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淩統當即反駁了我的愚蠢行為,“你是什麽身份?你難道不知道戰場有多危險嗎?”

我定定地看著淩統,逐字逐句地說:“我正是因為知道,才要去。淩統,我知道,我現在的做法,你們都無法理解,但是,你不要忘記了,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是你的堂兄,也是你的君王。你,必須,要聽我的命令,所以,別給我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傳令下去,讓士兵們著衣休息,今天子時攻城。”

“這……”淩統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沒有想到,當初那個昏庸又懦弱的夏雨竟然變得如此之強勢,而且,隱隱之中還透露出一種真正上位者的霸者氣息來。

“大,大王,末將是否要潛入城中,與城內的弟兄們匯合?”此時此刻的呂川顯得十分激動,在得知我是南冥國的國王之後,呂川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隻要牢牢地抓住這次機會,他必定能夠成為我的心腹,屆時定能一展心中的抱負!

“那是自然,不過,我也要隨你一同進城。”我拍了拍呂川的肩膀,隨後正聲道,“關於我身份的事情,爾等一定要嚴密守護,若是有人私自傳了出去,當誅九族!”

“是!”呂川與周邊的幾百名淩統親衛聽罷,當即跪地應命。

當然,其實這個時候,我對於自己身份是否會泄露出現已經不再關心了。此時的我羽翼已經日漸豐滿,而且我和淩統也建立了比較良好的關係,我完全可以恢複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我向來比較喜歡扮豬吃虎,低調行事總是比較好的。

趁著城門士兵換班的空隙,我與呂川等人就通過事先就挖好的地道,悄悄地潛入琅邪城。我與淩統已經約定了攻城時間,約為子時,同時也以我的火焰轟炸城門為信號。

此行我帶上了僅剩的八十名暗夜護衛,加上在南江城的二十一名,我已經損失了一半的暗夜護衛!為此,我對孫權更是恨之入骨,不過,這八十名暗夜護衛的戰鬥力,也自然比戰死的那些更強,實力更為紮實。

“將軍,這裏就是我們在城中的集合點。”

趁著夜色,呂川帶著我翻牆進入了一戶府院,這戶人家的院落很大,呂川隻是帶著我來到了最為邊緣的一間類似於堆放雜物的屋子裏。在進入屋子之前,我發現呂川的走路的步驟有點奇怪,時重時輕,當他走到距離房門隻有兩米時,房門自動開了,兩名持刀的士兵從裏麵探出頭來。看到呂川和我,那兩名士兵趕忙行禮。

進入屋中,我特意問呂川:“你剛剛是不是在打信號?”

“是,將軍明察秋毫。末將在離開之前,事先就跟守衛說好,過幾日若是回來時會用剛才的行走步伐,以此來辨認。若是外人走近,在推門的瞬間就會被裏麵的守衛捅死。”

我點點頭,對於這個呂川,我是越來越欣喜,隻是怎麽也想不出曆史上的三國是否有這等人物存在。既然想不出,反正距離總攻也有段時間,我幹脆坐下來與呂川聊起他的過往。

“呂川,跟我說說你的過去吧。”

呂川聽罷,麵色當即變化,顯得有些蒼白。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擺了擺手說。

“不,將軍。”呂川緩緩吸了一口氣,之後對我講起了他的過往,“稟將軍,末將原名並非呂川,呂川二字乃是奴隸主所取,末將原來是一名卑賤的奴隸。”

“奴隸有什麽好卑賤的,奴隸就不是人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小情人原來也是奴隸麽?人家還是呂布的女兒呢?”我沒好氣地白了呂川一眼,“跟我說說,你是真正的過去。”

“是!”

經我這麽一說,呂川的心情反倒是好轉了許多,我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在我眼中很多時候準確無誤之事卻是荒謬絕倫。

反而,我從不看輕所謂的卑賤之人,經常與平民士兵交談,了解他的過去,消除他對戰鬥的恐慌與擔憂。可以說,世俗禮教和封建階級對我來說,狗屁不是。

盡管回想到過去,呂川內心盡是滿腔的憤怒,但是他卻不敢在我的麵前表現出來,他隻能盡量保持緩慢的語速,以此來穩定心情:“末將原姓呂,名岱,字定公。末將,原本是東吳郡縣的一名小吏,後因得罪了東吳大將丁奉的侄子……”

“等等!”我突然打斷了呂川的敘述,“你是說,你叫呂岱,雙口呂,岱是泰山別稱的那個岱?”

