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賢朝說話那人望去,丹雲宗弟子的年紀還真的很難猜,由於丹藥的關係,幾乎所有人都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麵前這弟子,同樣如此,看上去,大概也就剛剛過了而立之年,但真實年紀何許,卻是看不出。

但對曾子賢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曾子賢轉過身去,望向華彩衣。

“美女師父,以前還不覺得,不過現在我心中對你的敬仰之心,當真猶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如此年輕竟然就脫離了弟子的行列,位列長老之位。果然不是平庸之輩啊。”

曾子賢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不由變色,這看上去似乎有對華彩衣拍馬屁之嫌疑,可話外之音,不正是說某些年齡差不多,卻還是弟子的人,都是庸才麽,這一下子,幾乎就將道語堂的那九名弟子得罪完了。

華彩衣心中不由苦笑,這個家夥,少說兩句,難道能啞巴了不成。

司徒驚海倒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在他看來,這師尊剛收的關門弟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不光天賦駭人,就連著嘴皮子,也是如此的刻薄。

其實,這九名道語堂的精英弟子,大多跟司徒驚海和華彩衣同樣輩分,除了司徒驚海,因為年齡的關係,修為高很多意外,這些人跟華彩衣的修為差不太多。要麽說,朝中有人好升官呢,華彩衣能夠如此快的晉升長老,除了自身的天賦以外,跟內堂長老歐許也不無關係,人家可是正經的師徒,而其他人除了慨歎命運不公以外,隻能將這種傷心隱藏於心,卻不知,今日被曾子賢這個不開眼的家夥,當場揭了傷疤,一時間,這九名精英弟子對曾子賢的感覺差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華彩衣和司徒驚海在場,估計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咦,你們怎麽了,今天不舒服麽,如果不舒服的話,還是不要下山了,山下麵很危險的,你們天賦差點沒關係,可畢竟也是修煉了幾十載,如果逞得一時的意氣,導致不幸發生,那刻就得不償失了。”曾子賢這個家夥更加得寸進尺道。

其實他自己也很納悶,放在以前的自己,根本就不屑這種語言上的攻訐,更喜歡用行動說話,可現在性子一變,反而斤斤計較起來,又或許是跟華彩衣平時鬧習慣吧。

“哼,沒看出來,華師妹的弟子,嘴上的功夫倒是了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新弟子大比中,你好像得了第六名。實力應該還算不錯,不如咱們倆現在切磋一下。”依舊是剛才說話那名弟子,聽這話,是要動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了。

“哎!說你沒有長進,還真沒冤枉你。你修煉多少年了,我進宗門才多長時間,你也好意思說跟我切磋。可惜,你可以以大欺小,我卻背不起不尊老愛幼的罵名。”曾子賢不屑的反駁道。

“你給我閉嘴。”眼見其他人臉色越發的陰冷起來,華彩衣卻是當先暴怒。

“按照輩分,他們可都是你的師叔伯,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沒大沒小的。”華彩衣板著臉斥責道,“還不跟你師叔伯道歉。”

“喂,美女師父,我又沒有錯,是他先找茬的。”曾子賢一梗脖子說道,沒有一點認錯的意思。

“好了。大家都不要互相指責了。”眼看這鬧劇有升級之勢,司徒驚海終於出麵化解起來。

不得不說,司徒驚海的威望,卻是要比華彩衣高的多,他話一出口,至少那九名弟子,當即一整臉色,做出副乖寶寶的樣子。

“你們這些家夥,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麽不成熟。子賢是華師妹的弟子,也是飛羽堂實力最強的,此次任務,也權當是一次曆練,這麽說他也是你們的晚輩,不處處讓著他,還爭師妹爭。”作為道語堂的堂主,司徒驚海當然隻能斥責自己的人,無權說曾子賢什麽。

“師兄(父)說的是,我們錯了。”那九名精英弟子急忙稽首認錯。

其實這九人中,也不光全部是跟司徒驚海、華彩衣同輩的宗門弟子,其中還有一個年級跟曾子賢相仿的女子,卻是司徒驚海現在唯一的親傳弟子,此次帶上她,也有曆練一番的想法。

“算了,還是我來介紹吧。”司徒驚海看到場麵雖然得到了緩和,但想來這些人心中還是很不服氣,就好人做到底,向曾子賢介紹道:“我道語堂作為外堂存在時間最悠久的堂口之一,堂內弟子已達千人,按照輩分算起來,現在更是多達三輩。我跟彩衣還有這裏大多數弟子乃為先進堂口中輩分最高的,為玄字輩。所以,他們分別為玄清、玄明、玄袁、玄宋、玄堂、玄水、玄晉以及玄漢,這最後一個算來,倒是跟你同輩,是我的弟子,玉淩。”(最糾結的就是想名字,就直接用了朝代的名字,不過看上去效果還不錯,也容易記,嗬嗬。)

