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怪威武啊!”

“這解腦之術所衍生出來的腦體研究成果,實在太好用,竟然連搜魂奪魄的法術都不用學,直接就掌握了!”

李塵盛讚不已。

法道神通“搜魂奪魄”,不需腦體參與就能施展,乃是作用於元神和魂魄的秘法,比這一讀腦術要強大許多。

但偃者道途,同樣擁有更高階的運用形式,針對元神和意誌,另有讀取手段。

這一讀腦術,能夠在低階境界就運用自如,可是比正牌的“搜魂奪魄”要求低多了。

當然,這門技藝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掌握,李塵對此術的了解也不多,完全是照貓畫虎,借用了羅長山的研究成果來試驗。

甚至於,這一能夠讀取腦體技藝的機關造物,也是從羅長山老巢之中所收繳。

羅長山占據一方靈峰福地,也稱得上是草莽豪強了,他雖然栽在李塵手裏,但實際上,仍然還是不敵時間和壽元,如若換成壯年之時的巔峰狀態,不會那麽容易敗亡。

得到了聶楓亭的部分記憶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李塵不慌不忙的收起他的各種物件,逐一檢查起來。

他在對方的記憶之中,並沒有發現什麽留藏的後手,但為免有所遺漏,還是遵循著不貪不念,小心為上的原則,僅僅隻撿取那些一目了然,簡單易用之物。

納戒,秘寶,機關傀儡之流,一概都沒有去碰,而是全部集中起來裝在一個袋子裏,準備到時候尋機會處理掉。

即便如此,那些靈材,符錢,神識玉簡之流,價值也足有數百萬之多。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部分,還是楊師匠請他出手所花的費用。

如今這些定金,全部都落在了李塵的手裏。

又過了一陣功夫,傀儡機體收拾好戰場,再度啟程,魔方迷宮內,李塵則是把聶楓亭殘軀扔入化血池處理掉,然後對著之前遭襲的傀儡假體思索起來。

一會兒之後,他動手為這具甲士傀儡更換了受損的零件,又再取來膏泥,調和皮膜,給它套上一層栩栩如生的畫皮。

然後,李塵祭煉法力,修補衣物,並從聶楓亭的隨身物件中取出一件長袍,給它套了上去。

宛如真人的替身,便出現在了麵前。

李塵指尖法力牽引,如同蛛絲落在了對方身上,替身的關節陣陣伸展,起身走了幾圈,滿意的點了點頭。

“連我自己猛然一眼都察覺不出破綻,單隻依靠玉符通訊,應該不成問題了吧?記憶之中,也習得了他的語調和習慣,應該能夠最大限度進行模擬。”

“天樞,傳輸采集到的模型,命名為‘一號化身聶楓亭’,載入傀儡核心。”

天樞回應道:“指令確認,正在執行中。”

“傳輸進度,百分之一,百分之三,百分之五……”

夜晚時分,李塵又再回到了自己曾經開山采礦的赤銅山,放出假人傀儡。

傀儡機體避開,躲在遠處,操縱它取出玉符,與楊師匠聯絡起來。

很快,便見光幕在身前浮起,照亮了幾尺之間的山林。

楊師匠的身影出現在光幕中,麵色凝重:“聶道友,事情辦得如何了?”

假人傀儡沉聲道:“他很小心,半途就隱匿行蹤不見了。”

楊師匠道:“你沒有追上?那就繼續去找吧,他接取了駐防的任務,肯定會回到錫陵城一帶的。”

話鋒一轉,卻又說道:“不過,到時候,你動手的機會隻能是在戰前。”

“一旦他與值守功曹聯絡上,那便是確定就位,擁有著參戰者的身份了,在此之前無故失蹤,還可以說是反悔逃遁了。”

假人傀儡道:“我明白,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雙方很快中斷了聯絡,李塵把假人傀儡收回魔方迷宮,沉思起來。

他確信自己這一招,能夠瞞過楊師匠,畢竟那楊師匠也隻不過是造化宗內的一名普通管事長老,並不是什麽傑出的絕頂天才,或者大能高手。

同為師匠,他所擁有的知識和手段,必定是有限的,隻能在其所熟悉的領域內堪稱專精。

遇到陌生的領域,同樣也得抓瞎。

以有心算無心之下,自己是占據著絕對優勢的。

李塵打了個響指,一具擁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麵孔的機關人走了過來,卻是個參照自己模樣而作的替身傀儡。

李塵思忖著自己所知的屍體模樣,掌蘊青芒,在其麵龐上抹了一下,頓時之間,那替身麵色慘白,變作如同失去鮮血的屍體一般瘮人之極。

時間慢慢過去,又到了第二天,李塵在附近山林做好了準備,自覺萬全之後,楊師匠也應該差不多已經趕赴錫陵城了。

於是再次操縱一號化身聶楓亭,回到山嶺祭出玉符。

這一次,一號化身不再是空手聯絡了,在他身邊,還有那具李塵精心製作的替身傀儡。

與此同時,一號化身亦是麵色慘白,仿佛經曆過一場大戰般氣機虛浮,虛弱之極。

“楊師匠……”

楊師匠瞥了一眼,立刻注意到他身後的“屍體”。

“你得手了?”

“幸不辱命,你可以過來查驗了,記得把尾款也帶來。”

“放心好了,簽訂過法契的事情,難道還能少了你的酬勞不成?”

楊師匠麵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滿意說道。

他於是和聶楓亭約定,於今夜子時,在錫陵城外見麵。

但李塵卻操縱著一號化身道:“錫陵城外?恐怕不行,我不想去那裏。”

楊師匠皺了皺眉,但察覺到聶楓亭神色不對,卻又釋然。

“你受傷了?”

“沒……沒有……”

楊師匠微微一笑:“好吧,就在你處見麵好了。”

楊師匠並不懷疑聶楓亭,因為他和聶楓亭相識多年,深知對方的底蘊和實力。

他自己作為師匠,許多方麵都勝於對方,獨身赴會,並不會有什麽危險。

而且這種事情,也的確不宜讓外人得知,應當機密行事。

想來那聶楓亭也是擔心錫陵城外人多眼雜,有可能為木青等人所察覺,到時候就不太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