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她看出來了。

每一次跟她相處,不超過幾秒,她就能看穿我的心思。

我之前曾經問她為什麽能夠這麽輕而易舉地看穿我的內心,而她的回答則是我的動作、我的眼神和我的心跳。

我自問從昨天到現在,動作一直都很自然,眼神也很清澈,至於心跳,現在我的胸腔裏裝著的是若初和繁漪的心,這心跳她應該是無法感應到了。

可為什麽,還是這麽輕易地就被她看出來了呢?

當然,眼下並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她那灼灼的目光,就如同刺目的陽光,使得我無法直視,更是眯起了雙眼。

“這裏太陰暗了,我們到樓下的小路上邊走邊說吧。”

她點點頭,跟上了我的腳步。

出了圖書館,我們在林間小道上緩緩走著。

白天已經繞著學校走了一大圈,我對學校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於是特點帶著餘芳到了一個幾乎看不見旁人的小園子裏。

月色怡人,皎白的月光如匹練一般傾斜而下,猶如一件薄薄的紗衣,輕輕柔柔地套在了餘芳的身上。

昨天還盛開得十分豔麗的玉蘭今天卻悄悄地凋謝了,其中一片殘破的花瓣隨著掉了下來,恰巧落在餘芳的頭頂,我伸出手撿起花瓣,放在了一旁的草叢裏,而這四周早已成了花瓣的墓地,這些原本白嫩、鮮豔的花瓣,都已經凋謝,呈現出不規則的黑色,倒是給我一種別樣的觸目驚心。

我驚的是自己那顆曾經執著的心。

我曾經固執地認為餘芳就是我未來的妻子,雖然那個時候我不懂什麽是愛,為什麽我也不知道一句承諾就該守信一輩子。【www.】

可是眼下,我是真不清楚應該怎麽辦。

整個腦子淩亂如麻。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果開口,如何發出第一個音節。

“夏雨,你……你的心,亂了。”

餘芳定定地看著我,她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種我讀不懂的光華。

我深深做了幾個呼吸,就在我決定開口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卻是響了。

拿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程慕晴打來的。

都這麽晚了,她打電話給我幹什麽?

“程警官,怎麽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找我有事麽?”

然而,程慕晴在電話裏的聲音卻略顯得焦急了一些:“夏雨,你現在在哪?”

“我……”

程慕晴仿佛知道我會撒謊一樣,沉著聲音說:“跟我說實話,我現在要確定你的方位。”

“能先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嗎?”聽到她的口吻不太一樣,我的略略將聲音沉了下來。

“陳思懷回來了,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他似乎還帶了幫手,我怕他對你不利。”

我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陳思懷竟然還活著回來了。當初我離開京城就是因為他,雖然說我在這裏遇到餘芳也算是一種幸運,但這一份幸運卻也給我帶來了無限的苦惱。

“這南方畢竟不是他們陳家的地盤,而且在這法治社會,他陳思懷總不能大張旗鼓地找到我,並將我大卸八塊吧?”

“陳思懷不行,但並不代表他帶來的人不行。”

程慕晴接下來的話,倒真讓我起了警覺。

她告訴我,陳思懷在國外接受了十分全麵的治療,現在創傷基本都已經痊愈。而他這次回來,直達的目的地不是京城,而是東海;身邊也多了七個人,這七個人當中有五個是白人麵孔,另外還有兩個是亞洲人的麵孔,但程慕晴確定他們不是華夏人。

按照程慕晴的推斷,這七個人很有可能是國際雇傭兵,甚至有可能是殺手。

以陳思懷的操性,請殺手來殺我的概率的確很高,隻是我有一點想不通,既然是殺手,人家好歹也會隱姓埋名,偷偷摸摸地來吧,總不可能大搖大擺地跑到我跟前,對著我放一槍之後,又大搖大擺地離開。

在聽了她的分析之後,我沉著聲音說:“我在東海。”

“你在東海?”

