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陣功夫,李塵讓自己麾下傀儡把全部東西收好,然後自己把坤地攘雲旗收了起來。

這個時候,山穀中的人才發現不對,紛紛聚攏過來,查看情況。

結果卻見,這邊的院子被神秘力量籠罩起來了,之前遠遠看著毫無異狀的背景,竟然是虛假的幻象。

坤地攘雲旗自帶屏蔽氣機的特性,任憑裏麵打得天崩地裂,外麵也感受不到絲毫波瀾,依舊平靜如昔,如若無人接近了查看,根本無法發現異狀。

因而,直到這道結界自己打開,外麵的守衛和鎮守長老方才發現異常。

李塵背對著他們,站在赤羽雷雲鶴上麵,手持三丈餘長的大旗,高高飛起。

“賊子休走!”坐鎮此間的結丹長老急忙出手,他掌中祭運一道紅黑相間的神光,如同流星,追襲而至。

赤羽雷雲鶴揮動鋼翼。

“轟!”

兩股強烈的罡鋒碰撞,空中炸開了花。

赤羽雷雲鶴借機振翅高飛,直接脫離了這方戰場。

鎮守長老猶自不甘,傳音給守衛們進入院子廢墟查看情況,自己追了上去。

李塵不慌不忙,遠遠傳音道:“東西是棋山的,命是自己的,許長老,你若還想再追,可要想清楚後果了!”

許長老目光一凝:“你到底是誰!”

李塵終於轉過頭,把自己的真容展露在了這名坐鎮長老麵前。

坐鎮長老劇震:“李……李塵?”

最近棋山正麵臨著廣雲的威脅,作為棋山高層僅有的幾名結丹境高手之一,他自然不會連李塵的容貌都認不出來。

李塵道:“我的大軍已至,恕不奉陪了,告辭。”

旋即轉身,操控赤羽雷雲鶴揚長而去。

許長老停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散發著五星戰傀氣息,一看就絕非易與傀儡的赤羽雷雲鶴,還有同樣站在赤羽雷雲鶴背上,持著刀劍警惕護衛的小蝶和小瑩,緊緊地攥住自己的雙拳,但卻終沒再動彈。

他不得不承認,李塵說的……有道理!

……

“什麽,李塵奇襲藏劍穀,把我們的人器劫走了!林長老也被他殺死……”

“該死,怎麽會這樣!”

消息傳出,棋山嘩然,尤其高層深感震撼。

他們再清楚不過,寒冰劍與雷獄劍,乃是棋山所持的高端戰力,驟然損失,幾乎堪比兩大軍團全軍覆沒!

棋山會首問道:“許長老呢?他不是鎮守藏劍穀,力保此地萬無一失的嗎?”

“他已經在殿前自領罪責,聽候長老會發落!”

棋山會首看了部屬一眼,沉聲道:“召集眾位長老,發起緊急會議!”

不一會兒,眾位長老聞訊趕來。

結丹戰力在這樣的草莽勢力眼中再重要不過,一下損失兩具,給他們帶來的震動可想而知。

為此,就連一些原本在外地駐守的長老都秘密通過緊急手段趕回來了。

棋山大匠孟浮雲也從自己閉關清修之地出來,參與這次聚議。

他們首先做的,自然是還原整個事件的經過,結果得知,李塵不知如何,竟然就在藏劍穀內突然出現,神不知鬼不覺的劫走兩具人器。

寒冰劍和雷獄劍都擁有著結丹級別的戰力,林家長老林嶽堂也是合格的掌兵使,即便不敵,也完全足以抵擋到駐軍來援。

他們並不知道李塵擁有坤地攘雲旗這等寶物,但推己及人,誰都沒有本事做到那般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有一件事情,眾人還是很快達成了共識。

“我們之中定然出了叛徒!”

即便是當初的武亦和武長老,潛入金光城,同樣需要依靠內奸,來個裏應外合。

如若沒有內奸,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突破重重難關,視棋山防禦於無物?

“諸位長老,我鬥膽進言,許長老有極大的嫌疑!”

“諸位想想看,是誰負責鎮守藏劍穀,是誰守護兩具人器,保護它們周全,又是誰在遭遇李塵之後,一招未出,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如若有人要對此事負責,許長老當為不二人選!”

不待別人多想,應家的一名商會高層即刻站了出來,先咬上一口。

“有道理……”

“這件事情,許長老起碼也得背負一半的責任!”

“職責所在,不可不罰……”

可在討論具體要如何處置許長老的時候,眾人卻又不禁泛起了難。

堂堂結丹高手,雖有供奉契約在身,又豈是他們想懲罰就能懲罰的?

這不是老鼠給貓兒帶鈴鐺嘛?

如今許長老認罪態度誠懇,也的確認為自己有錯,甘願受罰,但若超出法契範圍,是絕不可行的。

此世強者為尊,他為結丹長老,他就是尊者!

這場聚議,最終隻能無疾而終,就連孟浮雲都不由得歎了一聲。

他在歎什麽,別人並不明白,也不敢多問。

……

“李大匠,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此事推在許長老身上了,不知您接下來有何吩咐。”

密室中,應家族長滿臉笑意,帶著“李大匠神機妙算”,“李大匠料事如神”的諂媚神情,點著頭稟告高層會意之事。

李塵坐在機關飛椅上:“很好,如此一來,別人就不會懷疑到你應家身上,待我攻破棋山,**平不服之後,再由你們出來主持大局……”

“到那時候,神不知鬼不覺……”

應家族長堆笑道:“這都是李大匠運籌帷幄……”

李塵沉吟片刻,道:“不過,光是靠著此等緣由,也處置不了許長老,還得另想他法才行。”

應家族長微怔:“您的意思……”

李塵看向熒幕,目光炯然:“他是棋山僅有的結丹戰力之一,亦是我進攻棋山的阻礙,如若不除掉他,我心難安,你明白嗎?”

應家族長被他盯著,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一時間竟是連舌頭都有些打結了:“您……您要我們殺他?”

李塵道:“兵不厭詐,戰場決勝,從來都隻是手段,並不是目的,如若能用計做到,我為何還要戰場去做?”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明白了!”

應家族長忙不迭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