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塵的努力之下,諸事順利進行。

李塵本意,是要通過廣雲峰與天龍峰,源源不斷獲得自己修煉上進所需資糧,為晉升大匠打下堅實的基礎。

然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無論成功晉升,亦或最終失敗,他都要為將來處境早做準備。

有些事情不是臨時抱佛腳就能做好,需得有長期計劃,從很早以前就開始著手進行才行。

梅萱見著李塵終日忙碌,禁不住問他所圖為何。

李塵沉吟一陣,告訴她自己是在為將來作打算。

倘若自己能夠順利晉升,今日所為之事,便是未來強大的根基,擁有成建製的傀儡軍團和龐大勢力,財富可用。

倘若終生無成,和那些庸碌修士一般死去之後,依然能夠在此世留下自己的道統和理念,深切影響後來者,如此也算是不枉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梅萱聽了,有些震撼,也有些無奈。

落在這樣的人手裏,她可不覺得自己能有什麽逃脫的機會。

就在這時,天工學院那一邊,也有消息傳了回來。

許長老派人把李塵請了過去,第一句話,便是讓他喜出望外。

“李道友,喜訊,大喜訊呀!”

“我們在此要恭喜你,這一次,你可真是遇著貴人提攜了!”

李塵麵露異色,問道:“此話怎講?”

許長老長籲短歎,似乎還帶著幾分埋怨:“宗內的東方大師看好你,特地出麵為你作保,推行符道之事!”

“我說你也真是的,既然認識如此強力的人物,為何不早說出來?”

“需知東方大師可是太丘仙城之主,宗內的當權長老啊,如若按照正常的渠道推舉上去,就算最終同樣能夠得到認可,也定然不會像如今這這般雷厲風行。”

“你可知道,宗裏麵已經通過論證,認為此一理念確實可行,將要派遣高明師匠來此交流論道。”

“如若進展順利的話,不出數年,便能得出驕人成果,確實運用在煉氣與築基境界的層麵,甚至有可能選入陣道附錄,成為《偃門全書》的備選文章。”

“到那時候,李道友你可就是當真是名利雙收了!”

許長老口中的備選文章,是宗門為鼓勵偃者公開自己法門,促進交流和進步所設的內部刊物當中的文章。

這一內部刊物,甚至連正式的名稱都沒有,常被以“新刊”代指。

但許多《偃門全書》當中的技藝和法門,都曾被錄進其中,供宗內高手閱覽。

這等於是一個公示的平台,如若久經考驗,毫無破綻,才有機會選入《偃門全書》,為諸天偃者所得見。

不過古往今來,隨著各大道途體係的逐漸完善,這些備選文章能夠最終錄入全書的,越來越少了,除非當中出現什麽理論體係的重大突破,亦或極其有用的應用技術,才會得到額外重視。

此世道途已經相對完善,發展幾乎陷入停滯,現有的理論和體係,完全足夠人們修成長生不朽而不足盡窺其奧秘,因此各方對這僅僅隻是有“可能”收錄入《偃門全書》的備選文章並不如古時那麽看重了,除非恰好正是自己主修道途,亦或能夠對自己修煉有所啟發,才會額外多投以幾分關注。

饒是如此,也從來沒有任何人膽敢小瞧其中之物,因為說不定哪一天,它就是引領道途鼎革的全新潮流,率先研究此道,對此有所了解之人,必定占據先機,能夠在接下來的大時代中取得長足發展。

此刊並不對外發布,因此許長老也沒有辦法給李塵帶來樣本,但卻言之鑿鑿,的確是出現在其中,如今已經有不少有資格看到它的人知曉了此一法門的存在,對李塵提出的構建符文之道的體係也頗感興趣。

許長老不無羨慕,似乎也完全沒有想到,李塵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有這麽深厚的關係也不拿出來使用。

“太丘仙城,東方大師!”

李塵卻是沒有想到,那一位竟然當真關注著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當真做了什麽虧心事,要躲躲藏藏,不敢見太丘仙城之人。

如果那位東方大師當真對自己懷著歹意,恐怕也早就找上門了,不會在自己與造化宗有所交集之時,主動出手幫這個忙。

創造一門語言容易,推廣流行,甚至使之形成事實的標準,卻是難上加上,李塵也自知,自己一個人搞不定這件事情,東方大師的關注,反倒沒有那麽可怕了,反而還是一個機會。

他冷靜下來,探問道:“東方大師竟然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許長老燃燒著熊熊的好奇之心,滿眼都是探詢:“李道友,你是如何結交一方仙城之主的?”

李塵笑而不語,結果在許長老心目之中,形象變得更加神秘和高大了。

七月十日,又一班飛舟到來,許長老提及的造化宗來人抵達廣雲坊。

他們是專為與李塵合作開發符文之道而來的。

本來李塵就算投獻典籍,得到認可,也不可能受到如此重視,是太丘仙城的東方茂另眼相看,才派出了自己麾下的一位精英師匠前來,順便與李塵取得聯係。

李塵並不知道,恰好這位徐龍師匠,就是當年之事的知情者。

李塵的不辭而別,可是把莊管事坑得夠慘,提心吊膽了一整年,見東方大師未再追問,方才逐漸放下心來。

“這個人就是李塵?莫不會像當年坑莊管事那樣坑我吧?”

李塵感覺這位宗門特使看自己眼神有些怪異,似好奇,似提防,又似幽怨,不禁感覺莫名其妙。

“這人認識我?糟了,難道他是莊管事的人?”

俗話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東方大師可能對自己感觀不錯,持欣賞態度,但架不住底下可能有人討厭啊!

“還好,我如今大小也是一位封疆之主,今時不同往日了!”

李塵自感已經是條地頭蛇,倒是有幾分自保之力了。

懷著莫名的忐忑,兩人都是於我心有戚戚焉,小心翼翼的彼此見禮,客套,然後才就符文之道的正事正式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