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達森林,對傅遲吹雪來說,實在是太過熟悉了,當年,就是在這裏,他獲得了紫藤葫蘆。而他今天能有此成就,可以說紫藤葫蘆功不可沒,如果沒有壺中乾坤,他不會如此快的提升修為,如果不是紫藤葫蘆,他不會有機甲名器。

望著腳下那片蔥翠的森林,傅遲吹雪當真是感慨萬千,甚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三年前的自己,還隻不過是一名妄虛境的虛士,為了爭奪紫藤葫蘆,就差點把命丟在這裏,可現在,自己卻已經站到了足以讓無數人仰望的告訴。

“傅遲門主,前麵不遠,就是我們魔族所設的營地了,想來,哲別長老已經率眾出來迎接咱們了呢。”領頭的一名魔宗長老回過身來,對傅遲吹雪恭敬道。

由於上次,傅遲吹雪跟漠河的那一場大戰,已經完全讓其他人刮目相看,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似乎人畜無害的家夥,竟然是扮豬吃虎,如此了得,也由此,不論是魔宗的人,還是從鬼門過來的那些人,看向傅遲吹雪的眼神已經完全改變,甚至,內心中還有著些許的畏懼。

戴著銀色麵具的傅遲吹雪讓人看不到其表情,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數十裏的距離,在這些強者麵前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很快,眾人已經看到腳下那一群迎接的隊伍。

“下去吧。”傅遲吹雪回頭朝名門的眾人說道,當先朝地麵落去。

而此時,作為此處營地的主帥,當哲別看到這百人的援兵後,心中卻是大大震撼了一把,先前他就得到消息,說此次將來強援,可當親眼看到這一百多個,最低都是聖虛境的強者後,還是難以置信,這是哪個散修的勢力,竟然有如此豪華的陣容,豈不是都快趕上一些中型宗門了麽?同時心中也是暗自高興,有了這麽多的強援,想要剿滅原月璨帝國的那些個反抗勢力,還不是輕而易舉麽。

“屬下拜見哲別長老。”雖然這三名魔宗也是虛皇境的至強者,但畢竟在魔宗內,隻是普通長老,所以見到哲別,還是急忙行禮。

“嗬嗬,三位長老辛苦了。”哲別客氣的說道,隨後向三人使眼色,讓其為自己介紹。

“哲別長老,這位就是此次援助咱們的名門的門主,傅遲門主。”一名長老機靈,立即恭敬的將傅遲吹雪介紹了出來。

“傅遲門主?”哲別先是一愣,但好在此人城府極深,雖然疑惑,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笑臉相迎道:“哲某再次感謝傅遲門主,對我們的幫助。”

“沒必要了,反正咱們也是拿錢辦事,一場交易而已。”傅遲吹雪的回答卻極為冷淡,因為他幾乎第一眼就從對麵的人群中看到了仇敵格斯裏,隻見這個老家夥,站在哲別的身後,顯得極為恭敬,不光是對哲別,即使是自己一行人,也是陪著笑臉,哪裏還有當初那強者的風範,倒跟個狗腿子一般。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傅遲吹雪原本也是這麽以為的,可當他真正的見到格斯裏,尤其是看到他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樣的時候,不知為何,他反而升不起了多少的仇恨,更多的竟然是一絲的憐憫。

原本不可一世的虛皇,現在卻隻能俯首稱臣,這或許是造成傅遲吹雪此時感覺的一個原因,而另外一個,則是現在兩個人實力上的逆轉。以前,實力不夠的傅遲吹雪見到格斯裏隻能拚命的逃跑,唯恐避之不及,可現在,兩人的位置,卻是來了個對調。此時,格斯裏還真入不了傅遲吹雪的眼了,碾死他,當真是輕而易舉,所以與其說傅遲吹雪對格斯裏,沒有了以往的恨意,不如說,早就將其無視。

試問一個高高在上的皇者,又怎麽會在意一個搖尾乞憐的家夥呢。

當然,以傅遲吹雪的性子,此時或許沒有了殺他之心,但在他身上找些樂子,還是無傷大雅的。

且不說傅遲吹雪心中的小九九,哲別此時心中卻是不平靜了,可以說,麵前這個傅遲門主是這些人中最不起眼的家夥,尤其是身上所散發的氣勢,跟普通人又有什麽差別。當然並不是說沒有氣勢就不是高手,可那些都是修為已臻化境的絕世皇者,而打死他都不相信,麵前如此年輕之人,已經達到了那種高度。

