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最終沒有等來訓斥傅遲吹雪的機會,因為,在傅遲吹雪兄妹回來之前,杜挺之、錢子純和董雲飛三人回來了。

三人全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顯然是遇到了大事,不過當看到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的瑟琳娜時,都是一愣,幸好奴兒及時的出現,為三人做了介紹,他們才知道,離開了足足三個多月的那個家夥回來了,不光帶回來一個大肚婆,還變成了一個全新的名字——傅遲吹雪。

其實錢子純是知道傅遲吹雪的真名的,倒也沒有什麽吃驚,倒是杜挺之,神色卻是一滯,作為原劍宗弟子,顯然他非常清楚這個姓氏的意義。

三人先後跟瑟琳娜打過招呼後,一直等到傍晚,傅遲吹雪才戴著曾小敏趕回來,曾小敏手中提著不少小吃,臉上更是掛滿了燦爛的笑容。

“子賢,哦,不,傅遲吹雪,正好你回來了,我們有事情商議。”杜挺之臉色陰沉的說道,說完,就徑直的朝第一個院落走去,錢子純和董雲飛緊隨其後。在傅遲吹雪沒在的這段日子裏,杜挺之憑借自己的實力和人格魅力儼然已經成了三人中的頭。

“什麽事,不用這麽嚴肅吧?”傅遲吹雪嬉笑著,沒有得到回答後,這才顛顛的跟了上去。四人走進一間作為會議室的房間,杜挺之隨後將房門緊閉。

“原本隻有一件事,不過現在卻有兩件事情了,一公一私,咱們先談私事。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杜挺之臉色極為的陰沉。

“解釋?什麽解釋?”傅遲吹雪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真名的事情?”錢子純在一旁提醒道。

“哦,對,我的真名叫做傅遲吹雪。”傅遲吹雪會意道。

“你跟劍宗什麽關係?”杜挺之沉聲道。

“沒有任何關係。”傅遲吹雪聳了聳肩。

“騙鬼呢,我可是劍宗的弟子,難道還不知道整個天境,隻有劍宗的嫡係子弟才會有如此姓氏麽?”杜挺之顯然在努力壓抑著怒火。

“以前或許有,但現在卻是沒有絲毫關係,既然我公開了自己的真實姓名,也就沒打算再對你們隱藏下去。三十多年前,劍宗嫡係子弟為了宗主之位內鬥,後來直係子弟失敗逃亡,那人叫傅遲天涯正是家父。其實挺之,在你知道我會孤劍九式的時候,想來你應該就猜到了吧?”傅遲吹雪沒有再隱瞞什麽。

“可當今天正式聽到的時候,還是讓接受不了,我現在很疑惑,當初做下脫離宗門的決定到底是否正確。”杜挺之說道,眼神凜冽,就那麽直直的盯著傅遲吹雪。

“你放心吧,對於劍宗,我本無心,隻要日後他們不找我麻煩,我是不會主動招惹他們的。我們也相處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了,我的為人,想來你們也都大概了解了,對於權勢,我是真的沒有什麽野心。而且當年之爭,雖然我父親受了重傷,但也沒有累及性命,如果要恨,這輩子我恨一個人,恨不得生啖其肉。”說到這,傅遲吹雪的表情頓時完全變了,那種陰冷肅殺之氣,讓麵前的三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這需要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人如此啊。

“好,我相信你,那麽咱們就來談談公事吧。你知道今天我們三人做什麽去了麽?”杜挺之釋然了,表情也逐漸的淡然下來。

“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麽會知道?”傅遲吹雪的表情變化極快,此時又是一副無賴的慵懶樣子。

“今天整個隱士城所有大大小小的勢力頭腦都參加了,所討論的隻有一個話題,那就是出兵。”錢子純接口到。

“出兵?”傅遲吹雪一臉疑惑。

“不錯,就在前幾天,魔宗的人突然來了,向整個隱士城發布了一個超大的任務,不限人數,不限修為,凡事散修,皆可接受。”董雲飛一邊補充道。

“魔宗,又是魔宗?”聽到這兩個字,傅遲吹雪的臉色又冷了下來,其實一直以來他對魔宗的感覺都極為不爽。

入侵紫淵大陸的是魔宗,就在前不久,欺負瑟琳娜的又有魔宗,這魔宗卻是從未做過什麽好事。

“怎麽,你跟魔宗由過節?”杜挺之奇怪的問道。

“有點。”傅遲吹雪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這次咱們就不參與了。”杜挺之說道。

“先說說是什麽任務吧,竟然想征兆真個隱士城的所有散修。”傅遲吹雪對此卻頗多興趣。

“一年半之前,魔宗不惜付出巨大的代價,打通了通往紫虛大陸的虛空深淵,開始對低一級的紫淵大陸進行征伐。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進展並不順利,所以他們才不得想要雇傭散修的力量,幫他們在紫淵大陸上打開局麵。”杜挺之邊說邊偷偷查看傅遲吹雪的表情。

