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白氏血脈
煉妖閣內昨夜死了三十一名弟子以及八名妖奴，有弟子發現守在門口的弟子被殺後，便帶了些人衝進閣中，誰知就看見滿地屍骸，手段非常殘忍，有四個弟子像是被人生生擰下頭顱，還有那八名妖奴，有兩個被刺得血肉模糊，死狀甚慘。
他們找尋了一圈，除了在底層找到一名腿受了傷的陌生女子外，還有一個被攔腰斬斷的妖奴僥幸留著一口氣，說地下籠中的妖奴逃跑了。
白刃在路上將發生的事情告訴白夫人，白夫人問：“那名女子真的是我要找的人？”
“屬下不敢斷定，但從先前靈子和令小錢等人的描述來看，非常接近，這女子也親口承認自己姓白，名叫白童。”白刃回道。
白夫人暗自一驚，問：“她叫什麽？”
“白童。”白刃重複了一邊，微微側目。
“白童……”白夫人喃喃，這個名字她似乎曾有耳聞，當年六塔城長子不聽眾人勸告執意要娶墳頭村的一名女子，似乎也叫這個名字，不過他二人後來企圖逃出墳頭村被守在外麵的巉山妖奴發現，白童應該當場被打死，陸長麒又被押回墳頭村，不知死活。
她怎麽還活著？不可能。白夫人百思難解，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齊都。
煉妖閣前戰戰兢兢地站著十幾個弟子，有三個年齡尚小，約摸八九歲的樣子，見眾人都陰沉著臉，也嚇得渾身發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把這幾個孩子帶走。”白夫人掀開簾子第一眼看到三名幼童，皺了皺眉頭。
白刃扶白夫人下車，見門半掩著，地上還留有血跡，心中有些惱怒，白刃見狀，忙道：“屍體都已經被收拾過了，隻不過還有血跡，白童還在裏麵，屬下不敢亂做主張。”
白夫人輕輕點頭，繞過血跡走進煉妖閣，正如白刃所說，裏麵血腥味極重，雖然清理過屍體，但少不了有遺漏，屋內一片狼藉，三座煉妖爐都被人劈作兩半，牆上懸掛著的先代爐炎老祖畫像也被染得血跡斑斑，白夫人停下腳步目光不自覺的落在第一張畫像上，自語道：“霸極皇……”
“夫人。”白刃見她出神小聲喊道，白夫人回神，點了點頭，不知怎麽突然想起先代的三老祖，霸極皇、白淩空和狂嵐刹。
眾人跟隨白夫人來到地下，兩名妖奴見白夫人前來，慌忙退到一旁，白夫人直徑走向白童，白童也一路盯著白夫人，嘴角微微上揚。
“你來了。”白童鬆了口氣，笑道：“你既然來了，我就成功了。”
白夫人聽不明白，她從沒有見過白童，所以還有些懷疑她的身份，見她腿被燒傷，動彈不得，又問：“你真的是白童？”
“白童？是不是又能怎樣？你該問的不應該是我真的放走了那個妖奴嗎？”白童和顏悅色地反問道。
白夫人色變，問：“你到底想做什麽？謀害靈子？還是另有企圖。”
“你知道靈子和我什麽關係嗎？”白童笑問。
白夫人支退眾人，隻留下白刃在側，問：“你想說什麽？”
“白夫人啊白夫人……都說你謀略過人精於算計，怎麽到現在你也不明白我想做什麽？靈子是我丈夫陸長麒和我的親妹妹白爍的兒子，我又怎麽會害他？當年若不是我悄悄替換了他的乳母，如今靈子恐怕也和上代靈子一樣癡癡傻傻，被人暗害，可是他終究還是逃不了做傀儡的命運，也罷……嗬嗬……”白童苦笑，抬頭打量臉色鐵青的白夫人，又說：“即便你殺光了威脅你的人，到頭來贏的還是我，靈子已經離開煙華，護送他回墳頭村的就是我昨夜放走的妖奴。”
“一派胡言。”白夫人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光，大喊：“快去畔湖莊將靈子給我帶來。”
“……是。”
白刃唯唯諾諾地受命，忙轉身離開。
白童摸著臉頰，癡癡地笑。白夫人餘怒未消，三老祖已經到了墳頭村，那妖奴定是去找尋同伴，再加上靈子，她是想毀了九霄黃泉陣，毀了五方州。
“白氏血脈是最肮髒的血脈，你們竟然以白氏為榮，可笑、可笑啊……哈哈哈……”白童突然大笑。
“啊——”
白夫人冷不防一腳踩在她受傷的腿上，狠狠研磨，譏笑道：“墳頭村是嗎？你可別忘了，那個妖奴已經是爐炎老祖的符妖，即便他有通天本事也奈何不了爐炎老祖，至於靈子，死了他還會有其他靈子，墳頭村將永遠存活，永遠暗無天日，與世隔絕。”
白童緊咬牙關，疼得冷汗直冒，惡狠狠地盯著白夫人，白夫人又加重力氣，笑著問：“你怎麽不叫了？我不殺你，我要把你送回墳頭村，挑斷你手筋腳筋繼續延續肮髒的白氏血脈，等你生下靈子，我就將他抱養回來，喂得他癡癡傻傻，任我擺布。”
“你們不得好死。”白童掙紮著想撲上去，誰知白夫人猛地抬腳再一次狠狠踩在她傷腿上，白童隻覺一陣鑽心劇痛，眼前一黑，幾乎昏厥過去，白夫人單指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笑盈盈地說：“我們來比比，是誰先死。”
正說著，白刃帶著一行人神色驚慌地跑了過來，白童哈哈大笑，白夫人抬腳將她踹到一邊，麵色冷清。
“夫人，靈子——”
“老糊塗和老不修在哪裏？”白夫人掃了眼他身後之人，並沒有這兩老頭，不禁奇道。
白刃回道：“他們兩個自知罪不可赦，現在跪在門外聽候發落。”
“罪不可恕？嗬嗬……”白夫人冷笑，說：“讓他們去跟爐炎老祖說，我還沒資格治他們的罪，他們也從不把我放在眼裏。”
“這……”白刃猶豫不決。
白夫人瞥了眼白童，笑道：“這個女人交給你了，把她的舌頭拔了，手腳弄斷倒掛在城牆上，再貼出告示，就說她與金戈玉軒聯手，企圖謀害靈子毀滅九霄黃泉陣，直到爐炎老祖回來再行發落。記著，千萬不要讓她死。”
白刃額上沁出冷汗，連忙叩首，回道：“遵命。”
“你——”白童正欲開口，一名守衛快步上前將她打暈，抬了出去。白刃還跪在原地低頭等候命令，白夫人沉吟片刻，說：“讓那兩個老東西去將靈子毫發無損地給我帶回來，若再出差錯，那個女人就是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