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哥已經給足了你麵子,你小子不要得寸進尺!”刀疤男身邊的一個馬仔你走向我,看他的樣子是準備動粗了。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遝黃紙,黃紙像紙牌一樣被我揉開,以扇形呈現於眾人麵前。

“小弟給刀疤哥和諸位兄弟準備了一份厚禮,你們隻要貼上這張符就能飄飄欲仙,要不要試一試?”

“少他媽的裝神弄鬼!”

馬仔快步走上來,隻見我身體微微一晃,忽然一個箭步上前,眨眼間我人已經站在馬仔的身後,並且將一張符紙貼在馬仔的後背。

“你、你在我後背貼了什麽?”馬仔的手比較短,無論如何都夠不到符紙。

我自然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對刀疤哥等人道:“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來來來,大家都貼一張。”

說著,我身體輕晃,在刀疤哥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他們隊伍中間快速地躥了過去,當我站在距離刀疤哥等人幾米開外的時候,手中的符紙都已經貼完了。

“給我剁了他!”

刀疤哥可是個人狠人,雖然不知道我在他們背上貼符紙有什麽用,但是本能已讓他十分警覺,當下從後背抽出一把短刀,朝著我快步衝了上來。

“喲喲,這麽著急拿禮品啊,好吧,禮物馬上頒發。”說話間,我雙手快速捏了兩個手訣,頓喝一聲,“爆!”

霎那間,仿佛有人在小巷子裏同時點燃大禮花一般,十幾個爆破聲在三秒內同時轟鳴而出,小巷瞬間沸騰了!

十幾團耀眼的火光在小巷裏爆裂,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焦臭味。

小巷子比較潮濕,這裏並沒有易燃物,而且這些火焰很奇怪,爆炸之後就快速收縮,隻是針對性地對刀疤男幾個人造成一定量的傷害而已。

雖說如此,刀疤男十幾個人都受了很重的傷,再無法站起來,他們的後背都受到了十分嚴重的創傷,有幾個因為貼得很近,甚至麵部也遭到了波及,個個都蜷縮在地上,哀叫著。

眼前這幅場景,觸目驚心!

作為這一切的製造者,我內心非但沒有產生絲毫的憐憫,更多的隻是變強的心。

在我看來,這社會其實比森林更加殘酷,弱肉強食,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我依稀記得,曾經在一本書裏讀過這麽一段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弱者才會同情弱者,他們抱成團,苟延殘喘,通過彼此悲慘的生活來安於現狀;而真正的強者,他們絕對不會同情所謂的弱者,因為他們很清楚,在他們的背後,還有更強的人,而且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全力以赴,一旦精神有所鬆解,就很有可能會萬劫不複。”

這個世界,本身就不公平!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而卑鄙則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不過,我畢竟還是留了後手,沒有殺人,對於我來說,要殺這些人實在太容易了。

我剛才所念的是爆破咒,對於冤魂有著極強的殺傷力,但是對人的傷害就弱了一些,不過即便如此,如果同時在他們身體前後同時貼上一張,那麽這些人必死無疑!

殺人,這種愚蠢的事情我不會幹,而我所要做的,僅僅隻是對這些人渣進行一番恫嚇而已,雖然力度強了一些,但是效果應該不錯。

我目光冰冷地看著刀疤男,我對刀疤男進行了特別關照,貼的位置乃是刀疤男的前胸,結果刀疤男現在隻能用後背倚靠著牆壁,氣若遊絲地坐在牆角邊,用一種驚魂未定的目光看著我。

刀疤男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

我慢慢走到刀疤男麵前,在距離刀疤男不到一米的位置站住,然後緩緩蹲了下來,看著刀疤男:“刀疤哥,現在感覺怎麽樣,我這個禮物好吧?”

“我、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先生多多擔待。”

聽到這話,我不由愣了一下,原本還以為刀疤男會說出類似“你給我記住”、“下次還會再來”這種話呢,沒有想到刀疤男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服軟。

“我呢,隻是一個很普通小市民,辛苦經營這麽一家小店,如果不是你們太咄咄逼人,也不會把動作弄得這麽大。”我從口袋裏又拿出一張符紙,直接貼在刀疤男的額頭上。

這刀疤男倒是個硬漢子,當下兩眼一閉,沒有謾罵,更沒有求饒。

“有種衝著我們來!”

“對啊,有種衝著我們來!”