程慕晴的聲音裏明顯有驚訝的情緒,不過她很快又恢複了原先的清涼聲線:“你在東海哪裏,我明天就過來找你。”

“呃,我覺得暫時還沒有這個必要。而且,陳思懷既然直接到東海來,我看覬覦的還是你,我們現在的情況都不怎麽樂觀,所以我建議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見麵。你是刑警,而且家庭背景雄厚,陳思懷應該不敢明著來,但暗地裏你一定要小心,畢竟她之前就想到對你用迷幻之術迷惑你的心神。”

我這麽一說,程慕晴也表示肯定,不過,她讓我要跟她保持電話聯絡。

我答應了。

掛了手機,我見看到餘芳仍舊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她忽然笑了。

“電話裏那個好聽的聲音,應該就是你困擾的根源吧?”

我連忙擺手說:“不是,不是,我跟她隻是普通朋友!”

“如果隻是普通朋友,你幹嘛這麽激動。”餘芳沒有生氣,仍舊是笑嘻嘻地看著我。

然而,她越是表現出這樣的姿態和表情,我心裏就越發虛。

餘芳從來沒有在我麵前表現過生氣的表情,不過有一點我很清楚,在本該生氣的情況下,她卻反過來高聲大笑,那就說明她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情況很嚴重。

我急忙向她解釋我跟程慕晴的關係,而且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對於程慕晴,是真沒有別的什麽心思,所以反倒是能夠很坦然地說出口。而若初,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開口。

我忽然變得很膽小,我害怕看到餘芳生氣的麵容,害怕看到她傷心難過。

而正因為如此,我退縮了,原本打算告訴她我和若初的關係,到了最後還是隻字沒說出來。

在聽完我所說的話之後,餘芳反而裝得很生氣,突然跑到我的後背,一個高躍就跳了上來,她用雙手環著我的脖子,將她那盡管勒得很緊,但仍舊十分飽滿的酥胸壓在了我的後背上。

“今天我累了,我要你背著我回宿舍。”

由始至終,餘芳都是一個很倔強的女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十分難得地流露出小女生的姿態來。

我伸手輕輕地拖著她的身軀,接著柔和的月光和昏黃的燈光,朝著女生宿舍緩緩走去。

從小花園到女生宿舍不過隻有一小段路,可是我卻感覺自己走了將近一個世紀。

往日與餘芳相處的點點滴滴就如同電影慢鏡頭播放一樣,一幕一幕地在腦海裏緩緩掠過。

待我將餘芳送回宿舍之後,看著剛進入宿舍,又折回來對著我揮手的餘芳,我笑了,隻是心中的煩惱卻又仿佛厚重了一層。

唉,眼下隻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話說,從小到大我都覺得自己做事挺幹脆的,怎麽這次就這麽磨嘰呢?

第二天一早,陳海就辭職了,他抱著寄著楊冰靈魂的朱槿上了出租車,而我因為在值班並沒有去送他。

對於陳海來說,他那殘缺的人生總算是補得圓滿了,雖然人鬼相戀,他沒有辦法給楊冰一個體麵的婚禮,更無法帶著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隻要兩個人的心是在一起的,一切似乎都變得蒼白了。

陳海一離開,學校又叫了兩個保安過來,這樣一來,我們的工作反而變得更加輕鬆了。

我的值班時間基本都在白天,晚上則休息。

餘芳白天都不會出現,我一下班,她就會準時準點地在食堂門口等我,同時出現的還有於小軒和袁嬌嬌。

我們四個人在吃飯的時候,於小軒很是興奮地跟我說:“雨哥,我們又接了一個夥計,對方就在我們學校旁邊的小區。”

果然,我的想法沒錯,跟餘芳的偵探社合作,我找活的時間剩下了。

我將嘴裏的飯吞咽下去,看向於小軒:“發生什麽事了?”

於小軒和身邊的袁嬌嬌對視一眼,他忽然故作神秘地問我:“半夜裏有人敲門,你腦子裏第一時間會想到什麽樣的畫麵呢?”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