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火脈之果

犢妖領了一群小妖氣勢洶洶地殺了出去,牛妖興奮地跟在犢妖後麵,尾巴都快搖上天去了,炎狛與鬼牙月也跟在他們後麵,山頂上,兩方妖族對峙,對方和犢妖長得一般大小,頭上長著三根葉兒,圓圓的大腦袋,手持長槍一蹦一跳的叫囂喊道:“你這老東西,還有臉出來,是不是派人去火山縱火。”

“放屁!你們天天住在火山裏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放的火。”犢妖大罵。

“火山?”鬼牙月看向炎狛。

炎狛點頭,說:“也許和火脈之果有關,火脈之果每隔千年凝聚成形,若無人觸動,三日後就會消失。可能有人拿走了火脈之果。”

“你才放屁,不是你們,我們的火山地脈怎麽會熱得發狂失控?”

“我還想問你為什麽我們那兒寸草不生,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放屁放屁——”

兩個妖王吵的不可開交,旁邊圍觀的眾小妖,一邊搖旗呐喊一邊朝著對方做鬼臉,就是不見兩方動手。

“哼!今日到此為止,明天我還會來討個公道!”稗妖妖王跺腳,殺氣騰騰的剜了眼犢妖王,招呼眾妖折返。

犢妖王也冷笑一聲,回道:“我還怕了你不成!”

說著也打算回去,鬼牙月看呆了,半響問:“他們還沒打啊?”

炎狛笑著搖頭,小聲對鬼牙月說了什麽,鬼牙月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次日,兩妖王如約會戰,兩方小妖呐喊叫囂,鬼牙月與炎狛順著小路找到了稗妖居住的火山,熱浪滾滾,迎麵撲來,鬼牙月擦了擦額上的汗,看了眼紅彤彤的洞口,問:“真的要進去?”

“嗯。”炎狛搶先一步進洞,洞很矮,兩人貓著身子一步步走進深處,牆壁上滋滋地冒著熱氣,通道又窄又長,鬼牙月心下懷疑,炎狛還是朝前走。

“就在這裏。”

炎狛停下腳步,裏麵是個大溶洞,兩個小妖靠著牆呼呼大睡,似乎聽見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兩人慌忙舉著槍大喊:“什麽人?”

兩個小妖背後的石壁仿佛一道火牆,火勢熊熊,炎狛無視小妖大步走向火牆,呼的一聲,一團火焰從火牆下冒出,洞內溫度驟升,熱得人難以呼吸。

“看來這裏沒有。”鬼牙月不安地說。

炎狛又四周看了看,見頂上掛著一個盒子,兩個小妖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大驚失色,道:“你是誰?想幹什麽?”

炎狛不理兩妖,輕而易舉地取下盒子,兩妖大叫一聲,衝向炎狛,炎狛身形一閃,敲碎盒子,紅光乍閃,一枚拳頭大的珠子緩緩浮了上來。

“火脈之果!”

其中一個妖大喊,飛身去搶,炎狛一把抓住火脈之果,對鬼牙月說:“走。”

鬼牙月與炎狛剛跑出山洞,迎麵稗妖與犢妖一同趕來,稗妖王一眼看到炎狛手上的火脈之果臉色刹變,炎狛舉起火脈之果對犢妖王說:“這就是我說的火脈之果,因為它在,所以這裏才寸草不生。”

“你還說你沒有那東西嗎?”犢妖王氣得暴跳,稗妖王也怒得吼道:“你、你們串通一氣偷我的火脈之果!”

說著,兩妖王一聲令下,一部分稗妖跑來搶奪炎狛的火脈之果,一部分妖與犢妖殺成一片,這次不同前次,犢妖擅長鑽洞,嗖的一下就鑽入洞中,稗妖舉著槍對著洞亂刺,兩妖頓時打得不可開交。

“你怎麽知道火脈之果一定在稗妖那裏。”鬼牙月與炎狛趁亂逃走,一邊回頭一邊問炎狛。

炎狛笑道,說:“稗妖王說火山地脈發狂失控我就猜測和火脈之果有關。況且放火這麽牽強的說法,犢妖再蠢也不會去火山放火,多此一舉。”

“哈哈……”鬼牙月聽後大笑,說:“他們說話含糊不清,這你也能猜出來,不過火脈火脈,好像真的有點道理。”

炎狛點頭,複而想起畫雲飛去極北之地取冰脈之果,不知道情況如何,想來他定然比這邊要順利。

“稗妖為什麽藏起火脈之果?”鬼牙月又問。

炎狛收好火脈之果,說:“可能為了修煉,火脈之果借天地靈氣由地脈所化,我猜稗妖為了吸收火脈之果內的靈力轉化為自身所用,誰知一不小心吸收周圍的地靈。”

兩人快走出犢妖地界,忽聽遠處一聲牛叫,鬼牙月忙道:“那隻妖獸怎麽辦?”

炎狛頭也不回的笑道:“我想它更願意呆在這裏。”

“哞——”

妖獸開心地圍著犢妖王打轉,兩眼放光,犢妖王掀開它的牛角,一臉嫌棄地吼道:“誰、快來把這東西給我趕走!”

“也是。”鬼牙月最後看了眼身後山巒,眺望遠處。

牘州邊境與極南之地的交界處,兩個身著粗布的青年靠著礁石,百無聊賴地看著遠方,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個子的問:“你說付二找得到那兩妖麽?”

“我哪兒知道,白大人的吩咐讓咱們在這裏送他們回北麵妖山,我有什麽辦法?”另一個咬著草根歎了口氣,說:“反正橫豎都是死,與其活活累死還不如來這裏賭一賭運氣,萬一活著回去,咱們都是自由身了不說,還能回家團圓,哎……”

“我們偷偷跑了怎麽樣?”小個子低聲說。

另一個指著天上飛翔的鳥兒,說:“現在這個白大人可比不了以前那位,陰險狡詐,跟他耍花樣你試試。”說著扭頭看向另一邊。

岸邊停著一隻大船,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見出去找妖的那人還沒回來。又開始東拉西扯地聊起來。

“白刃白大人為什麽要送這兩個妖回去?”

“我好像聽說這兩妖幫過白大人的家人,就是住在三環縣外的荒村那一家,不過如今白大人都把他們接到了煙華。”

“嘖嘖……聽說三老祖又開始為靈子選六符妖,靈子自從上次回來好像再也沒離開過白府。”

“可不是,老不修和老糊塗那兩人妖師被打了好幾板子,說是沒看好靈子,現在被發配去監管告天大殿了。”

“你說說,犯了天大的錯,也就這麽大的懲處,哪裏像咱們。”

“你就知足吧,看看城牆上吊死的那個女人,咱們好歹還有點活路。”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又要到日落,付二磨破嘴皮終於說服鬼牙月和炎狛與他同路,路上,鬼牙月不解的問:“你和白刃也有交易?”

炎狛搖頭,說:“我想應該是白夫人,總之他們不希望我們再出現在五方州。”

“算了,走水路總比重新走五方州好些,至少沒有什麽陣法束縛。”

“九霄黃泉陣……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