“怎麽不參與,這次去定了。”誰知道傅遲吹雪異常的激動起來,能不激動麽,其實算起來他也是來自虛宇天境,但從出生起,一直到成年,都是在紫淵大陸度過,而且在那裏,還有他牽掛之人,如今有如此良機,怎麽會錯過,“其他勢力都是怎麽個態度?”

“別說了,其實這次會議是三門組織的,畢竟魔宗的口碑實在太差,誰也不能確定,事後,魔宗不會翻臉不認人,別說好處拿不到,或許連性命都丟了,所以才想通過這次會議,統一一下意見,可誰知這些個散修,根本就是一盤散沙。那些小的勢力覬覦那優厚的獎勵,根本就沒任何顧慮,一個個爭先恐後的,生怕沒了自己的名額。而三門六院十八幫這些大的勢力,就不一樣了,十八幫也有對那些獎勵動心的,但三門六院卻是表現的極為謹慎。甚至不好都直接提出了反對意見,直接表達了拒絕的意思。”錢子純說到這,一臉的不爽,顯然被今天會議那吵吵鬧鬧的氣氛搞的極為煩躁。

“哦,那鬼門呢?”傅遲吹雪沒有理會其他,但鬼門的意見,他卻不得不重視,畢竟現在鬼門可也算是自己手中的力量。

“這個,楚冷炎的意思卻是模棱兩可,我們還想著今天晚上去問問呢,這不正好,你回來了,咱們馬上動身如何?”杜挺之說道,在場的人,都知道鬼門跟名門的關係,所以也沒有什麽隱瞞。

“不管,如何,我肯定是要去定了。不瞞你們說,其實我就是來自紫虛大陸,當年我父親奪嫡失敗,就通過秘境逃到了紫虛大陸,我也是在那裏長大的。卻很不湊巧的正好趕上了魔宗侵伐紫虛大陸的事情,機緣之下才來到了這裏。”傅遲吹雪說著,嘴角卻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這次回去,有些恩怨總是要解決的。

對於傅遲吹雪的來曆,三人是第一次知道,心中不禁一驚,看來隻是這個原因,這次的紫虛大陸之行就勢在必行了。

“怎麽可能,不是聽人說這紫虛大陸無論是修煉資源還是虛靈之力都極為匱乏麽,怎麽就跑出了你這麽一個變態。”錢子純卻是驚訝於此。

“那又如何,要知道我剛這之前,修為才不過宗虛境巔峰,即使因為某些原因,也不過才三星聖君境。”傅遲吹雪口中的某些原因自然是靈魂融合,隻是這段不堪的往事,他實在不願提及。

“那好吧,既然如此,咱們就去鬼門,問問楚前輩的意見吧。”杜挺之說著,起身已經打開了房門。

四人跟家裏的人打了一聲招呼後,當下出門,悄悄的朝鬼門的駐地行去。

鬼門的駐地比起名門來,可要場麵多了,重重疊疊的房屋,足以上百棟,作為隱士城最強大的勢力,可謂氣派十足,自然守衛也是極為森嚴。

為了掩人耳目,四人並沒有從正門而入,而是走一個隱秘的後門,遞過專門的牌子後,四人順利的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楚冷炎修煉的居所。

那是一處幽靜的獨家小院,院子裏栽種著一顆百年的風柳,晚風襲來,風流的垂枝發出輕微的響動。

傅遲吹雪這是第二次過來,但還是禁不住心中腹誹,這楚老頭倒也會享受,弄了個這麽好的所在。

四人剛一進入院子,楚冷炎就走出房門,迎了上來,顯然早就意料到他們的到來,倒是見到傅遲吹雪時,微微一愣,不過隨即釋然。

“你倒是及時,在這麽一個關頭回來了。”楚冷炎的聲音依然一陰一陽,讓人聽了心中總是禁不住起毛。

“進屋談吧。”傅遲吹雪點了點頭,做足了老大的氣派,背著手,當先朝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