刀疤男的手下也很衷心,當下不停地呼喝著,有的甚至搖晃著要衝過來。

我淡淡一笑,口中輕快地念了一串咒語,同時雙手也結了三個手印,之後那黃色的符紙莫名泛起了強烈的光芒,這些光芒化成一個光圈,光圈之中有點點光斑由刀疤男的頭頂灑落,沒入刀疤男的身體之中。

沒有想象中的爆炸,而且刀疤男很快就發現自己全身都被一股清涼之意流遍全身,舒服得刀疤男情不禁地**出聲。

這時候,刀疤男驚訝地睜開雙眼,他所看到的是我那看似祥和的笑臉。

“先生,您這是……”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不是麽?”

聽到這話,刀疤男鄭重地點點頭。

“要不要我打120?”

“不用,不用,今天是我不對,哪能再麻煩先生。”刀疤男急忙掙紮著站了起來,“先生,我刀疤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再沒有人會打擾你營業!”

我笑了笑,拍著刀疤男的肩膀道:“等傷好了,哥幾個來我店裏吃飯,前麵三回免單!”

說著,也不顧刀疤男的反應,我朗笑著轉身走開了。

我沒有馬上走開,而是站在箱子口,用森羅眼偷偷觀察他們。

這時候一個勉強能走路的馬仔走到刀疤男身後,對著刀疤男小聲道:“大哥,這位可真是神人啊,一張符紙就把咱們全搞定了。”

“告訴弟兄們,以後誰都不能去惹他。”

看到這裏,我很是滿意地點點頭,抬腳就回到快餐店,剛進入店裏,卻發現趙今非已經回來了,坐在桌子邊,悶悶不樂。

飯點時間已經過去,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這個時候,除了後廚還有人幹活,大部分員工都在休息。

葉聽晴並未像桂芬那樣去大型超市蹭冷氣,而是獨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裏,她的手裏拿著一本書,仿佛這炎熱的天氣跟她沒有一絲關係一樣。

我走到趙今非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趙今非抬頭看向我,欲言又止,歎了一口氣之後,又頹然垂下頭,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跟我開口。

“今非,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馬上把你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夏雨,我……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啊!”

看著趙今非那糾結的表情,我也是輕歎一聲,道:“胡杏是我救出來的,她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你現在糾結的,是不是她媽媽醫藥費的問題?”

趙今非沒有開口,隻是一個勁地點頭。

“錢不是問題,你就直說吧,需要多少?”

趙今非還是很糾結,沒有開口。

我見了,不由抬腿踹了他一腳,直接把他從椅子上踹了下來,隨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單手將趙今非整個人都舉了起來:“你要是再磨嘰,我就沒有你這個朋友!”

我和趙今非的動作都被角落裏的葉聽晴看在眼中,她並沒有走出來勸架,因為她很清楚,我這麽做是對的。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就必須快刀斬亂麻!

趙今非沉默片刻,之後才長歎一聲:“她媽媽的手術總共需要60多萬,我已經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拿進去了,但還是差了五十三萬。”

其實,趙今非算是一個藝術工作者,原本對金錢並不怎麽敏感,然而在殘酷的現實麵前,他不得不低下了他那原本高傲的頭顱。

“你跟我走。”

二話不說,我直接把趙今非拽出了快餐店。

葉聽晴站起身來,看到我把趙今非拽進了一輛外形十分酷炫拉風的跑車裏,眼見那類似剪刀一般的跑車門緩緩關閉,葉聽晴這才坐下來,依舊心無旁騖地看書。

這是趙今非第一次乘坐轎車,結果沒有想到是價值上千萬的超級跑車。

這一次,我車子開得並不快,開車的時候,還拿起手機撥打了端木妡寧的電話。

電話在撥通後一分多鍾才被端木妡寧接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冰冷:“我在開會。”

聲音聽上去很空曠,甚至有回聲,我估計她真的是在開會。

“借我點錢,現在就要。”

“現在沒空。”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

端木妡寧那邊沉默了,電話裏我也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端木總裁,諸位董事還在等您匯報呢。”

端木妡寧輕“嗯”了一聲,就把手機掛斷了。

“糙!”

我直接豎了一根中指。

雖然平時我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其實在求人這方麵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

特別是端木妡寧,因此我也沒有再打電話給她,同時把車子開往另一個方向。

既然端木妡寧這裏行不通,我很自然地想到了一個人,程慕晴。

我很快就撥通了程慕晴的手機,就聽到她用那好聽的聲音問:“陳老板,有何貴幹哪?”

我先是愣了一下,她稱呼我為陳老板,那說明身邊有其他人,而這些人應該知道陳顧北的存在。

“借錢。”我開門見山。

“借錢?”程慕晴的聲音顯得有些訝異,她問,“借多少?”

