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摸了摸腦袋,笑道:“雖然我剃了個光頭,但也不見得我就是和尚啊!”她走上前來到石桌坐下,才一坐下,一旁的年輕男子便喝斥出聲。

“放肆!誰允與能同坐的?還不快起來!”

“為什麽不能坐?這又不是你家的。”她閑閑的說著,姿態悠哉並不拘束,甚至可以說,壓根就沒將那年輕男子的喝斥放在心上。

“無妨,他說得對,這也不是我們家的,既是廟中後院,自然是人人可坐。”老者擺了擺手笑了笑,並不是太在意,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麵前的少年人。

“比起前麵的熱鬧,這裏太靜了,觀賞遊玩的東西也沒有,就這麽一個院子,一棵大樹,一張石桌和幾隻石凳,著實是無趣啊!”她慢悠悠的說著,托著臉頰的手指輕輕彈動著,而後站了起來,伸了伸腰打了個哈欠。

“還不如回去睡覺來得好。”話落,已經往外走去。

“這麽快就走了?這會還沒正午,不如再坐下聊會?”老者笑著挽留著。

唐寧擺了擺手,連頭也沒回的道:“將死之人,又有什麽好聊的,無趣。”

聽著這話,老者臉色一變,整個人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站住!”那年輕男子厲喝著,提氣一躍淩空一翻攔在唐寧的麵前:“你什麽意思!說清楚再走!”

見前路被擋,唐寧倒也不惱,隻是側身走向另一邊準備離開,誰知她的不予計較卻讓那年輕男子越發強勢。

“說清楚再說!”年輕男子伸手朝唐寧的肩膀扣住,意欲留下他。

唐寧冷哼一聲,抬腳便踹了過去:“我又豈是你能攔的!”

“嗯!”

那年輕男子冷不防挨了一腳正中腹部,悶哼了一聲,步伐踉蹌後退幾步,怒瞪著那前麵的青衣小和尚拔出劍就要再上前,卻被一聲喝斥喝止。

“不得無禮!”

緩過神來的老者連忙喝止,他親自走上前,看了看這青衣小和尚,而後鄭重的行了一禮:“老朽失禮了,隻是,尊駕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不知可否言明?”

見老者拱手行禮,唐寧這才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閑閑的道:“說你快死了。”

聽著這話,老者已經沒有先前那樣震驚,而是問:“尊駕是醫者?不知能不能……”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求我也沒用。”唐寧打斷他的話,也沒多說其他便邁步往外走去。

又不是所有要死的人她都得救。

老者看著青衣小和尚離去的身影,久久靜立著,直到,良久之後,收回目光終是一歎,他看向天空,喃喃低聲自問:“難道天意,當真如此嗎?”

“老祖?”

年輕男子見此,不禁有些擔心,什麽將死之人?什麽天意如此?那青衣小和尚說老祖快死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是真的嗎?

一個個的疑問在心中盤旋著,卻又不知怎麽問出口。

“走吧!前麵應該在散錢了,去看看熱鬧。”老者收拾起心情,負著手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