒現在四門功法的練習量,已經提升到了十六輪。

有時候早上練不完,晚上還得接著練。

沒辦法,素昭君的拳頭,比江含韻還要硬。所謂長嫂如母,這位揍他可比江含韻更不需要理由。

偏偏這位,又是府裏麵唯一不懼劉氏權威的。

換成以前的李軒,就是撒潑打滾耍賴皮,寧願被痛揍,也不習武,素昭君也隻能任之由之。

可現在的李軒,卻不想平白挨打。

然後就在練習的時候,他望見李承基提著兩把刀走過來。一把是他的佩刀,一把則是祠堂裏麵供奉的那把。

李軒微覺奇怪,然後就注意到李承基臉上的痕跡,已經延伸到了脖子上。李軒先覺奇怪,這莫非是又倒了葡萄架?這都第三次了。可隨後就發現李承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他登時心神一凜,意識到可能是剛才煽風點火的反噬來了。

“你這小子,果然是一肚子壞水,慣會坑爹。”

李承基哼了一聲,走到了李軒麵前站好:“出刀吧,今日由我給你喂招。全力以赴攻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勢,修到何等程度了。”

李軒感覺情況有點不太妙,他眼神閃爍:“這不太好吧?我現在的水準,哪有能耐跟您過招?啊呀,忽然感覺肩膀好痛,我去找娘親要點傷藥。”

“想什麽呢?”李承基眼珠一瞪,就像是盯著獵物的老虎:“北固山之戰後,我複職一事差不多十拿九穩。趁著在朝廷旨意下達之前,我得幫你速成雷法與冰法真意,或者打下基礎。”

“真的?”

李軒眼神狐疑的看著李承基:“老頭你沒騙我?”

“我騙你作甚?又何時騙過你了?”李承基一聲嗤笑,神色不屑:“軒兒你屢經大戰,又修成了浩然武意,已經有資格在雷法與冰法上更進一步。速速出刀吧,複職之後,我不知得有多忙碌,不知要多久才能騰出時間。”

李軒半信半疑,可他想李承基確實很少騙人,於是就猶猶豫豫的抽出了刀。

對於冰雷二法的武意,他自然是垂涎萬分的。

可僅僅不到十招,李軒就知道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果然,平時越老實的人,一旦騙起人來那真是騙死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