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門出現的第二天,不等玉淩城的居民上去探查一番,近千名妖宗的高手,就紛紛的駕臨,並下達了妖皇的命令,玉淩城立即戒嚴,準進不準出,更是用雷霆手段,驅趕了大批身份不清白之人,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族。

隨後,妖宗就派遣了近百名高手,將神門嚴密的把控了起來,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

而幾乎同時,玉淩城中所有的客棧酒店都被包場一個月。

不出三日,除妖宗之外,終於有第一個宗門抵達,它就是距離此地並不遠的十大宗門之一的海淵宗。

海淵宗的隊伍人數超過了一百,可以說每一個都是宗門內的頂尖高手,可謂是傾巢而出,對於每五百年一次的神門對決,任何有資格參與的宗門,幾乎都是傾盡全力了。

作為此次的東道,妖宗為每一個到來的宗門,都安排了妥當的住處,隻為了等所有宗門聚齊之後,一同開啟神門。

隨著一個個宗門陸續而來,到了第五日的時候,傅遲吹雪抱著婉兒帶著其他幾人,也來到了玉淩城。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東城門外,一隊妖宗的弟子,很不客氣的將傅遲吹雪等人攔截了下來,為了此次能夠順利,妖宗對於進入玉淩城的人,進行了嚴格的排查,一旦有心懷叵測之徒,甚至可以就地擊殺。

“哼,我們自然是參加此次神門巔峰對決的。”不等傅遲吹雪開口,範增卻是當先站了出來,向那一隊妖宗弟子冷喝道。

“那你們是哪個宗門,可有神門令?”妖宗弟子並沒有絲毫的退縮。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傅遲吹雪卻是輕笑一聲,問道。

“有的話,咱們自然不敢阻攔,但若是沒有,那麽對不起了,還請各位打道回府。這裏即將有大事發生,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妖宗弟子傲然道,作為天境四大超級宗門之首,他們有驕傲的資本。

“大膽。”範增一怒,就要動手教訓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卻被傅遲吹雪拉住。

“算了,跟這些小嘍囉不值當的。”傅遲吹雪淡然道,隻見他輕微的扇動了下袖袍,幾人所立的空間與那一隊妖宗弟子的空間,頓時隔斷,然後就在那一隊妖宗弟子好無所覺的神色中,大步的走入了城門。

良久之後,空間裂痕緩緩彌補。

“你們還是快走……咦?”那名妖宗弟子正要厲聲怒斥,可就在剛才還明明在眼前站著的幾人,竟然就那麽突兀的消失了,甚至讓他們以為自己剛才隻不過是看花了眼。

“真是奇了怪了,那幾個人呢?難道我花眼了?”當先的妖宗弟子朝其他人自嘲道。

“可我們剛才也明明看到了啊,真是活見鬼了。”其他數人的回答讓這名弟子心裏不由一顫,雖然以他的修為完全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生性謹慎的他還是臉色一變,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在這守著,我去將這事報給長老。”

話說兩頭,楚雋等人進入繁華的玉淩城後,生性好動的婉兒終於耐不住寂寞,拚命的從傅遲吹雪的懷中掙脫,滿臉好奇的就朝街邊的無數小攤跑去了。

“哈哈,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啊,長的真俊。要不要吃串冰糖葫蘆啊。告訴你哦,我這冰糖葫蘆可是用上等的火焰果製,不止口味極佳,而且還能延年益壽哦。”路邊一個賣冰糖葫蘆的攤販看到婉兒,不由的哄道。

“我要一、二……五串。”婉兒可愛的數著手指頭,最後決定道。

“好嘞,拿好了。”攤販大喜,急忙摘下了五串冰糖葫蘆小心翼翼的遞到了婉兒的手中。

“小姑娘,一共是一千塊紫金幣哦。”最後,攤販還不忘提醒小姑娘付錢。

“嗚嗚……你去找後麵的人要吧。”對於婉兒來說,她隻負責吃,至於付錢什麽的,根本就不是她幼小的心靈所要考慮的,一邊往嘴裏塞著冰糖葫蘆,人已經大踏步的走向了下一個攤位。

“這孩子。”後麵的傅遲吹雪啞然失笑,這賣冰糖葫蘆的明顯是在宰客,可現在婉兒吃都吃上了,自己也隻能認栽,走上前去,從虛空戒指中掏出一把紫金幣扔到了小販的手中。

“你們先去找住的地方吧,我陪婉兒好好逛逛。”傅遲吹雪覺得身邊跟這麽多人有些紮眼,轉頭對眾人說道。

“是。”範增點了點頭,帶著其他人分道揚鑣。

就這麽一轉頭的功夫,再看時,卻哪裏還有婉兒的身影。

“這瘋丫頭,不知又跑哪去了?”傅遲吹雪不由苦笑的搖了搖頭,倒是對她的安危並不擔心,跟這丫頭一起這麽長時間來,他算是真的見識到了她的厲害之處,果然如月紫煙所說,這個世界上想要欺負她的人就根本還沒有出生呢。