“是。”

“好!他奶奶的好啊!哈哈哈!”我突然拍案而起,朗聲大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這一聲突如起來的朗笑,倒是驚了在場十幾名士兵和呂岱。呂岱也是心懷惴惴地看著我,他不明白我為何如此興奮。

呂岱啊,三國最長壽的名將。奶奶個熊的,要知道呂岱去世的時候,他已經是九十六歲的高齡,他丫的就是放到二十一世界的地球,也找不到幾個如此高齡的將軍!

非但如此,呂岱一生戮力奉公,清廉公正,為孫吳開疆拓土,功勳赫赫,官至大將軍、大司馬!

有名的“晨夜浮海”、“南宣國化”就是呂岱一手操辦的,孫吳能夠順利地統治交州,呂岱功不可沒!最猛的是,呂岱在八十歲高齡的時候,依舊披甲上陣,出兵征討,激蕩凱旋。

這樣的一個名將居然被我撿到了,你說我能不亢奮,能不跟打了雞血似的?

呂岱可不是僅僅隻是一個將軍,他在治理方麵也有著極為高明的手段,善於挖掘人才,能文亦武,公正清廉,忠心耿耿!絕對是所有君王夢寐以求的良才啊。

“誰在那裏?”

恰好,這個時候房子外麵傳來了一名男子的驚問聲。

我對身邊的暗夜護衛使了一個眼色,那暗夜護衛點點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暗夜護衛提著一名家丁走了進來。

“大爺,大爺饒命啊!”那家丁看到滿屋子人,個個手握刀兵,差點嚇尿,當即對著我直磕頭求饒。

“找碎布堵住他的嘴,捆住手腳扔到角落裏就好了,不要妨礙我們行事即可。”隻要是在南冥國的國內,那就是我的子民,作為國王,我是絕對不會濫殺無辜的。

處理了家丁之後,我繼續問呂岱:“我聽你方才所說,你是因為得罪了丁奉的侄子才獲罪的,你說說,那丁奉的侄子叫什麽?”

“丁輝!”盡管呂岱已經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死握拳頭,惡狠狠地說出了兩個字。

“丁輝?哼,哼哼哼,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我笑著站起身,拍了拍呂岱的肩膀道,“等南方平定之後,你跟我回一趟南冥城,到時候咱們一起把那丁輝給收拾了。哦,對了,你可能不知道,那個丁輝到南冥城已經有兩三年了,這家夥如今在南冥城日子過得可舒服哩。”

“將軍!末將有一事相求!”呂岱突然站起身,對著我“嘭然”下跪。

“說。”

“回到南冥城之後,請將軍與末將斷絕一切往來,因為……”

“胡扯!”我直接就噴了呂岱一臉的口水,“你丫以為我會害怕被你牽連?你也不想想我我是誰?老子既然敢對著孫權叫囂,敢搶他的女人,敢殺他的兵,就自然不會怕東吳的報複!呂岱,你給我聽好了,從今日開始,我我正式恢複你的原名,你呂岱,呂定公生是我的將,死!也是我夏雨的鬼!”

“末將……遵命!”呂岱眼眶紅了。

不單是呂岱,就連周邊的暗夜護衛和其他士兵們都紅了眼眶。

紅著,紅著,我也爆了一句粗口:“他娘的,怎麽老子的眼裏也進了沙子。”

“嗚!嗚!”這時候,被綁在角落的家丁突然掙紮了起來,他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著我,似乎有話要說。

“讓他說話。”我對一名士兵道。

“將,將軍。你們是北邊來的王軍吧?”

“王軍?這倒是一個有趣的稱號。”我看著家丁,哂然一笑道,“你說的沒錯,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你放心,本將軍不殺平民。”

“多謝將軍。小人雖然隻是一名家丁,但是小人的心還是向著王庭的,那些該死的吳人根本就沒把我們南冥人當人看!將軍,我要舉報,我家主人一直在跟你們王軍做對,今天中午,我還偷聽到主人跟城主,還有幾個吳人說話,他好像說,再過幾天北麵的帝國就會派軍隊下來。”

“哦,贛!”我眉頭一跳,當即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他叫陳旻,是大王的娘舅。”

我不由得搖頭苦笑,歎道:“沒想到啊,這死胖子居然還是個蟑螂命。不過,他的好運氣,似乎到頭了。呂岱!”

“末將在!”

“你帶領二十名暗夜護衛,和這位小哥去把陳旻給我帶來,記住,我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