“40萬。”

“歐元?”在程慕晴看來,我開口向她借錢,肯定不是小數目,40萬華夏幣似乎不太可能。

“40萬歐元?陳顧北這小子想幹什麽,開汽車4s店嗎?”我同時也聽到了程一山的聲音。

“大姐,別消遣我了,我要的是華夏幣,否則你就是借給我,這利息我也還不起。”

“我說陳大老板,應該你是消遣我吧,40萬華夏幣,對你來說不過是分分鍾就能弄到的事情,何必刻意打電話向我借,找你媳婦要唄?”

我就猜到她會這麽說,不由抓了抓頭。

“廢話少說,你就說借不借吧。”

隨後隻聽她輕聲笑道:“這點小錢說借就顯得我小氣了,這樣吧,你不是答應我製作護身符麽,就當是製作護身符的工本費了,怎麽樣?”

我也是個聰明人,當下輕輕拍了一下跑車的方向盤,笑著說:“既然這樣,那就五十萬好了。你在什麽地方,一個小時後,我把護身符親手奉上。”

程慕晴報了她二奶奶端木夏青老宅子的地址,我讓趙今非記下之後,第一時間開車去郊區的道觀。

哦,對了,端木夏青就是那個忽悠我的白發老太太,是程雲舒的親奶奶,同時也是端木熙泰的親妹妹,端木妡寧的姑奶奶。

我現在對符籙的研究已經到了一個不俗的層次,雖然跟那些修士相比還有一些差距,但得益於森羅眼,我製作出來的護身符肯定非比尋常。

要製作護身符,單單我手中的黃色符紙是不行的,還得需要一些法具和符陣。

出了市區,我通過車內導航,隨便找了一家名為青心觀的道觀。

這家道觀所處的位置倒是有些特別,在農田之中。從遠處看,像是一個小島,而農田裏那綠油油的稻穗就是海洋。

一條蜿蜒的水泥路直通道觀,我把車子停在了道觀門口的小停車場上,剛剛下車,又有一輛老式紅旗轎車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之後,我發現來的竟然是個熟人,諸葛仲彥。

諸葛仲彥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我,雖然驚訝,但顯得很熱情,通過交談,他得知我是來找法具的,因此向我刻意推薦了幾款,最終我挑選了六個琉璃塔。

這琉璃塔共有六層,模樣十分精致,不過半個小拇指大小,可以隨意放在口袋之中,或者當個小飾品別在手腕上。

既然是護身符,用來抵禦汙邪之物,肯定得進行開光,呸,加持。

開光,這個詞匯是專門針對佛像,其餘任何物品隻能用“加持”。

於是,諸葛仲彥和青心觀的主持迎來了人生最為重要的時刻。

根據諸葛仲彥描述,這青心觀乃是他們諸葛家族的產業之一,道觀裏建有一個寶塔,乃是明代萬曆年間建造,早年就被東海市政府列為重點保護文物。

別看青心觀小,其收入卻十分可觀。

我隨諸葛仲彥來到道觀後院,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把六個琉璃塔簡簡單單地放在一個平地上。

青心觀的主持年紀和諸葛仲彥相仿,是個麵相看上去十分和善的中年大叔,他見狀,不由開口詢問道:“陳先生,您這是……”

諸葛仲彥急忙伸手阻止,他可是親眼見過我施展過高等法術,因此對我早已萌生敬畏之心。

華夏道學源遠流長,延伸出了許多流派,雖然如今道宗的勢力覆蓋了整個華夏,但其餘道門還是有著自己的生存方式。

我看向諸葛仲彥,對著他說:“老諸,給我準備三十二張白色、十六張黃色、八張藍色、一張紅色和半張黑色和合符。”

“半張黑符?”聽到這個詞匯,諸葛仲彥也是驚到了。

一般外行人所見到的符紙都是黃色的,當然也有白色,那都是最基本的符紙。

符紙的顏色和威力是相等的,顏色越深,所施展出來的咒術威力也就越大,而黑色符紙是目前所知道的符紙中威力最強的,我目前不能使用,隻能借用其威力,但紅色的威力就已經很大了。

諸葛仲彥看著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問道:“北少,隻是製作護身符而已,沒必要這麽大付出吧?”

我愣了愣,似是意識到什麽,當即笑著說:“不就是黑色符紙而已嘛,小意思了。”

當諸葛仲彥把符咒交到我手中的時候,我把這一小遝符咒隨手拋向空中,之後伸出食指,在空氣中微微劃動了起來,我在劃動手指的時候,雖然現在是白天,諸葛仲彥和青心觀主持都能看清我手指指尖上泛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

隨著光芒的劃動,那些原本翻飛的符咒在我的意念之下,逐漸成圓形排列起來,在空氣之中緩緩飛動著。

我又伸出一根手指,當兩根手指的指尖觸碰在一起的時候,空氣中的符咒緩緩飄落在六個琉璃塔四周,而且還呈現出一個八卦的形狀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