“爹爹,我在這呢,快上來啊,這裏好多人,可熱鬧了。”就在傅遲吹雪中要散發神念尋找的時候,不遠處的一間酒樓的二樓臨街的窗子上露出了婉兒的小腦袋,對著傅遲吹雪不住的招手呐喊。

“遠朋居”傅遲吹雪抬頭望著這家酒樓的招牌,不由笑了一下,慢步走了進去。

“哎,客官,您幾位?”殷勤的跑堂熱情的招呼道。

“嗬嗬,算上樓上的,兩位。”傅遲吹雪笑著指了指二樓。

“嗬嗬,客官跟我來。”跑堂當即會意,帶著傅遲吹雪走上了二樓。

此時正值正午飯點,這家酒樓的生意當真不錯,一樓早已高朋滿座,看服飾,倒都是這玉淩城的居民,可一踏上二樓,光景卻是立即不同,優雅的環境,富麗的裝潢,雖然同樣坐滿了客人,可很明顯的就能看出,這裏一共分成了三撥,每一撥都穿著相同的服飾,而且氣度不凡,顯然是來自同一個宗門,也就是說這座酒樓中就有三個宗門的勢力,分別霸占一角,而唯一剩下的那一角,卻是極為特殊,隻見婉兒那個丫頭得意洋洋的坐在高大的椅子上,一副小大人模樣的對著跑堂指手劃腳,倒是真把那個跑堂的唬住了,還以為是哪個宗門的千金呢,服飾的分外殷勤。

“爹爹,快來,我已經點完菜了呢。”看到傅遲吹雪走上來,婉兒當即興高采烈的對傅遲吹雪喊道,其憨態可掬的樣子,頓時惹得整個二樓的客人紛紛發出善意的笑容。

不得不說,婉兒的聖魔體質,不知情的外人,很容易對其產生憐愛之感,少有人會忍心對這麽一個可愛的小姑娘下手。

“好了,你下去吧,吩咐廚房,快點上菜哦。”婉兒見傅遲吹雪走來,這才揮退了跑堂。

“狐假虎威。”傅遲吹雪裝出怪責的語氣,坐在婉兒身邊後,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惹得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傅遲吹雪的到來,讓婉兒終於消停了下來,也讓其他三個宗門的人轉回了目光,各自吃飯,不時的從其中傳來談話之聲,當然談論的話題,幾乎都沒有離開此次的神門對決。

“哎,其實像咱們十大宗門別說跟四大超級宗門對抗了,就連近段時間猛然崛起的名門,實力上都有差距,也不知宗主是何想法,明明沒有什麽希望,但還是盡遣精銳而來。”左手的那幾張來自一個宗門的飯桌上,一名中年虛士喝下酒之後,不免發起了牢騷。

雖然這些參與的宗門,除了宗主之外,絕對多數對這神門巔峰對決都沒有太多的了解,但也知道,凡是有爭端,就會有死傷,誰知道他們此來,又有誰會倒黴,送了性命呢。

“噓,萬長老,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宗門他們聽到了,你可又有苦頭吃了。”一旁的人當即勸阻。

“怕什麽,此次咱們羅墨教來的人裏麵,老子的修為最低,估計到時候,最先死的人就是我,現在不讓我說出來,以後怕是連發牢騷的機會都沒有了。”那被成為萬長老的人顯然喝了不少的酒,所謂酒能壯膽,以往不敢說的話,現在卻是毫無顧忌。

“哼,看來羅墨教也都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真不知道像這種宗門如何能坐得十大宗門的位置。”就在此時,另外一角卻是傳來的不和諧的聲音。

“你說什麽?”這一句話,猶如導火索一般,當即點燃了這邊羅墨教的怒火,每個宗門內部或許因為爭權奪勢並不團結,可作為宗門的精英,當一旦遇到外敵的時候,所散發的凝聚力,卻不是任何人能夠輕視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看你們羅墨教不光出貪生怕死之徒,還全部都是聾子。”那邊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兩方人馬當即從飯桌上站了起來,凜然的殺氣頓時彌漫整個酒樓。

“我說羅墨教和萬佛門的兄台,你們難道要打架麽?我想你們的宗主應該告誡過你們,如果在神門開啟之前私鬥,會有什麽樣的懲罰吧?”此時第三方的宗門果斷的站了出來,顯然他們並不希望,這兩個宗門攪了他們吃飯的興致。

聽到這席話,兩邊的人頓時驚醒,情緒也都穩定了下來。

“爹爹,好可惜啊,我還想看熱鬧的。”剛剛平靜下來的氣氛,卻因為婉兒一句話再起波瀾。

羅墨教和萬佛門的人或許並不怪責那個小丫頭的出言不遜,卻是將這個責任自動的推倒了其父親的身上,所謂子不教父之過,頓時間,兩個宗門就各自走出了一名虛士,氣勢洶洶的朝傅遲吹雪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