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她至少愣了好幾秒,之後默默點頭,就沒再理會我了。

奇怪,我說的都是事實,她幹嘛又不說話了?

若若對她來說可能是一隻小狐狸,但在我的眼裏和心裏,若初已經成了我的一切。

吃完早飯,我問她房租多少,她又是愣了愣,之後用一種雖然不冷,卻是十分平淡的口吻說:“五百,水電我交。”

“好。”我點點頭。

“不過,還有一個條件。”

我沒有想到程慕晴還會提出相應的條件,但還是很爽快點頭:“你說。”

“我從東海調到這邊來,是為了調查一個人,根據可靠情報,那個人就藏身在諸暨的某一個角落裏。他已經被國際刑警通緝了四十年,行蹤詭秘,行事也極為殘忍,不擇手段。這個人一般不會露出水麵,但倘若他出現,必定會引起一陣腥風血雨。”

她繼續說,我則是認真地聽著。

在塗山見過繁漪手下那些美得跟仙子一般的侍女之後,審美視覺上有了一些疲勞,尋常人眼中所謂的女神在看來跟槐花也沒差多少。

但程慕晴卻有些不同。

一個人再漂亮,也隻是外在,可以通過化妝和整容進行精心修飾;但是真正的美,是在於內心,在於一份氣質。

程慕晴的外形雖然沒有繁漪那般完美絕倫,但是她身上卻存在一份獨有氣息,英氣。

先,她是一名刑警,然後才是一個美女。我現她在認真說話的時候,的確有一份令我心笙搖曳的美感。

但我沒敢往深處想,我已經有若初,這就夠了。

“雖然我們目前沒有明確的證據,但眼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葉美兮,同時,我認為那十二具女屍的製造者,和暗中支持王麗的幕後黑手,應該跟葉美兮也有關係,也許他就是我們要抓捕的人。”

這件事似乎聽起來十分危險,如果換成別人跟我說,我一定扭頭就走,傻子才會為便宜的住宿費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但對方是程慕晴,那就不一樣了。無論怎麽說,我都覺得自己欠了她一個人情,而且我感受得出來,她是真心把我當成朋友,她的忙我必定幫!

還有一點,昨天我的確感覺身體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雖然我使用的都是森羅眼最為簡單而基本的力量,但身體仍舊感覺有些無法承受。而今天一早,我卻感覺自己的身體比昨天更加充盈,更加充滿力量。

森羅眼就跟我小時候撿石頭打耗子、拉弓射麻雀一樣,需要時間和不停的磨練,滴水穿石。

這樣一來,隻有通過不斷地使用森羅眼,日積月累,時間長了我自身的力量也會變強,這樣若初恢複得也就越快。

我點點頭,說得很直白:“你的事,我一定幫。無論在哪,一個電話,我馬上就到。”

她又愣住了,更是定定地看著我。

怎、怎麽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沒有粘上粥啊?

而這時候,她忽然嘴角一抿,笑了。

這一笑如春風解意,使得原本霜白的山穀草木瞬間變得綠意盎然。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就像是一台照相機,將她這一美好的瞬間,永遠地定格在自己的腦海裏。

她又說:“我記得你昨天晚上在跟王麗談話的時候,提到了一個職業,叫蠱師?”

“嗯,對。”我點點頭。

“你對蠱師了解得多嗎?”

“還行,不過我所了解的大多都是一些比較老舊的治蠱方法,聽人說,現在還有更加厲害的治蠱術,但目前還沒遇見。”

這個信息是我從傳承記憶裏提取出來的,隨著時間的延續,那些傳承信息會慢慢地動儲存暫時記憶的“海馬體”裏,沒入我的“大腦皮層”,成為永久記憶。

蠱,相信很多人都聽過。很多電視劇裏都提到了心蠱、情蠱之類的,描寫的都是苗女和漢人的愛情故事。

蠱師,是苗疆一個十分特殊的職業,在科技和醫療技術不達的古代,蠱師的使命和醫師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救死扶傷。