司徒驚海將自己堂口的弟子一一向曾子賢介紹。

曾子賢隨著介紹,將這些人的名字一一對號入座,其中除了玄清和玄水兩人是女子以外,其他都是男子,更為清楚的知道了,剛才嘲諷自己那人正是玄袁。

“嗬嗬,那這麽說,美女師父,你成為長老之前,應該就是玄衣嘍。”曾子賢嘻哈的對華彩衣笑道。

“哼。”華彩衣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

對華彩衣的態度,曾子賢也不以為意,反而搖頭晃腦道:“你們那一輩的字倒不錯,不過這麽到了我這一輩,就變成玉了,那以後,我豈不就是玉賢,不好,太女性化了。美女師父,日後,你可要給我這一輩起個好聽一點的字哦。”

那些道語堂的弟子,此時看到曾子賢的表現,一陣無語,不知華彩衣從哪裏找來的活寶,看他對華彩衣的樣子,哪裏有一點尊重,而且還是個話癆,至於人品麽?一早的時候,他們就將之歸於朽木之列。

“子賢,不要鬧了,好了,你們也都認識了。我就先說一下,這次陰陽宗襲擊我宗弟子的事,內堂覺得絕非偶然,甚至可以說是早有預謀,所以咱們還是多加小心的好。還有,就是子賢和玉淩,你們兩人實力稍次,這次主要就是跟著見見世麵,以曆練為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出手。就這些,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麽?”司徒驚海眼見天色不早,準備出發了。

“沒有了。”

“好,那就出發吧。”司徒驚海大手一揮,可才剛剛邁出一步,突見空中一道流光劃過,瞬間就落到了身前,放眼望去,竟然是師尊歐許。

“師尊。”

“師祖。”

“祖皇。”

見到歐許,這所有人紛紛行禮。

歐許名為內堂長老,其地位,比之外堂的長老可要高出太多,加上他更是虛皇境至強者,所以一般弟子,都會稱呼他為祖皇,而玉淩則因為是司徒驚駭的親傳弟子,所以跟歐許的關係卻非一般,稱呼為師祖。

倒是曾子賢,他現在的身份太過特殊,明裏是華彩衣的弟子,暗地裏卻被歐許收為關門弟子,現在當著這麽多人,倒是讓曾子賢不知該如何稱呼,幹脆就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說。

“恩,老夫此來,就囑咐一聲,沒什麽大事。”歐許淡淡的說了一句,說是囑咐,其實也就是看一眼,也沒有特別的話,卻是單單將曾子賢叫到了一邊。

這下,道語堂的那些弟子,看向曾子賢的目光卻又是不一樣了,這個家夥到底是誰,跟歐許又是什麽關係,雖然嘴上沒說,可祖皇大人明明就是為他而特意來的。

對於這些人心中的嫉妒疑惑,暫且不提,且說曾子賢被歐許拉到了一邊。

“什麽事?”曾子賢問道。

“子賢,此次行動絕不容易,老夫也是剛剛記起,雖然你修為提升的極快,但戰鬥經驗卻是異常缺乏,而且也還沒有專門修煉武技,這倒是老夫忽略了。以前隻為了能讓你隱藏實力,但偏偏發生了這件事情。為了增強你的自保能力,這兩樣東西,你拿著。”歐許說著,手指撚動間,一把造型古樸的青銅長劍和一本典籍,出現在手中。

“這並青銅長劍,雖隻是禦虛裝備,但品質極佳,削鐵如泥極為鋒利,是當年我用的一枚七品養虛丹才換得之物。倒是這劍訣典籍一般,不過好在容易入手,以你現在的修為,即使給你高深的劍訣,估計也無法領悟。況且天境之內,虛種、裝備易得,但這典籍,卻被各大宗門視為禁忌,極少外傳,而我丹雲宗又不擅劍修,所以現在你也隻能先湊合一下了。”歐許說著,將兩件東西塞到了曾子賢的手中。

接過劍書,曾子賢道了聲謝,但心中卻是更加起疑,這歐許對自己的關心,似乎太過了吧,不說以前,就說現在,竟然還特意跑過來囑咐自己,而手中那本典籍,或許真像他所說,乃是凡品,可那柄青銅長劍,卻鋒銳內斂,絕不一般。

這老家夥到底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

曾子賢暗自猜測,卻實在想不出,索性放棄,管他呢,有好處不要才是傻蛋,如果日後,這老家夥真對自己不利,才不管這些小恩小惠呢,老子到時候照樣翻臉不認。

懷著這樣的想法,將歐許送走後,將劍書收回虛空戒指中,這才走回到了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