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曾子賢跟錢子純兩人的性格倒是頗為相像,都是無賴中帶著些多變。當然,相比於錢子純,曾子賢表現的更甚。

剛才的短暫交手,讓兩人頓時有種相見恨晚之感覺,當即勾肩搭背的再次竄進了一家酒樓,尋了個包間雅座。

實在沒看出來,這錢子純一旦打開話匣子,當真比起曾子賢也是不遑多讓,推杯交盞間,兩人已經真的成了熱切的好友。

“不滿曾兄,我所傳承的乃是奇門武器種——飛刀種。”錢子純當先說道。

“飛刀種?”曾子賢一驚,他還真是首次聽說過,飛刀竟然也能溫養成虛種的,當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這話說來就長了,我是一名孤兒,很小的時候,就隻能靠著自己討飯吃,後來生活所迫,走上了劫富濟貧之路,當然了,劫的是富人,但救濟的卻是我這個窮人了,哈哈。記得那是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有一次我餓的實在不行了,就偷了一處小鎮上的員外,誰知道那員外實在太有錢了,竟然高薪雇請虛士為其看家護院,其結果顯而易見,我被發現了,然後被一路追殺,卻不知怎麽了,就莫名其妙的逃進了一片廢墟山穀中。哎,現在想來,那裏還真是說不出的詭異,雜草不生,空氣中竟然還時不時的傳出鬼嘯之音,讓人毛骨悚然。

也就是那裏,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機緣之下,我踏進了那片山穀的最深處,又是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傳承了一枚飛刀模樣的虛種,當然還得到了一本好像量身打造的武技心法——問刀訣。”錢子純說著,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隨即,在其指尖之上形成了一抹流光溢彩的柳葉飛刀,刀罡吞吐間,震懾人心。

“就是它改變了我日後的一切,我依然以偷竊為生,但卻不再僅僅局限於凡人的富足之家,隨這實力的日益增進,我講目光瞄向了一些虛士家族甚至是中小型的宗門。卻憑借著虛種和武技,從未失手。可笑的是,今天我竟然栽到你的身上,哈哈。”錢子純說著大笑起來,他所指的“栽”字應該就是被曾子賢空手套白狼一事了,隻是此時兩人都當成了玩笑話,也不在意。

“這就是我的故事,很簡答吧。好了,作為禮尚往來,曾兄,你也應該分享一二吧。”錢子純在不吃虧的性子,倒是跟曾子賢如出一轍。

“哈哈,我的事情,那就更簡單了。我失憶了,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是事實,然後認了一個妹妹和幹娘,後來因為天賦不錯,超齡進入了丹雲宗,後來又被一個內堂的長老看重,給我傳承了一枚特殊的劍種,名為無涯浪羈,想來你應該聽說過,就是三百年前,劍宗所遺失的那枚。前些日子,陰陽宗突然對丹雲宗不宣而戰,所以我就跟著宗門的弟子來到了這裏討個說法,是不是更簡單。”曾子賢真假參半的一語帶過。

“無涯浪羈?竟然是無涯浪羈劍魄虛種!曾兄,你那內堂的長老對你可真是看重啊,竟然拿出如此重寶。”錢子純大驚,不過話中卻是別有深意,跟曾子賢一樣,他也開始懷疑那長老的動機。

“嗬嗬,你所指的我都清楚,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其實我看錢兄的飛刀種,也絕非凡品。這片虛宇天境,當真神奇,竟然還存在那些未知的寶地,錢兄的運道,比之我也是不遑多讓啊。”曾子賢也是暗自感慨。

“是啊,其實仔細想想,也就見怪不怪了。虛宇天境存在不知有多長的歲月,在這綿長的曆史長河中,不知有多少宗門泯滅,也不知出現了多少驚豔決絕的散修虛士,這些人的道統有些也一同消失了,但總有一些,會給後人留下一些東西。別看現在天境上宗門林立,但依然存在很多神奇之地,而這也是各個宗門所無限追求的,如果能夠探索到某一處秘境,獲得的好處,甚至能夠讓宗門一飛衝天。