當然,有人用藥救人,就自然有人用毒來害人。

藥和毒本是同根,卻不同莖。

蠱師裏也有專門用蠱毒來害人的,這如果這真要說起來,我估計要說上好長一段時間,我隻是簡單地跟程慕晴說明了一下。

她聽了之後微微點頭,對著我說:“我們這次要追捕的人,叫卡望?頌帕善,他曾經是泰國的清萊地區一個非常有名的巫師,在他三十歲左右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摯愛,女方是老撾的一個蠱師。資料顯示,女方是華裔,祖上曾是苗疆人,在清末時期遷往老撾。”

電視劇看多了,一般聽到這種開口我就知道,下麵的結局肯定不會太好。

果然,根據程慕晴所說,卡望?頌帕善和他妻子相識、相戀的過程都十分美好,兩人結婚之後也受到了許許多多人的讚美。婚後五年,夫妻相敬如賓、恩愛纏綿,隻是女方卻仍舊不見自己懷孕,因此希望卡望?頌帕善利用他的巫術,為她種一個孩子。

然而,卡望?頌帕善卻是拒絕了,他從未拒絕妻子的任何要求,唯獨這一次。他告訴妻子,根據祖宗遺訓,巫術隻能對別人使用,堅決不能對自己和親人使用,否則將會受到巫神的嚴厲詛咒。

卡望?頌帕善認為他們兩個人非常恩愛,已是巫神賜予最美好的祝福,是否有孩子並不重要。但他仍舊低估了一個女人對孩子的渴望,身為蠱師的妻子開始偷偷地學習巫術,甚至是邪惡的降頭術,她最終結合了蠱術和巫術,並且在卡望?頌帕善離開清萊前往曼穀為一個得道高僧治病的時期,親手為自己種了一個孩子。

本來卡望?頌帕善預計是在曼穀待上一個多月就能回來,卻沒有想到高僧的病情比他所想象的要嚴重很多,因此一拖就是半年。

當時電話雖然已經明出來,但是卡望?頌帕善的住所並沒有電話,隻能通過電報來聯係。

前麵兩三個月倒是還好,可是第五個月開始,電報的往來就顯得少了一些,直到第六個月過去的電報竟然沒有人回。

而當卡望?頌帕善急急忙忙趕回去的時候,卻現自己心愛的妻子早已經死了。她就死在家中,當時正大著肚子。

死了一個多月,她的身軀並沒有腐爛,反而依舊如新,就是沒了氣息。

卡望?頌帕善認為自己的妻子並沒有死,他堅持要用巫術將妻子和孩子都救活。

他開始閉門謝戶,禁止與任何人往來,而這他一舉止也引來了他的師父、師兄弟,以及同行的不滿,所有人都一致認為他入了邪道。他們認為罪魁禍是女人和孩子的屍體,因此,強行將妻子和孩子的屍體火化,卡望?頌帕善當時就了瘋,他瘋狂地抱著燃燒著火焰的妻子衝進了自家房子,然後大火點燃了一切。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就沒有活人在見過卡望?頌帕善,不過,清萊地區卻連續生一起又一起的失蹤案件,而且失蹤的大多都是女性,這些女性的年紀大小不一,有幾歲的孩子,也有幾十歲的老嫗。

等到人們再次見到卡望?頌帕善的時候,他身邊活動著許多已經死去、甚至是腐爛的屍體,這些屍體完全受他的操控,那些失蹤的女性都是這些屍體為卡望?頌帕善捕捉來的。這時候人們才知道,他已經不再是那白衣翩翩的醫者、善人,而是一個如同來自地獄,會吞噬生靈的魔鬼!

泰國那邊出動了許多巫師和警察,對卡望?頌帕善進行了圍剿,但最終還是讓卡望?頌帕善逃脫了。

之後,卡望?頌帕善又相繼在各個國家犯案,均被逃脫,而且越到後麵,人們就越無法現他的蹤跡,隻能通過那些能夠活動的屍體來判斷,這是卡望?頌帕善所做的惡行。

聽到這裏我不由問了一句:“你們就是通過葉美兮來判斷幕後黑手是卡望?頌帕善的?”

