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三十二、局勢已定
那名風垠草妖兀自出神沒有做聲，鬼牙月繞過兩妖把東西交給炎狛，小聲問：“有沒有辦法脫身？”
“嗯，脫身不難，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執燈女。”炎狛低聲回道。
鬼牙月皺眉，問：“你想告訴他烏玄的死是因為弦絮？”
“不是。”炎狛否定，示意鬼牙月靠近，附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子。
鬼牙月聞言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炎狛，正欲開口，炎狛搖頭，說：“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
“可是，她……”
鬼牙月話還沒說完，炎狛臉色一變，鬼牙月轉身，那名受傷的風垠草妖邊咳邊走向鬼牙月。單看麵貌隻是一名俊秀少年，明眸皓齒，長發如瀑散在身後，他的同伴憑空種出枚果子給他食用，他吃了後稍有好轉，繼而對鬼牙月說：
“你說你見過橙兒？她、她沒事吧。”
鬼牙月搖頭，把遇到橙兒以及幾個小妖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告訴他，當他聽到還有一名叫小霓的風垠草妖時，不由自主地笑了，安心地點了點頭，說：“好、好、她們平安就好、我死也可以放心了，好。”
“她們是你的家人？”鬼牙月問道。
風垠草妖沒有隱瞞，點頭欣慰的笑道：“她們是我兩個女兒。”
“女、女兒？”
鬼牙月驚訝地張大嘴巴，眼前的少年怎麽看都不比橙兒大多少，說是兄妹她還相信，竟然、竟然是父女？鬼牙月打了個冷戰，風垠草族到底是個什麽妖族？妖力奇異形貌奇特，如今連族風也都這麽奇特，小小年紀就為人父母？她難以想象。
少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釋道：“我們風垠草族成年後都保留少年時的模樣，咳咳……實際我的年齡隻比羊首略小……咳咳……”
他咳個不停，看鬼牙月還沒走，又說：“你不要留在這裏，對你和他都沒好處，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他。”
“哦……好。”鬼牙月慌忙離開。身後，炎狛搖了搖骷髏果，不由自主地笑了。
另一邊，弦正等人急急忙忙趕到家中，院裏院外圍了不少人，鬼牙月本想去看看執燈女，忽聽院內一聲怒喝，像是弦正的聲音。
“我不相信，爹怎麽可能會把族首之位給咎付之，我不相信！”
“這確實是爹的遺言。”
說話的是弦英，聲音低沉平靜，但又像在極力掩飾，旁邊還站著弦絮，緊張地看著吵鬧不休的弦正，小聲補充道：“你這麽長時間都不在族中，爹把族首之位傳給咎付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胡說！什麽情理之中？我才是他的兒子，我是長子！”弦正衝著弦絮大吼，弦坤趕忙從後麵拉住他，安慰道：“你先冷靜一下，爹剛死不久，哥哥你……”
“滾開。”弦正狠狠推開弦坤，弦坤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弦英忽然變臉，大步上前指著他冷聲喝道：“弦正，無論你怎麽鬧，現在的族首都不是你，你適可而止。”
“我不相信。”弦正推開弦英，弦坤爬起來忙從後麵抱住他，急著說：“冷靜冷靜冷靜、弦正哥哥。”
“我不相信爹把族首之位傳給了咎付之，他算什麽東西？”弦正掙紮著指著咎付之大罵。
咎付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始終一言不發，幾個守妖看不過眼，忽然有人喊道：“弦正，你不要仗著是上代羊首之子，就可以對現任羊首無理，別說這是上代羊首的意思，就是他傳位給你，你瞧瞧族中幾個人服你！”
“爹臨終真的傳位給咎付之？弦英姐姐，是爹親口對你說的嗎？”弦坤反問弦英，弦絮看向弦英，弦英搖頭，說：“這幾天都是弦絮寸步不離的守在爹身邊，爹親口對她說的。”
弦坤又轉向弦絮，弦絮靜靜地點了點頭，弦正的目光移向她，她縮了縮肩膀，怯怯地躲在弦英身後，小聲說：“嗯，爹在彌留之際親口對我說，以後盤羊族就交給咎付之了。”
咎付之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片刻間消失無影。望著眾人，重重的歎了口氣，沉痛地說：“我沒有守住羊丘嶺，愧對族人，愧對羊首，羊首泉下有知我又何德何能繼任這族首之位。”
“你為盤羊族拚死拚活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除了你，盤羊族誰還有資格繼任羊首。”人群中突然一聲大吼，跟著擠進來一個高大健碩的青年，他一頭亂發，麵目凶惡，兩眼森寒透骨掃視全場，場內驀然一靜，他接著說：“我暴銳誰都不服，就服你，你們誰有意見都衝著我來。”
“暴銳！”咎付之喝住了他，說：“羊首是誰都可以，隻要他能保護族人，我咎付之願意誓死追隨，鞍前馬後絕無怨言。”
“你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弦正譏笑，問：“你怎麽知道我保護不了族人？我現在實力如何你也親眼看到，如果不是我找來沙蹄族，你還能活著站在這裏？”
“如果你真打算救我們，為什麽不早點來，死了那麽多族人你才趕到……”人群中又傳來一個聲音，隱隱帶著哭腔。
“是啊，你為什麽不早點來？”又有人質問弦正。
“弦正，你到底去了哪裏？怎麽會找來沙蹄族？”弦英也忍不住問道。
弦正氣得臉色通紅，煩躁的回道：“這件事我一會兒告訴你們，總之我一心守護族人，問心無愧，不像某人，虛情假意，怠忽值守，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擇手段。”
“這些話說你還差不多。”暴銳涼涼地補充道，不屑地掃了眼弦正。
“我要跟你比一場。”弦正指著咎付之突然喊道：“誰贏了誰就是繼任羊首。”
“可是、可是羊首臨終……”弦絮的話還沒說完，弦正扭頭怒喝：“你住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也不比咎付之幹淨多少，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弦絮臉色煞白，渾身一顫，垂頭不語。
咎付之沒有開口，弦正嘲諷道：“難道你害怕輸給我？”
“好吧，我們點到為止，我不想傷你。”咎付之無奈地歎道。
“惡心。”弦正碎了一口。
兩人說著各站一方，其餘人都退到院外，還有不少跳上屋頂，鬼牙月就是其中之一，她饒有興趣地抱著胳膊坐在屋頂最高處，就在不久前，弦正還是個妖術低微脾氣暴躁的臭小鬼，如今除了脾氣之外判若兩人，他說他遇見了一個好師父，這讓鬼牙月很好奇。
就在鬼牙月陷入沉思時，兩人已經交手，弦正先發製人，妖力雄厚強勁，咎付之不敢硬拚，勉強避開，弦正得手，攻勢更快更猛，然而咎付之卻一退再退。鬼牙月心中生疑，咎付之沒有用天靈地訣，並且出手也比之前慢了很多，這與他的實力大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