其實錢兄有所不知,除了咱們這虛宇天境以外,還有一個名為紫虛大陸的存在,當然這件事情並不為外人所知,隻有一些宗門將其列為辛秘,我也是在一個宗門走動時,偶然得知。

這紫虛大陸跟虛宇天境共有四個相連入口,分別位於天境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據說,自從知道了紫虛大陸的存在,不少宗門都秘密遣人一探究竟,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卻從未有所舉動,這其中的原因不外乎兩個,其一,就是那紫虛大陸存在的勢力比虛宇天境還要強,所以他們不敢亂動。其二,就是那紫虛大陸遠遠不如虛宇大陸,沒有什麽爭奪的價值,與其將力氣花在那片沒價值的大陸上,還不如多遣人手,探究紫虛大陸上的各種秘境呢。曾兄,你覺得我說的可對?”

曾子賢表麵上平靜,但內心中卻是驚駭莫名,他原本就來自紫虛大陸,對那邊的情況他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虛宇天境,竟然早就知道了紫虛大陸的存在,還先後派去了人手。

“不錯。”曾子賢應聲道。

“不過,這都是以前了。據說一年前,身處極北之地的魔宗竟然突然對紫虛大陸發動了攻勢,這個消息雖然還處於封閉階段,但一些宗門也都或多或少的得知了一些消息,都開始有所動作了,你想,魔宗是什麽樣的存在,那可是天境中四大超級宗門之一,而現在它竟然有如此大的動作,可見他們在紫虛大陸上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所以其他宗門對此都紛紛作出了回應。妖宗、聖宗還有劍宗境內因為都各自霸占了一個入口,所以他們的行動別人還不得而知,但一些中型的宗門都已經蠢蠢欲動,想要分一杯羹了。”錢子純繼續將自己所知的一一道來,卻不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曾子賢心中越發的擔心起來,原來侵占紫虛大陸的那些異族竟然是魔宗,怪不得有如此實力,也不知現在月璨帝國的情況怎麽樣了,他所關心的那些人的情況又怎麽樣。

“看來,我要盡快提升實力,盡早回歸,看個究竟了,不然心中總是不安。”曾子賢暗自下了決斷,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三年之期已經過去了一年,如果三年內自己找不到趙思楚,那可能就是一屍兩命的事啊。

“聖宗,趙思楚所寄生的那人自稱聖宗的聖女,看來,聖宗對紫虛大陸,也是早有行動啊。”

曾子賢在這邊暗自揣測著,對於錢子純的話,不由的心不在焉起來。

“對了,錢兄,不知道,你對這陰陽宗有多少了解?”曾子賢突然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隨後就將這次兩宗發生的摩擦說了一遍。

“好大的手筆,看樣子,陰陽宗是真的要對你們宗門有大的行動了。隻是讓我疑惑的是,陰陽宗的實力跟你們丹雲宗相仿,如果真要魚死網破的話,最後隻能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真不知這陰陽宗是怎麽想的。”錢子純聽到後,也是不由的皺了下眉頭,很是不解。

“是啊,所以我擔心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另有隱情,說不好,還有其他勢力的插入。”曾子賢將心中所想道了出來。

“嗯,很有可能,這樣吧。反正我會在這裏逗留幾天,有時間的話,我會幫你探查一二。”錢子純倒也沒有矯情,看來他是真的將曾子賢當成了朋友。

“哈哈,那就多謝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瞞錢兄,我現在可是有任務在身,隻不過今天看來是無法交差了,但還是必須先要回去,跟宗門的前輩們道聲平安,以後要是有事,就去一間客棧尋我。”曾子賢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準備散場了。

“好,反正我也沒什麽去處,在這裏就多留一會,多喝一杯,就不送了。”錢子純端著酒杯說道。

“恩。”曾子賢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也不走門,直接躍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