程慕晴微微搖頭:“並不僅僅如此,葉美兮隻是讓我更加確定幕後黑手是卡望?頌帕善。其實,卡望?頌帕善我在警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解他,當時我們警校的老師也對他研究了一段時間。她認為卡望?頌帕善是一個很悲情的人物,並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他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因為他的妻子。我老師結合了卡望?頌帕善所有的犯罪案件之後,總結出他應該是在為複活他的妻子而準備。”

“複活他妻子?”我嚇了一跳,“他都已經被通緝了四十年,他妻子死了也快四十多年了吧?”

“具體情況是我們目前無法掌控的,所以才需要你的幫助。”

我抓了抓頭,跟一個研究巫術幾十年的瘋狂老巫師對著幹,雖然心裏有些小顫抖,但仔細想想也挺刺激的。

而這時候程慕晴的手機也恰好響了。

她拿出手機接了一個電話,臉色很快就沉了下來。掛了手機,她對著我說:“驗屍報告已經出來,那十二個亞洲麵孔的女性都不是華夏人,目前無法弄清楚她們的具體身份,但大致能夠將她們的國籍定為南越、老撾和泰國,甚至有可能是柬埔寨。”

說著,她就站起身,對著我說:“走吧。”

“去哪?”

我愣了一下,不會又去市買東西吧?

“警局啊。”

“可是我還要去找工作啊,我要賺錢養若若呢。”

程慕晴頓了一下,用略冰涼的聲音說:“我現在就給你一個工作,叫做協民。”

“啥?”

“一種特殊職業,又叫線人。”

“你讓我去那裏當臥底!?”

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不幹,堅決不幹!

結果她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說:“所以我們叫協民,全稱是協助警察辦案的民眾。這個世界遠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麽簡單,很多時候,我們都要麵對各式各樣的犯罪和情況,因此需要一些特殊職業人員來幫忙,這些特殊職業人就是協民,工資雖然是根據案件來分配的,但是不低,別說養活一個若若,就是十個,也沒問題。”

我呢,很是幹脆、也很山炮地問了一句:“多少。”

“卡望?頌帕善已經通緝了四十年,所有跟他有關的案件都是特等大案,別的不說,單單昨天晚上那一單,你就已經賺了好幾千了。”

“哦?昨天晚上那也算?”

“嗯。”

“好,我幹!”

我當即喜滋滋的站起身,將若若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包裏,背著她走向程慕晴。

“夏雨。”

她走到玄關處,忽然站定,之後轉頭定定地看著我。

“怎、怎麽了?”

她欲言又止,反複了好幾秒之後,才鬆手說了一句:“算了。”

哎?

怎麽又不說了?

車上,若若還是靜靜地睡著,她起來的時間根本不確定,我所做的隻能是不斷加強自己的實力,畢竟和她心連心,我越強,她恢複的度就越快。

我一直糾結程慕晴那句“算了”,這話說到一般就掐住的感覺,跟喉嚨裏卡一根魚刺差不多。

不過她不說,我總不能再繼續問,反正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如果重要她老早就說了。

抵達警局之後,程慕晴直接帶著我進了左手邊的一棟樓。這個位置的人相對要少很多,而且進出很多人都沒穿警服。

說起警服,程慕晴也沒穿。她的衣著很簡單,一條藍色的牛仔褲,一件白色襯衣,外麵再套了一件外套。

這樣的著裝大部分男人都這麽穿,像她這樣的美女倒是很少見,反而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上了三樓,程慕晴徑自推開了一扇門。

“喲,到底還是程大警官厲害,我們剛才還在商量怎麽把你身後這位半仙請來呢,沒想到你已經捷足先登了。”

說話的是一個程衛風,他身邊倒是站著一身警服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肩膀的警銜比程慕晴高一級。

程衛風伸手一把攬過中年男人的肩頭,笑嘻嘻地說:“呐,局長,看到我這侄女婿了沒有?英俊勇猛,孔武有力,獵戶出生,天生擁有一種敏銳的洞察力和反應力,這樣的人如果放在咱們古代,鐵定是個騎白馬衝鋒陷陣的猛將啊。”

之後便是一番寒暄,原來這個中年男人是公安局的副局長。

他叫什麽我沒太記住,因為操著一口濃重的本地鄉音,之後他則是給頒了一個黑色的小本子。我打開看了一下,公安輔警證?