這個就不提,門主就門主吧,可你這表現的似乎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哲別身為魔宗赦禦長老,何等的地位,此時竟然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想到這,哲別自然是極為不爽的,臉色也不由的冷了下來,正想發作,卻被剛才為自己介紹的那名魔宗長老,暗地裏扯了一下。

這魔宗長老名為胡車,修為雖然不算高,但也有兩星虛皇境的修為,但最為人稱讚的就是其機靈之處,剛才傅遲吹雪那冷漠的言語一處,他心中就暗叫不好,此時看到哲別的臉色,哪裏還不知道,深怕哲別得罪了傅遲吹雪,這才大著膽子,扯了哲別一下,甚至絲毫不顧惜形象的,湊到哲別的耳旁,當著眾人的麵竊竊私語起來。

“當真?”聽到胡車的話,哲別的臉色不由大變,看向傅遲吹雪哪裏還有剛才的冷色,更多的是一種不可思議。

胡車點了點頭。

哲別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怎麽也沒想到麵前這個傲慢的年輕人,竟然能夠少宗主平分秋色,漠河是什麽樣的人物,那可是被魔宗譽為千年難出的絕世天才,年紀輕輕其修為甚至都能進魔宗前五之列了。

“哈哈,傅遲門主,在下當真是有失禮數,讓諸位,在此停留如此之久。在下已經背下酒宴,諸位先請入席,到時咱們在近親不遲。”哲別不愧是老油條,變臉之快,當真是讓人不佩服都不行,甚至不惜將自己的稱呼從“本帥”降為了“在下”。

“恩,趕了這麽久的路,確實餓了,這就去吧。”傅遲吹雪依舊冷漠,讓熟識他的人,心中不禁稱奇,這家夥今天怎麽轉了性了,不過這幅樣子倒真的有了幾分高手的模樣。

哲別這安排的酒宴,倒也別具匠心,由於帳篷窄小,根本無法盛載如此多的人,所以,直接設在了原本的校場之上。一張張矮小的桌子並排擺放,後麵則鋪上了一張獸皮毛毯,而在卓前卻是一個個烤肉的火架。

每張桌子都可供兩人使用,一旁更是站立著一名妙齡女子,為客人斟酒以及切割烤架上的熟肉。

麵對這充滿了塞外風情的酒宴,傅遲吹雪等人,無不眼前一亮,在專人的帶領下各自落座。而幾乎同時,自然又有一名哲別帳下的虛士作陪而坐。傅遲吹雪自然是跟哲別同桌,位居上首。

“哲別長老,這酒宴你倒是用心。”傅遲吹雪語氣稍微的舒緩了一些。

“嗬嗬,傅遲門主過獎了,在下曾經在天境的西北草原上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那裏的生活習慣極為喜愛,所以今天就特意擺下此等酒宴,還望傅遲門主能夠喜歡。”哲別大笑道。

“恩,很不錯。”傅遲吹雪說完,一眼就撇到了麵前桌上那盛滿了碧綠美酒的琉璃杯,不由的口水就湧動了起來,因為戴著麵具,傅遲吹雪手指在麵具遮掩嘴巴的地方輕輕一劃,那一部分就被輕輕的切斷,變成了僅僅遮住了上半張臉的麵具了。

“來,傅遲門主,還有諸位英傑,在下就先拋磚引玉,敬大家一杯,權當是接風洗塵。”哲別說著,端起了麵前的酒杯,朝傅遲吹雪以及下方名門的弟子說道。

頓時間觥籌交錯,酒肉之香遍布整個營帳。

可就在此前兩天的時候,就在數百裏之外的月華郡,月璨宗的宗門,同樣迎來了大批的客人。

而其中帶頭的赫然是原紫淵帝國和納非帝國的太上皇,軒宇戰天和霍爾多。

緊隨其後,原月璨帝國的第一大江湖宗門月池宗的宗主月華也帶人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