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在場的,除了楚冷炎和龍霸天以外,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好大的口氣,楚兄,今天莫非擺的是桌鴻門宴?”柳元龍陰冷道。

“是又如何?”這話卻不是出自楚冷炎之口,而是剛剛進來的那名名門弟子。

“混帳,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柳元龍大怒,被一個下麵的人如此說教,讓他頓時感覺顏麵全失。

“嗖。”那名弟子沒有說話,而是身影一閃,速度快到了極致,一路上留下無數的殘影,已經到了柳元龍的身前。

一道淩銳的劍氣直刺向柳元龍的麵門。

柳元龍大駭,他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如此大膽,竟敢對自己動手。

作為九星虛皇,柳元龍的反應也是極快,根本就沒有凝聚虛衣,並手為刀,飛速的朝劍氣砍去。

“哼,楚兄,你這個屬下不懂規矩,我幫你教訓一下。”柳元龍話音剛落,當刀罡劍氣交織在一起的時候,他卻是臉色大變,踉蹌向後退出數步,連背後的椅子都撞個稀爛。

“法則之力?!”呼延柯爾失聲出口,幫柳元龍將來不及說的話,叫了出來。

在場的都是老資格的虛皇,雖然大部分人,並沒有呼延柯爾這種眼力,但如何不知他話中的意思,不由的紛紛色變。

沒有釋放法則空間,卻將法則之力用在了招式之中,這不是隻有資深的九星虛皇才擁有的能力麽?楚冷炎之所以能夠在隱士城笑傲如此多年,憑借的就是他這一手。可誰能夠想到,今天,他手下的一人,竟然也使出了這種手段。

剛一交手,柳元龍就吃了暗虧,不過那名弟子卻沒有乘勝追擊,身形逐漸的清晰,定格在剛才交手的地方,此時他頭上的帽兜已經掀開,露出了這人的真實麵貌。

“傅遲吹雪?”龍霸天大吃一驚道,他可是曾經跟傅遲吹雪打過交道,算是比較熟悉的了,一眼就認了出來。

“什麽,他不是帶人去紫虛大陸了麽?”

“對啊,什麽時候回來的?”

……

眾人紛紛議論,心中同時升起了劇烈的不安,對於這裏大多數人來說,第一次聽說傅遲吹雪,自然是他跟楚冷炎的那驚世一戰,隨後沒多久就傳來了名門與鬼門合並,而新門主竟然不是楚冷眼,而是此人的消息。以前,他們還以為這隻不過是楚冷炎的一個手段,現在卻是終於知道,此人絕對不是他們想的那麽簡單,隻憑剛才那一手,或許實力就已經不在楚冷炎之下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按照他們的情報,此時,傅遲吹雪不是應該在紫虛大陸麽?

柳元龍跟呼延柯爾同時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某種深深的擔憂。

或許剛才柳元龍試探的一句話,真的應驗了,這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可憐他們現在勢單力薄,隻有幾個人前來,想來,現在他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了。

“好計謀,好手段。用那個宮殿為名,擺出這一鴻門宴,隻等我們自投羅網,我柳某人今天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柳元龍咬牙切齒道。

“嗬嗬,柳兄果然是聰明人。本座也就不說廢話了,今天將諸位叫到這裏來,真實的目的,是想讓諸位並入我名門。自此建立一個絲毫不輸給妖、聖、魔、劍四宗的超級宗門。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楚冷炎終於不用在演戲了,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當楚冷炎親口說出的時候,所有人還是被名門的野心和魄力所震驚了。

“幹爹,從今天起,我出龍幫就此不存在,歸入名門了。”龍霸天最先清醒過來,出龍幫之所以能夠位列隱士城十八大幫之一,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背後鬼門的扶持,現在名門要整合隱士城,他哪裏還敢有什麽非分之想,沒經過任何考慮,就站到了楚冷炎的一邊。

“楚兄,我想你們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即便今天是鴻門宴,你覺得能夠將我們全部留下麽,別忘了,樓下還有上千個大小勢力的大當家和好手。僅憑借你名門,恐怕是力有不逮吧。一旦被我們跑出去一個,將這件事在隱士城宣揚出去,你們將成為所有隱士城散修的公敵。”柳元龍說話間,眼珠卻是不斷亂轉,思考對策。

“嘿嘿,這就不用柳兄操心了,本座的今天的職責就是將在座的諸位留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要是不願意的話,說不得,本座今天就送他歸西。”楚冷眼話到最後,表情變得異常猙獰,全身光芒閃爍間,那黑白虛衣已經加身,隻是隨意的朝窗口一指,虛力外放下,整麵牆都轟然倒塌。

“你們看。”楚冷炎指著外麵說道。

眾人順指望去,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無憂閣四周的宅院房頂上,不知何時站滿了名門的弟子,全副武裝,手拿各種兵器,殺氣凜然,赫然將無憂閣團團的包圍。

“今日不妨就告訴諸位,我名門前去紫虛大陸的所有弟子,早在幾天前就悄悄的回來了,為的就是今天。而我名門中,現在共有虛皇四十八位,其中九星虛皇三名。今天來的隻有本座跟傅遲門主。今天一樓的人可以跑,但你們……哼,休想。至於柳兄,你剛才說的問題麽,就由傅遲門主來回答你。”楚冷炎說著,將話交給了傅遲吹雪。

