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眾所周知,咱們的王後娘娘與帝國二皇子乃是青梅竹馬的一對,若不是當年老大王執意要求丞相把王後嫁入宮中,恐怕她早成了二皇子的寵妃了。女人啊,永遠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咱們大王是個什麽樣子大家都清楚。你們也看出來了吧,娘娘還是個稚兒呢,可見她對咱們大王根本沒有半點恩情,心裏恐怕早就盤算著如何離開,與那二皇子雙宿雙飛呢。”

“照你這麽說,難道你認為皇後娘娘會帶著那個寶物去投奔二皇子?”

“不是認為,而是一定!我估計就在這幾天,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就聽到風聲,據說娘娘已經把大王禁足了。以咱們大王的性格,沒準會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來,上次不是一把火把庫房給燒了嗎?估計這次會把議政殿給燒了,哈哈哈。”右邊姓刑的官員似乎對我抱有一種敵視的態度,從我的眼中我能夠看出一絲仇恨的神采。

“這樣一來,咱們南冥國也就完了。”左邊的官員歎道。

“早該完了,聽說帝國已經擬定了議案,準備接收咱們的國土了。”右邊的官員滿臉期待。

“那咱們是不是趁著這個時候,多撈一筆啊?”

“那是自然,肥水不留外人田嘛,哈哈哈!”

眼看著三人離去,我發覺自己右手因為握拳過於用力,致使指甲都戳入了掌肉之中。

“這群人渣!”我不顧疼痛,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雖然我不知道那三個人所說的話是否屬實,但是從我們的對話中,我意識到南冥國已經是那腐敗不堪的朽木,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已經被這些蛀蟲給腐朽個透徹。

我進入這個江山社稷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而在找到繁漪她們之前,首要的是穩固在周邊的環境。也為了挽救這個國家,我首先必須要弄清步練師的態度。

當我欲去找步練師談話時,卻聽到侍女說步練師已經出宮了,而且還是輕裝出去的,不像是回娘家。我無奈,隻能坐在步練師的寢宮等她。本來侍女是不允許我進入步練師寢宮的,但是我一怒之下,就讓侍衛將阻止我的三位侍女拉去打了二十大板,王後寢宮的人方才驚恐閉口,人心惶惶。

進入步練師的寢宮,我發現室內並沒有奢華的裝飾,也沒有過於濃鬱的胭脂味,空氣之中隻是飄逸著一種淡淡的花香,我自由就在山裏長大,加上《藥王神針》裏記載了大量的藥材,鼻子一嗅就知道這是一種穀蘭的香味。所謂的穀蘭,就是生長在幽穀之中的蘭花,也稱幽蘭;花色清淡,而且芳香不顯,遠風如洗,吹不起半點漣漪。

我以前就看過一篇聞香識人的文章,知道喜歡這種恬淡花香的女人,應該不是一個追求欲望的女人。

步練師果然就是若初。

實在無聊,我走到步練師的書房。她的書房並不如我想象中的那般書香墨濃,書房之中並沒有書籍,有的還是厚重的書簡,而且數量還不多,隻有一個小架子,牆壁上卻是掛著兩把短劍和一張長弓。

在書房逛了一圈,百無聊賴的我發現偌大的書房中,隻有擺放著兩張粗麻紙,質地差的不得了,摸上去十分粗糙。

我突然想起來,在東漢蔡倫雖然發明了造紙術,但是由於材料和技術限製,製造出來的蔡侯紙質量並不高,容易腐爛,禁不住風雨,不利於推廣。從這兩張粗麻紙不難推斷出,在這個世界紙應該是個奢侈品,不然堂堂一國之後的書房就不會隻有兩張紙了。