這是什麽情況?我怎麽又變成輔警了?

程衛風見我愣,笑嘻嘻地說:“你現在一定很詫異吧,其實這輔警證老早就做好了,這本子還是昨天打飛的抵達餘杭,淩晨有人開車送下來的。”

我一開始還驚訝這上麵的單寸照片他們是從哪拍的,現在一想就對頭了。我記得在青年創業團的時候,四叔找我要了四張單寸照片,但是保安內部係統也需要單寸照,所以我就多拍了幾張。

現在回想起來,看樣子四叔似乎早就已經為我撲了一小段路。

到底是親人啊。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包。

根據程衛風所說,有協警證的話,辦事會相對簡單一些,不需要過於複雜的程序,直截了當。

這是四叔給我辦的證件,我當然要自己收好。

之後,程衛風把我引來一張比較大的桌子邊,這裏有一塊很大的黑板,上麵釘著一張大地圖,我隨便掃了幾眼,現是諸暨市的地圖。地圖上有了明顯的標注,其中城東燕尾山的牆壁埋屍、二環線商場侯小蘭的剝皮案,還有居住在城南的葉美兮別墅區。

另外,上麵也有其他一些人物,上麵還有人物照片,這些照片之間都有一些顏色不同的線相連。這其中葉美兮連著的線最多,密密麻麻就跟一張蜘蛛網一樣。

程衛風將一張白紙放在我麵前,隨後在上麵寫下了十二個數字。

分別是從6開始,都是6的倍數,最後一個是72。

我掃了一眼就抬頭看著程衛風:“這些數字是幹什麽用的?”

“你猜一下?我們昨天晚上就在研究了,到了早上還是沒有研究出來。”

“這一群刑偵專業的人都想不出來的東西,我一個高中畢業生能有什麽想法?”

我沒好氣地說。

“如果在這些數字前麵加一個前綴呢?”董凱這時候搬著一張凳子走了過來,同時還給我倒了一杯茶水。

我將茶水一口喝幹,問:“什麽前綴?”

“根據鑒定,這十二個數字,跟昨天晚上那十二名女屍的年齡相仿,甚至有可能就是她們的真實年齡。”

程衛風同時從旁邊拿出一疊照片,這些都是死者麵部照麵,經過專業人員處理之後,我現這些死者的肉體竟然跟活人一樣!

見我一直盯著照片看,董凱插了一句:“法醫鑒定她們的死亡時間都已經過三個月,可是她們的肉體卻仍舊保存完好。更加詭異的是,她們其實都隻剩下了軀殼,身體內部的內髒和各個器官都已經被掏空。”

受到之前跟程慕晴聊天時的信息影響,我很自然地代入卡望?頌帕善複活妻子的事情。

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信息之後,我對著程衛風,也同樣對上了身邊幾個一直盯著我看的人。

“下麵我所說的信息,在一般人看來可能隻是封建迷信,不過,我想能夠站在這個辦公室裏的人,都應該知道這個世界遠沒有我們所想象的那麽簡單。”

身邊這些人若是在平時,個個都眼高於頂,若是在路邊看見,他們自然是不屑與我這個山貨走到一起的。

而這時候,看到他們連連點頭,認同我的觀點,心裏倒是多了一份驚訝,但更多的是一份喜悅。

似乎,除了讓若初複蘇之外,我也找到了一些實現自己人生意義的事情了。

見他們都點頭,我接著說:“6這個數字,我能想到的信息並不多,而又要跟卡望?頌帕善複活妻子有關的,那隻有一個,就是六道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