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七十六、失去逝去
“有沒有對你很重要麽？”戲命主笑著反問。
執燈女鎮住心神，輕笑，道：“我來隻想問你幾件事。”
“什麽事？”戲命主問道。
執燈女頓了頓，警惕地環視四周，這才說道：“當年玉鼠族為什麽要被滅族？”
“知道真相又有什麽用？玉鼠族已經隻剩下你一個了。”戲命主避開話題，執燈女冷笑，反問：“那你告訴我，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慫恿玉鼠族去攻打斂峰脈，你明知道戲殺生那天就在斂峰脈提早做了準備，是不是你？你和玉鼠族有什麽仇怨，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年舊事，現在提起也沒什麽意義。”戲命主心不在焉的隨口回道。
“如今我已一敗塗地，你告訴我真相我也奈何不了你。”執燈女低頭苦笑。
戲命主沉思片刻，再看執燈女，神色一變，回道：“即便沒有我，玉鼠族也會自取滅亡，他們和沙蹄族一樣，太不安分了。”
“僅僅如此？”執燈女不敢相信。
戲命主又重複一遍：“不僅如此，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違背戲殺生的命令，與沙蹄族連成一片，鼓動其餘妖族反抗戲殺生，看看眼下的沙蹄族，這就是下場。”
“是你帶人剿滅玉鼠族的，我記得你……”執燈女輕咬嘴唇。
戲命主不可置否，回道：“不過我沒想到竟然會有漏網之魚，這條魚還落到了烏玄手中，但我也要感謝你，烏玄重傷致死，戲殺生孤立無援，我倒省了不少事。”
“嗬嗬……”執燈女失聲笑出，慢慢後退。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戲命主笑問。
執燈女苦笑，絕望地說：“我殺了你又有什麽用？殺了你焚千川也不會允許一個女子做妖主，該死的人是我，從一開始該死的人就是我……”
匆忙趕到西溪穀的鶴守玉一眼看到執燈女，執燈女也同樣看到他，顯得非常吃驚，執燈女眼圈微紅，看鶴守玉跑來微微別過頭去，小聲問：“你來做什麽？”
“我以為你去殺戲命主。”鶴守玉道
執燈女冷笑，問：“你怕我打不過他？”
鶴守玉沒有開口，執燈女看著出口方向，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焚千川，微微出神。
“你要去哪裏？”
見執燈女大步朝穀外走，鶴守玉三兩步追上前。
執燈女頭也不回道：“畫雲飛、炎狛都走了，現在輪到了我。”執燈女說著，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到斂峰脈。
烏玄死後她一直守著那裏，就像他活著的時候一樣，但誰都明白，烏玄死了，即便假裝得再像他活著的時候，他也不會回來。
“師父……”執燈女喃喃，兩行清淚靜靜地溢出眼眶，斂峰脈、焚千川、烏玄、這些存在她記憶中最美好的東西原來早就消失了。
“……執燈女。”鶴守玉在前麵喊道。
執燈女回神，抹掉淚水快步上前，勉強笑道：“我不叫執燈女，從今往後，叫我化碧吧。”
鶴守玉失笑，說：“原來你叫化碧。”
“怎麽？這名字不好聽麽？”
“這名字才適合你。”
“對了，你怎麽沒留在獨鶴一族？”
“我隻有鶴姥姥一個親人，姥姥都死了，去哪裏都一樣。”
“鶴姥姥她……”
鶴守玉突然拉住化碧的手，化碧一驚，抬頭看著他明亮的眸子，幹淨又清澈。
“我有點明白姥姥為什麽非要我跟著你。”
“你什麽意思？”化碧紅著臉別過頭去。
鶴守玉緊緊攥著化碧的手，一臉傻笑。
身後遠山如黛，連綿不絕，沙海變綠洲幾乎是在一瞬間，麵目全非的沙蹄族，再也找不到一隻百足蠆，樹下，一個陌生的青年緩緩睜眼，周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靜靜的看著地上斑駁的樹影，輕輕抬起手。
“咿呀咿呀……”
他手腕一緊，身後突然冒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抱著他的胳膊，朝他微微一笑。
“你是誰？”他奇怪的問。
小丫頭連站都站不穩，卻爬到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咿呀咿呀”不知道在說什麽。
青年愣了片刻，忽然驚醒，反手抱著小丫頭，怔怔的問：“你是……你是……”
“咿呀咿呀。”小丫頭笑著流下淚水，摟著青年脖子，安靜的閉上眼睛。
是我，我是靂行……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