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前路坎坷
“這裏是……”
“狛君。”
炎狛聞聲視線落向鬼牙月，微微一頓，開口道：“你……”
“這裏是亡命之穀，我們……”
鬼牙月緩緩將前因後果告訴炎狛，然後又介紹了夜初晴，夜初晴好奇地打量了一番炎狛，見鬼牙月說完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他睡著的時候我還不覺得，他醒後我才發現原來還有長得如此俊逸的妖，你們去慶華後肯定很惹人注目。”
“呃……”鬼牙月一時間張口舌結，炎狛勉強支起身子，望向站在門口的兩人，說：“這麽說我昏迷了五天？”
“明天就是第六天。”夜初晴忙不迭補充道，笑嘻嘻地朝鬼牙月眨了眨眼。
炎狛臉色微沉，遙望窗外月明星稀，開口道：“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
“可是你的傷……”鬼牙月急道。
炎狛笑著安慰她，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你每次都這麽說。”鬼牙月無奈地搖了搖頭，炎狛眼角不經意的一掃，忽然問：“你的紫藤銀須呢？”
鬼牙月聞言，連忙捂住腰間短刀，但已經來不及，“那個……我不小心落在屋裏了，這就去拿。”
“好，你去拿來我看看。”炎狛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順著她的話回道。
鬼牙月麵色一窘，扭頭道：“你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麽好看的，天色不早了，我回屋休息，明天離開。”
“你把它弄丟了？”鬼牙月半個身子都已經出門，誰知身後又傳來炎狛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怒氣。
“等等，我能不能打斷一下，紫藤銀須是什麽？很重要嗎？”夜初晴在一旁聽得雲裏霧氣，炎狛見狀，沉吟片刻，說：“是她身上的另一把刀。”
“果然有兩把啊……”夜初晴望著鬼牙月的背影喃喃自語。
鬼牙月隻覺後背一涼，又不自覺地退了回來，歎道：“它本來就不是屬於我，丟了就丟了，對我沒有什麽影響。”
“這裏離望天犀多遠。”炎狛沒有理會鬼牙月，轉而問夜初晴。
夜初晴一下子回過神來，說：“不遠、不遠不遠。怎麽？你還想回去？”
“你不是說要在一個月之內到極南之地嗎？”鬼牙月打斷夜初晴的話，對炎狛說：“這樣吧，我們先去極南之地，返回的時候再幫我找怎麽樣？”
炎狛沉默不語，鬼牙月又補充道：“你現在傷勢未愈，即便去了望天犀也不一定找得到，而且如果再遇見無絕老祖怎麽辦？紫藤銀須的事情我有分寸。”
“是啊是啊，從來沒有妖能從無絕老祖手中脫身，他現在肯定在到處找你們，你們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夜初晴也跟著附議。
炎狛還是一語不發，半響，才點了點頭，說：“也好，隻是以後你不能再用入鬼式。”
提到入鬼式，鬼牙月突然想起之前炎狛與她聯手的那招，不禁問道：“你的那一招是什麽？”
“嗯？”炎狛疑惑。
鬼牙月又道：“我不用入鬼式，你也不能用那一招。”
“好。”炎狛一口答應，鬼牙月這才放心，夜初晴聽著兩人說話跟打啞謎一樣，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最後被鬼牙月拖了出去。
“有沒有什麽小路可以去慶華？”鬼牙月開門見山地問。
夜初晴招呼她去上麵的小屋說，鬼牙月沒有反對，兩人跑到上麵的屋內，這間屋子幾乎到樹頂，雖然此時天已黑透，但從窗口向東望去，依稀可見遠方亮著些許燈火，夜初晴望著亮光方向，說：“看見了嗎？那裏就是慶華，祝州最繁華的都城。”
“怎麽進去，你有沒有好的辦法？”鬼牙月問。
“辦法……”夜初晴喃喃，眉頭緊皺，複而說：“明天我帶你去穀口，那裏有一條小路直通慶華，不過要進去就有點難，你們兩個都是妖，沒有人做掩護，門口的守衛不會放你們進去。”
“那有什麽辦法可以混進去？”鬼牙月問：“或者，有沒有其他進去的路。”
“你們要麽繞道吧。”夜初晴建議，鬼牙月反問：“繞道的話，怎麽走？一個月之內能不能到極南之地。”
“這……我的意思是你們從西繞到坎州，然後走梧州去極南之地。”夜初晴解釋道，鬼牙月搖頭，說：“那豈不是要繞一個大圈，時間不夠。”
“啊！有了！”夜初晴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連忙轉向鬼牙月，說：“你們可以……”
夜冷風寒，鬼牙月躺在**一直想著夜初晴說的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夜無夢，等到她再次睜眼時天已大亮，夜初晴早早起來為兩人準備了食物，好在不是蟲子，之後又將一個藥方給了她。
“藥方？”鬼牙月拿著藥方看向炎狛，炎狛臉色一沉，道：“這個沒有必要。”
“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啊，是誰在我這裏昏迷了五六天呢？”夜初晴轉著頭發，笑得不懷好意。然後對鬼牙月說：“不想看著他死就讓他把藥吃了，雖然不能馬上痊愈，但對他還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知道了。”鬼牙月點了點頭，將藥方小心翼翼地納入懷中。
炎狛無可奈何，隻能歎了口氣，隨後，兩人跟著夜初晴下了樹屋，冷風習習，冰冷刺骨，與樹頂截然不同，兩人跟在夜初晴後麵，就見她很快穿過林子，迎麵便是一個大峽穀，群鳥驚飛，漫天羽毛順風飄落，鋪天蓋地，密密麻麻。
鬼牙月下意識停下腳步，夜初晴回頭笑道：“要不是這些鳥，我們早就凍死在這裏了。”說著她附身撿起地上的羽毛，朝鬼牙月揮了揮，鬼牙月恍然，回道：“我知道了，難怪我覺得樹屋上的床和被子都非常柔軟。”
“嘿嘿……走吧。”夜初晴得意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穿過了大峽穀就是一條上山的小路，夜初晴停下腳步，指著前方小路，對兩人說：“我隻能送你們在這裏，你們上去應該就可以看到一條大道。”
“好。”
“多謝。”
“嗯。”夜初晴笑得很惆悵，朝兩人揮了揮手，小聲說：“一路保重。”
“初晴姐。”夜初晴回神，扭頭一看，來人是個少年，“初晴姐，屋屋樹林又來人了，說要見你。”
“嗯？真是稀奇，爺爺允許了？”夜初晴好奇地問。
少年點頭，說：“就是爺爺讓我來喊你回去。”
“什麽人？為什麽要見我？”夜初晴好奇的問。
少年搖頭，說：“是個女人，自稱白姨，好像是來問你六塔城的事情。”
“六塔城！”夜初晴突然神色大變，喃喃道：“怎麽會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