想到這裏,我的腦海之中不由浮現出一個造紙賣錢的計劃。

造紙我可是知道的,高中時候在看一本穿越類小說,我發現書中的造紙術寫得並不詳盡,當時閑著無聊,我就去仔細查閱了資料,甚至自己親手運用不同材料和不同水源製造出了將近八種紙,聞名中外的宣紙也在其中。當時餘芳還誇我聰明來著,我也小小地得意了一把。

我拿起一張紙並且攤平,隨後研了墨,提筆在發黃的紙上寫下幾行隸書:“蘭生幽穀無人識,客種東軒遺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穢,更憐細葉巧淩霜。”

這詩句是蘇轍寫的,我取了前麵兩句,也有一種比擬步練師的感覺,隻是不知道她領不領情了。

我耐著心子在步練師的寢宮等候,甚至連飯都不曾吃上一口,可是直到月上柳梢,步練師依舊沒有回來。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同時心中更是激起一種莫名的惱怒和恐慌。

若初可是我的女人,她不會真的跟孫權幽會去了吧?

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一點。

“哎,你聽說了沒有,二皇子親自到民間賑災了!”

“是呀,是呀,這件事已經傳開了,聽說這一切都是咱們王後娘娘的功勞呢。”

“唉,王後娘娘真是可憐。”

“兩個有情人不能在一起,那是多麽令人心痛的事情。”

“廢話少說幾句,你們不知道大王要起來了嗎?再亂嚼舌根,當心大王把你們都杖斃了!”

這話自然是小蓮說的,自從三天前,小蓮被我封為近身女官之後,小蓮在宮中的身份是水漲船高,雖然比不上王後那邊的女官,但至少比起以前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有了我在背後撐腰,小蓮一下子變得強勢起來,而且她恐怕是整個後宮唯一維護我的人了。

其實,我早就醒了,一大清早宮女們在門外嘰嘰喳喳跟麻雀似的,想睡都睡不著。小蓮端著食物進入房內,我很快就將食物席卷而空。這三天時間,我足不出戶,夥食都是小蓮給我準備好的。而我則是命小蓮拿了一卷白布來,隨後對著破布塗塗畫畫,上麵全是一些小蓮看都看不懂的字符和圖畫。

“大王,您這是在做什麽呀?”三天的相處,讓小蓮慢慢熟悉了我的性格,她發現我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殘暴昏庸,隻是行為處事不同於常人罷了。

我並沒有回答,我在認真做事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這一點小蓮也知道,她見我沒有回答,當下也不敢再做打擾,悄悄地離開了。

入夜,我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在侍女和太監詫異的目光中,我竟徑直朝王後的寢宮走去。我的寢宮與王後的寢宮有著一段距離,可以說,我是被王後隔離到偏宮之中,現在我生活的寢宮原本是先帝一個不受寵妃子的冷宮。

此時的我顯得有些興奮,因為我已經將造紙技術攻破了,還未來得及驗證,就急不可耐地去找步練師。我想通過造紙讓南冥國富裕起來,至少不用再受別人的饋贈和白眼了。

隻是當我硬著闖進步練師寢宮的時候,發現她竟然又不在宮中。這一次,就連侍女們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裏。相比來時的興奮非常,回去的我顯得極為落寞。我揮退了左右,獨自一人在禦花園中漫步行走。

不知何時,我走到王宮的唯一人工湖旁,相傳這個人工湖是我前任的祖父一拳轟擊出來的。我自然不會引以為真,當時聽小蓮解說也隻是嗤笑一聲。人要是能夠一拳轟出一個直徑有五百多米的人工湖,那南冥國還會是一個積弱小國嗎,恐怕早就統一九州八荒了。

借著月光,我發現在湖中央的亭子裏,似乎有人影在晃動。我心中一顫,當下便悄悄地走了過去。

如白紗般的月色下,湖心亭中,借著習習晚風,一對男女彼此而立,雖然中間隔著幾十公分,但是在我們那熾熱的眼中,仿佛天涯海角都不是距離。那女子身姿綽約,男子英俊挺拔,如同天造的一雙,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