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呈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個長長的石梯,這些石梯盤山而繞,看上去有著十分久遠的年歲。天籟小
說
蒂法並沒有停留,而是壯著膽子拾級而上,我則是跟在她身邊,兩人的間隔,隻有兩個台階,這是我能夠保護蒂法最完美的距離。
走了很久,但奇怪的事情很快就出現了,我現自己已經第三次看到了路邊那兩株緊挨在一起的矮鬆。
“等一下。”
蒂法其實也走累了,她恨不能就這樣坐下來休息,但是她堵著氣,就是不肯向我認輸,畢竟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妥協的人。
如果不是她自身所擁有的這份堅韌,恐怕早在幾年前,她的性命就已經被病魔奪走了。
我們剛剛停下來,一陣陰冷的山風忽然吹過,使得蒂法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緊接著,旁邊的樹林子裏傳來類似嬰孩的哭啼聲,隻是這個聲音聽起來死在讓人心慌,不仔細的時候,這個聲音仿佛距離你很遠,可是仔細一聽,又仿佛就徹響在你耳旁,當你心驚了,它又慢慢遠去,很是詭異。
我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但是本能告訴我,這其中肯定有古怪。
而且,我確定這是我們第三次到達現在這個位置。
“我、我們快走吧。”
未知的恐懼,讓蒂法向我靠攏了一個台階,她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經過這裏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恐怕是遭遇鬼打牆了。”
“鬼魂打牆壁?好奇怪的詞匯。”
我畢竟是英語跟蒂法交流,所以很多專業名詞都是無腦直譯。
“所謂的鬼打牆,就類似進入一個迷宮,一旦進入這個迷宮,你就會重複自己所走過的路,沒有盡頭,直到累死在這裏麵。”
“那不等於是‘米諾斯的迷宮’嗎?那我們要怎麽辦?”
“沒事,我先觀察一下,看看是不是鬼打牆,也許隻是錯覺。”
說著我徑自開了森羅眼,然而我很快就現,這似乎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鬼打牆,而是入了一個陣法。
這個陣法並非迷幻人的心智,讓我們在原地轉圈,而是設置了一些岔道,通過一些極其相似的景物,讓人迷失其中。
再加上現在又是夜間,人的視力有限,所以我和蒂法才會不停地在原地轉圈。
“哥、哥哥,有人來了!”
這是蒂法在半個多小時以來,第一次稱呼我,我來不及多想,轉頭順著蒂法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是現山下有一個人,提著一盞燈籠,在緩緩靠近。
蒂法自幼所受的都是西方式貴族教育,她從未聽過任何有關於華夏的鬼故事,也不知道華夏的鬼長啥樣,但是當她看到那個提燈籠的人事,本能地覺得他應該不是人。
別的不說,單單那個燈籠就顯得十分特殊,因為它裏頭所冒著的火焰乃是幽綠色的!
“我們走。”
我拉過蒂法的手,這一次蒂法並沒有反抗,而是緊跟著我的腳步前行,隻是,我們還沒走幾步,抬頭處又現一個同樣提著紙燈籠的人從高處慢慢走了下裏。
因為彼此相距不是很遠,我和蒂法都能看清那個人衣著和妝容。
隻是多看一眼,蒂法的臉色當即煞白,因為她看到了一張寡白的臉,還有從嘴裏伸出來至少有三十厘米長的舌頭!
“哥哥……”
“噓,別出聲。”
此情此景,我的腦海裏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其實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兩個都不是人,而是鬼,還是十分常見的吊死鬼。
以我的實力,要對付他們並不難,避開也很簡單,但是我忽然萌生了一個給蒂法練膽氣的機會。
我附在蒂法的耳邊,小聲說:“不要大聲說話,這兩個東西對聲音很敏感,你隻要裝作沒有看到他們,就這樣走過去就行了。”
說著,我就帶著蒂法走了上去。
畢竟是擁有堅韌毅力的人,蒂法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和那踮著腳步往下走的吊死鬼擦身而過。
那吊死鬼在和蒂法走在同一個石梯的時候,還刻意轉頭看了蒂法一眼,蒂法沒有理會他,隻是管自己走,雖然她看起來十分緊張,但一直憋著一口氣,直到走出十幾個台階,這才鬆了一口氣。
“很不錯。”
我笑看著蒂法,現她的手心全是汗。
通過森羅眼,我很快就分辨出岔路和主道路的區別,因此這一趟倒是十分平穩地走到了山頂。
我們一到山頂,蒂法就現剛才那讓人聽了會自內心地感到恐懼的嬰孩哭聲消失了。
蒂法不由轉頭問我:“剛剛我聽到有娃娃在哭,是不是樹林裏有嬰孩?”
