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十八、陰謀敗露

冀希沒有理勿倀,轉向傻愣在原地的其餘守妖,守妖們一個激靈,慌忙跪拜,高呼:“族首。”

“到底誰是你們族首?是他?還是我?”冀希冷笑,指著腳下勿倀。

離得最近的守妖慌忙回道:“族首贖罪,勿倀是怎麽變成您的模樣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發生了什麽事?”冀希一聽更怒,用力踩在勿倀受傷的腹部,道:“你說,發生了什麽事?”

“族、族首饒命,小人是被戲命主脅迫,我們、我們勿倀族善於變幻,戲命主說如果收服沙蹄族,就給我們一塊安身之地。族首、族首饒命啊……”

勿倀一邊哭一邊哀求,冀希冷笑,繼續問:“還有呢?你在我身邊呆了這麽久,有多少人已經歸順了戲命主?”

“有、有……”

冀希見他有猶豫之色,對著傷口又狠狠踩了一腳,勿倀慘叫,冀希附身冷笑著說:“你怕戲命主殺你,難道我就會留你性命?”

“還有木生、水蛻兩位大人,都、都已經投靠戲命主、戲命主還讓、讓異犳、飼凰與、與他們聯手……”勿倀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冀希點頭,渾身殺氣暴漲,跪著的守妖們渾身發抖,一動也不敢動,冀希道:“他們兩個、好、我最信任的兩個人啊、幹得好,戲命主給了他們什麽好處?”

“小人不知、這個小人真的不知道。”勿倀慌張回道。

冀希移開交,走向其中一名守妖,那守妖抖得跟篩子一樣,看冀希走進,撲通一聲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族首、族首饒命。”

“饒你?嗬嗬,好啊!你回去給你盯住那兩人。”冀希慢條斯理地說。

“是、是、屬下遵命,屬下這就去辦。”那守妖聽了急忙退下。

冀希見他走遠,又對身後另外兩個守妖也說:“你們也跟著去。”

兩個守妖麵麵相視,不明白什麽意思,冀希回頭,笑道:“你們去找環戊和靂行兩人,就告訴他們,我暫時不回去。”

“是、是。”兩守妖領命,也跟著離開。

冀希環視四周,獨鶴一族死傷慘重,鶴姥姥怒目圓睜,渾身是血,已經氣絕,冀希掃視一圈,問:“屠殺獨鶴一族也是戲命主的意思?”

勿倀慢慢縮到一旁,捂著傷口,顫抖著回道:“獨鶴、鶴姥姥號召十一妖族支持執燈女,戲命主不希望執燈女掌權,更不想讓她活。”

“好個戲命主,他是怕執燈女找他報仇,畢竟當年屠殺玉鼠族的人是他。”冀希揮手,示意其他守妖起來,又轉到勿倀跟前,勿倀驚呼,不知所措的看著冀希,冀希蹲下身子,問:“你知不知道上代妖主戲殺生是怎麽死的?”

“小人不知。”勿倀老老實實回道。

冀希低笑,又問:“我告訴你,戲命主將他的親哥哥騙到肉籠中去,三天時間,屍骨無存,可惜半途殺出個執燈女,攪黃了他的好事。”

“族、族首您的意思……”勿倀嚇得牙關打顫。

冀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你放心,我不會這麽對你,畢竟你給我扣了這麽大一個屎盆子,獨鶴族死的這些人以後還都要算到我頭上是不是?”

“小人不敢、求族首、族--”

“住口!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戲命主對你們說了什麽?說!”冀希怒喝,一腳踹翻勿倀,拔刀對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厲聲問:“再敢給我說一個不字,我就先挖了你的眼睛。”

剛站起來的守妖又嚇得跪倒一片,勿倀大氣也不敢喘,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刀刃,張了張口,說:“戲、戲命、戲命、主、說、說要、要把沙、沙蹄族……”勿倀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大口喘息,說:“戲命主說、說把沙蹄族、一、一分為二、劃--”

冀希瞳孔驟縮,勿倀慘叫,抱著腦袋縮成一團,大聲哭喊道:“族首饒命、戲命主說沙蹄族從戲殺生在位時就懷有二心,所以要將他們徹底消滅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劃分到別的妖族下,受其管轄,他已與異犳和飼凰兩族達成共識。”

“接著說。”冀希收刀。

勿倀頭也不敢抬,繼續說:“木生、水蛻兩位大人也都臣服異犳和飼凰族,甘心為他們效力。”

“還有呢?”冀希不動聲色,勿倀目光閃爍,慌得六神無主,“沒、沒有了、族首,求求您饒小人一命、族首……”

“好啊,看你這麽老實,走吧,饒你。”冀希輕鬆的說,示意勿倀離開,勿倀瞪大眼睛,連滾帶爬甩腿就跑,冀希示意左右,身後守妖立馬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上前,一刀從後麵把勿倀劈作兩半,勿倀的渾身一顫,咚地倒在地上,鮮血淋淋。

收拾完勿倀後,冀希這才想起先前遇到的鬼牙月,但等他跑去找她時,發現鬼牙月早已不知去向。

肉籠!

此時鬼牙月再度折返盤羊族,先前她怎麽沒有想到,除了肉籠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如果炎狛被關在肉籠?鬼牙月不敢想下去,那個地方妖力受到限製,無法完全施展,眼下已經過去三天,不可能--

她在盤羊族呆的這幾天從來沒有靠近過肉籠,那日她從肉籠被救出昏迷不醒,肉籠長什麽樣子在哪裏她全然不知,看樣子必須找人帶她去,鬼牙月思索,腦中閃過兩個人,弦絮?咎付之?

鬼牙月趕了半日回到盤羊族邊境,盤羊族外守衛森嚴,像是在她走後又加強了防守,鬼牙月打算從後方繞道峽口附近,迎麵遇見一名少年,兩人擦身而過,少年突然停下腳步,喊住鬼牙月,問:“你是什麽人?”

少年眉目清秀,下半身呈魚尾,半浮在空中,脖子上係著一個草環,在這個寸草不生的地方卻是非常罕見,他的手很大,身形樣貌倒像個孩子,鬼牙月沒有刻意避開他,反而被他質問,隻得回道:“有什麽事嗎?”

“你不像盤羊族的女人,是哪個妖族派來的?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少年皺眉追上鬼牙月。

鬼牙月心想對方隻是個孩子,怎麽心思如此縝密,再仔細觀他,目光炯炯,警惕又伶俐,上下打量鬼牙月一番,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

“她是箐竹一族的女人,生性膽小,你不認識也很正常。”

說話聲由遠及近,少年與鬼牙月同時回頭,咎付之大步走來,朝鬼牙月點了點頭,又對少年說:“有勞霸權大人費心,還特地派了箐竹女人過來照顧我們受傷的同伴。”

“那怎麽隻有她一人?”少年不信,疑惑的盯著鬼牙月。

咎付之解釋道:“她落在後麵,我正是出來找她,誰知被你攔在這裏。”

少年更加懷疑,盯著咎付之看了又看,問:“盤羊族的人什麽時候對別族的女人也這般看重。”

咎付之憨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霸權大人派來的人我們自然不敢怠慢,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帶她走了。”

少年還想要說什麽,話到嘴邊,見咎付之將人帶走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