其實少有人知的是,這傅遲吹雪並非真身,而是專門留下來解決此事的分身。

不過所謂演戲演足,分身並沒有揭露這其中的貓膩,隻見他右手一張,種魔劍懸浮於手心之中。

“凡事自願加入我名門者,日後定當重用。但有反抗,本座念在你們自身修為和背後勢力的份上,自然不會殺你們,不過卻要嚐嚐我種魔劍的威力。種魔劍一旦種入你們體內,日後將永遠聽令於我,一旦心有歹念,就會時刻品嚐萬劍穿心之痛苦。”

“你嚇唬誰呢?從未聽說過有這樣陰損的招數。”一名十八幫的幫主顯然不信。

分身冷眼望了過去,沒有絲毫囉嗦,身影一閃,已經衝向了那人。

可憐這幫主,隻不過才四星虛皇,雖然早已經穿上了虛衣,可麵對分身那飽含了法則之力的普通劍氣,如何能擋,僅僅一擊,就轟然倒地,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之地,虛衣更是化作碎片,支離破碎的,慘不忍睹。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誰都沒有想到,那名幫主在傅遲吹雪的手下,竟然如此不堪,連一招都接不住,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傅遲吹雪已經蹲到了那人的身邊,將手心的種魔劍,生生打入那人的體內。

“啊!”撕裂般的慘叫頓時響起,而且一聲比一聲高亢,望著此人痛苦的甚至要自殺,可每次剛舉起手掌,想要拍碎自己的頭骨,全身就會猛的抽搐一陣,那是更加劇烈的痛苦所引發的反應,最後讓他隻能頹然的放下手臂。疼痛折磨的他甚至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啊!……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終於,再也忍受不下去了,那人極為虛弱的爬到了傅遲吹雪的腳下,抱著他的右腿乞憐道,聲音哀婉,哪裏還有絲毫虛皇應有的氣度。

望著此人的慘狀,所有人的臉上都一片死灰,他們無法想象,到底是怎麽樣的痛苦才能將一名虛皇折磨成這樣,一點尊嚴都不要的搖尾乞憐,更沒人敢於嚐試。

殺雞儆猴,所有人都知道傅遲吹雪的用意,可知道又如何,現在擺在他們麵前就隻有兩條路,要麽歸順,要麽拚命。歸順自然相安無事,若是拚命,那麽就隻有兩種結果,身死或者像剛才那人一般,生不如死。

“柳兄、呼延兄,你們放心。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我會跟傅遲門主,親自招待二位。”楚冷炎對柳元龍和呼延柯爾笑道,讓兩人終於陷入了絕望之中。

兩人修為已經達到九星,年紀更是早已經超過了百歲,早就是人老成精了,他們如何看不出,如果選擇對抗,以他們的修為,自然會被重點照顧,而名門中,有實力跟自己交手的就隻有傅遲吹雪和楚冷炎。

這可是兩個隨手就能將法則之力融入普通招式的主,柳元龍和呼延柯爾晉級九星也算有些日子了,更是能夠勉強的使出同樣的法門,可熟練跟勉強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一對一,或許他們能夠接下一招,可第二招、第三招呢,他們又能支撐多長時間。至於其他人,很明顯,以他們的修為,甚至根本沒有資格入傅遲吹雪和楚冷炎的法眼,等會自然有名門的虛皇境強者對付,同是虛皇境,名門此次卻是以多擊寡,以有心算無心,這樣下來,這裏真的有人能夠逃離麽?

“傅遲門主,楚兄,我想知道,如果我柳門加入名門,你們會如何對待我和我的屬下。”柳元龍歎息一聲,說話間已經散去了虛衣,他深知即便負隅頑抗也將於事無補,索性還不如爽快的認輸。但這認輸也要講究方法,他這話一出,是為自己留下條後路,即便日後並入了名門,也能為自己撈來一個不錯的位置。

“柳門上下,凡事虛皇境以上的虛士,全部進入我內門,其餘則自成外門,等日後按照各自對宗門的貢獻,酌情晉升。至於柳兄麽?將入我名門長老堂,地位僅次於正、副門主。”楚冷炎將早就商定好的對策說了出來。

聽到楚冷炎的話,柳元龍還未答應,就聽到樓下傳來的騷亂,通過那塌陷的牆壁,往外望去,一樓中已經有不少小勢力的當家朝外逃竄,看來他們也已經知道了這場鴻門宴的真正目的。可迎接他們的是名門隱藏在外圍最猛烈的攻擊。

此次名門的所有精英弟子,幾乎傾巢而出,天時加上地利的情況下,下麵的戰鬥幾乎是一邊倒的情況。

不時傳來陣陣慘叫之聲,當然歸順投向的也不少,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投降的人越來越多。

“大勢已去啊。”柳元龍臉色並不好看的歎息道,跟呼延柯爾再次對視一眼,終於如蔫掉的茄子一般,他們絕望了。

“罷了,罷了。”呼延柯爾說完,頹然的跌回到自己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