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把酒言歡的兩人,頓時間冷目相視。

“嗬嗬,當真有趣,有趣的很啊。小姑娘,我不願與你為敵,看在美酒的份上,你走吧。”傅遲吹雪突然笑了起來,頗為大方的做出了請的姿勢。

“小姑娘?嗬嗬,你比我更有趣,不知你如何看出我比你年齡小的。而且我走還是不走,從來不看人眼色,你自然也不例外。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現在應該處於破相期吧,這個時候的可以說是最虛弱的時候,你覺得有把握是我的對手麽?”女子一副見到這個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般,戲謔的望著傅遲吹雪。

“破相期?”傅遲吹雪一愣,但很快臉色就大變了起來。

自己雖然不知道自己此時所處的境遇叫什麽名字,不過這破相二字卻是相得益彰,正是破去桎梏的外在,歸於最終本源的關鍵時期,也正如這女子所說,此時是自己最虛弱的時期,別看他能夠輕易的滅殺火焰聖王這種級別的高手,那是因為在意誌之力上的完全壓製,一旦遇到練圖甚至麵前這個女子這樣的高手,那當真是九死一生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他看出此女子擁有了時間意誌之後,才一轉神態,故作大方的放她離去,不是他不想,而是能力不夠,卻沒想到,被此女識破。

“如果本宮沒有看錯的話,你年齡應該還沒有過百吧,卻能擁有如此的修為,當真是聞所未聞,卻不知你師承何人?”女子語氣一變,一瞬間,之前那親切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取代的是那種盛氣淩人的高傲,那是一種久處高位的強者風範。

傅遲吹雪越發的慎重起來,這種一種強者的直覺,眼前的女子,雖然並沒有多少變化,但在他的感官中,越發的深不可測,甚至隱約中透著極度的危險,這種感覺他仿佛在哪裏見過,但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想怎樣?”傅遲吹雪凜然道。

“嗬嗬,不想怎麽樣,隻是對你很感興趣而已,你很像一個人,並不是外貌,也不是氣度,可總覺得跟那個人有幾分相似,卻有說不上來,這種感覺相當的奇妙。”女子說著卻是笑了,笑容很陽光燦爛,給人一塵不染的感覺,甚至讓人有種沐浴春風般的溫暖,可越是這樣,讓傅遲吹雪越發的顧忌。

“陪我練幾招如何?”不等傅遲吹雪說話,女子再次開口。

“不勝榮幸。”傅遲吹雪說完,一柄散發著黑霧的魔劍已經閃現,懸浮在自己的身前,猶如毒蛇之信般,仿佛隨時都能給予敵人最致命的攻擊。

“魔修?”女子的眼睛立時眯成了月牙形。

“劍魔傅遲吹雪,領教姑娘的高招了。”傅遲吹雪不願廢話,自從遇到這個女子,他就有種處處製肘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所有不管對手如何強大,他都需要發泄,而發泄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她打一架,至於最後的輸贏,倒是管不了那麽多了。

“嗬嗬,那本宮就不客氣了。”女子笑完,手中同樣閃現一柄長劍,通體雪白,猶如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白雪。

“嗖。”的一聲,傅遲吹雪陡然化成了一縷劍魂射入魔劍之中,人劍徹底的合二為一,化作一道匹練,直刺而去,處於破相期的他,最脆弱的就是他的劍魂,但同樣的這也是他最強的地方。

這一劍下去,幾乎已經拚勁了全力。

在劍道意誌的融合下,讓這一劍已經完美的毫無瑕疵,沒有絲毫的破綻,而且速度達到了絕對的極致,甚至超過了數倍的光速。

而同時矛盾意誌也貫穿魔劍的始末,傅遲吹雪自信,這一劍那怕僅僅擦破對方的一點皮毛,上麵所蘊涵的矛盾意誌就能給對方體內種下最為致命的反向意誌。

“來的好,看我一劍,陽春白雪,時光如荏。”女子手中長劍一引,竟然直接刺破了虛空,流淌出一道時間的長河。

森羅萬象境是一個隔絕了時間的空間,雖然為了給人準確的觀念,依舊有日升日落,但形式大於意義。

可在這女子一劍之下,森羅萬象境中竟然出現了時間。

世間最快的是什麽?

聲音?

就算是傅遲吹雪所執掌的地球,凡人都已經用科技追趕上了這種速度。

光麽?

似乎已經到了極致了,但那是對於凡人,對修士來說,這還遠遠不夠,就比如傅遲吹雪這劍都已經達到了數倍的光速。

那麽是什麽?

這個女子給出了最終答案,世間最快的,隻有時間。

就仿佛傅遲吹雪此時必須破除外相,方能達到本質一般,光再快,即便無形,但也能被人們用視線所捕捉,可完全化去了所有形態的時間呢?

時間五色、無味更無形,它才是速度的極致。

在女子的這一劍之下,傅遲吹雪所化的魔劍,速度仿佛被放慢了百倍千倍一般。

雪白的長劍輕鬆的將魔劍擊偏,女子空起的另外一隻揉夷更是用肉眼難見的速度,精準的握住了魔劍的劍柄,任傅遲吹雪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

一招,傅遲吹雪完敗。

而對於此女子來說卻猶如信手拈來,輕鬆至極。

“與人過招,此時本宮從未出過第二招,看來你也不例外。”女子抓著手中的魔劍,並沒有輕蔑,而是一種極致的自信。

“是麽,我還真不相信了,這個世上就沒有人能夠讓你出的第二招的?”身在魔劍中的傅遲吹雪,雖然被抓,但還不忘調侃道。

“不是沒有,隻不過那幾個人不會跟我交手的,同樣,我也不會跟他們交手。因為我們都知道,一旦我們交手,不論最後結局如何,最後隻能是兩敗俱傷,白白的為他人做了嫁衣。”女子沒有絲毫的隱瞞。

“哦,那除了那幾個人,就真的沒有了?”傅遲吹雪依舊嘴硬。

“至少不是你?”女子並沒有生氣,反而對著傅遲吹雪所化的魔劍,笑了起來。

“可如果是我呢,不如打個賭如何?”傅遲吹雪也笑了。

“嗬嗬,你現在已經落入我的掌握,你覺得自己還能逃脫麽?”女子不屑一顧道。

“也就是說你不敢打這個賭嘍?”傅遲吹雪輕笑。

“你的激將法很低級,不過,我倒很想見識一下,你如何逃脫我的手掌,說說你的條件。”女子竟然答應了下來,並不是被傅遲吹雪激將成功,而是對自己太過相信了,別說是一個處於破相期的人,就算是那幾個家夥,一旦落入自己的手掌,也休想逃脫。

“如果我逃得掉,你做我老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