我笑著搖搖頭,道:“不是,那並不是娃娃在哭,而是鬼的叫聲。”
這麽一說,蒂法悚然一驚,再沒有開口多問。
原本我以為上了山頂就要下山,卻現並沒有下山的路,隻有一條小路,通往另外一座山峰。
“你累嗎?”
蒂法點點頭,但很快又搖搖頭。
我笑著說:“要不要我們先休息一下,等天亮,這樣那些你感到害怕的東西就不會出現了。”
“不,我不怕它們。”
和西方的暴戾魔鬼相比,東方的鬼怪更為驚悚,它會讓人自內心地感到驚恐,有時候完全無需動用暴力,就能活活把人嚇死。
蒂法忽然想通了,我其實是在鍛煉她的膽氣,因此她看向我的眼神又變得清澈了起來。
我笑了笑,道:“那我們走吧。”
直到天亮,再沒有碰到那些讓人寒毛倒立的東西。
這是蒂法第一次在遊戲裏過夜,同時她的遊戲時間也已經過了以往玩遊戲的總和。
雖然不明白我不辭辛勞地進入這個古怪的地方,但蒂法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乖乖地跟在我身邊,她知道,我一定會在她需要知道的時候,告訴她。
就這樣,走走停停,到了中午時分,我們已經翻過了三座大山,終於來到了一個山穀。
隻是,在進入山穀之後,我的眉頭就不由緊皺了起來,一直抬頭看頭頂的太陽,並且仔細觀察四周。
“哥哥,怎麽了?”
“這個地方很奇怪,或者說,這個地方很危險。”
我皺著眉頭說。
蒂法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在她的認知裏,眼前這個地方雖然並不是風景秀美之地,但至少看起來很幹淨、明亮,而且沒有那些讓人感到恐懼的東西。
我耐心地解釋:“你看,現在是正午時分,頭頂的太陽看起來很烈吧?”
蒂法點點頭。
“可是你有感覺到熱嗎?這裏的風吹過來,是不是也很陰冷?”
讓我這麽一說,蒂法也覺得的確如此,按理說我們走了這麽長的山路,現在頭頂太陽又這麽烈,肯定是要流汗的,可是現在她隻感覺跟深秋一樣,**在外麵的肌膚還能感覺到絲絲涼意。
雖然我們現在身於遊戲世界之中,但是人的感觀與外界是一致的,就算在這裏摔個跟頭,也會感到相同的疼痛。
“哥哥,為什麽會這樣?”
“我們也許來到了一個極陰之地,用西方的方式來說,是最接近冥界的地方。”我並沒有絲毫耽擱,和蒂法一邊走,一邊說,“幸虧現在是白天,如果是夜晚,我們會遇到更多的鬼魂,有的甚至是厲鬼,它們會主動對我們起攻擊,不僅僅隻是與我們擦肩而過。”
其實,我心裏或多或少有些焦急,因為我還要再帶著蒂法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至少要回到原先的草原,不然,就算退出遊戲,下次一進來,就有可能被極為強大的怪物所秒殺。
我帶著蒂法快步穿梭在茂密的樹叢之中,隨著我們的深入,四周的空氣溫度也越低了下來。
“哥哥,你看,那個地方好奇特哦。”
蒂法忽然伸手指向不遠處,我抬眼一看,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此時,呈現在我們麵前的,的確是一個十分奇特的地貌形式。
先有兩個高聳的山峰,山峰上怪石嶙峋,寸草不生,而在兩座山峰中間,則夾著一塊長方形的巨大岩石,更奇特的是,這個巨大岩石是純黑色的,岩石兩邊如同被刀削一般光滑。
“前麵好像沒有路了哎。”
正如蒂法所說,那個長方形的岩石夾在山穀中間,擋住了進入山穀的去路。
蒂法轉頭看著我,見我眉頭緊鎖,不由問道:“哥哥,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煩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