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此時距離曾子賢進入丹雲宗已經過去兩個月的時間了,憑借著在壺中乾坤中的修煉以及那一瓶一品的奠基丹,此時曾子賢早已經突破了假虛境,達到了淩虛境的修為,讓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華彩衣,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啊。可憐她當年天賦也算不錯,可走過這道坎,也是花費了半年多的時間,而且是無日無夜的修煉。

可人比人氣死人,這兩個月來,曾子賢都做了什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覺,能拿來修煉的時間,還比不上別人出恭的時間多,可其進度怎麽就這麽快。

華彩衣想不通,難道這真是天賦的原因?一想到曾子賢那逆天的天賦,華彩衣頓時有種挫敗感。

“大師兄早。”踏著清晨的花露,曾子賢一走入堂口,早一步到來的其他弟子,紛紛上前行禮,隻從上個月,曾子賢正式被華彩衣定位飛羽堂大師兄後,其他弟子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這基本的禮儀還是不能廢的,隻能一邊殷勤的叫著,一邊在心中不停的鄙視。

哼,不就是年齡比我們大麽,剩下的什麽比我們強,而且還是一個好吃懶做的性子,且讓你這大師兄先做上一陣,等我們修為上來了,到時候再給你好看。

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懷著這樣的想法。

曾子賢並不傻,如何看不出這些十幾歲少年的口是心非,以他們這樣的年紀,還真談不上有多少城府,心中所想,幾乎全部都刻印在臉上呢。

不過曾子賢對此並不以為意,雖然因為靈魂融合的緣故,性子大變,但其中的驕傲雖然被深深的隱藏,但並不等於就沒有,在他看來,這些人日後畢竟不會有什麽交集,也懶得跟他們計較。

獨自走到自己的單獨房間內,曾子賢正想像以往那般進入壺中乾坤修煉,雖然現在壺中乾坤的虛靈之氣並不比外界濃厚了,但那比外界相差了十多倍的時間,還是極具誘惑力,那可是相當於別人十多倍的修煉時間啊。

可就在此時,華彩衣突然走了進來。

“喂,別先睡,你妹妹來看你了。”華彩衣對曾子賢一向的沒好感。

“妹妹?”曾子賢一愣,頓時想起,莫不就是曾小惠麽。

雖然跟曾小惠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但畢竟她們母女曾救過自己一命,這個恩情,曾子賢無論如何都不會忘卻的。

“哦。”曾子賢應了一聲,跟隨著華彩衣走出竹樓,隻見此時曾小惠正俏生生的站在庭院之內。

看到曾子賢,頓時歡呼一聲,跳了過來。

“子賢哥哥。”

“嗬,兩個月沒見,咱們小惠更漂亮了。”曾子賢又是習慣性的去摸曾小惠的腦袋,誰知,以往乖巧溫順的她,竟然一把跳開。

“子賢哥哥,人家現在長大了,以後不許在摸人家的腦袋。”曾小惠撅著紅唇抗議道。

“嗬嗬,是啊,長大了。”曾子賢頓時有些尷尬,不過經過這兩個月,也不知小惠在內堂受了怎麽樣的滋潤,臉色紅潤了不少,身體也不再像以往那樣單薄,當然相應的,卻是變得更加漂亮了些。

“走,子賢哥哥,咱們一塊去看娘吧,這些日子沒看到她,小惠想的很。”很快,曾小惠就說明了來意,原來是想母親了。

曾子賢暗叫慚愧,自從自己恢複記憶以後,這麽長時間以來,竟然忘了這事。

“美女師父,嘿嘿,請一天假唄。”曾子賢為了掩飾尷尬,急忙轉身,朝身後的華彩衣說道。

聽到這話,華彩衣不由白了對方一眼,說的這麽正經,好像自己對他有多麽嚴厲似的,這些天來,他過的小日子跟放假有什麽差別。

“去吧,去吧,別煩我了,最好永遠都別回來。”忿忿的說了一句,華彩衣轉身就走回了竹樓。

按照曾小惠問詢的地址,兩人一路疾行,不消半刻,就到了位於丹雲峰半山腰的幾處民居院落。

這裏住的人原本都是丹雲宗的雜役,曾小惠的母親畢竟並非宗門之人,安排在這裏也無可厚非,可是當兩人走進呂氏所居住的民居時候,看到呂氏正坐在院落中,辛苦的洗著滿桶的衣服,曾小惠倒沒有什麽,不過曾子賢卻是大怒。

或許在曾小惠和呂氏看來,這並沒有什麽,畢竟他們都是貧苦出身,來這裏能有些活計做,而且吃穿不愁,她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曾子賢卻不這麽想,他當初特意將呂氏接到山上,一是為了互相之間有個照應,二就是讓其來享享清福的,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現在呂氏竟然被安排做雜役,為宗門的弟子洗衣服,望著那堆積的都快成了一座小山的髒衣服,以及滿院的晾衣繩,這讓曾子賢如何受得了。

好死不活的,就在兩人剛剛跨入院落,從外麵又走進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手中又拎來了一捆髒衣服。

“呂氏,這些衣服,你今天可都要洗出來,上麵的弟子可急著換呢。”人還沒到,那刻薄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混蛋。”曾子賢怒罵一聲,腳下一動,身體已經飛快的衝了上去,不等那胖子做出反應,那足有二百多斤的肥肉已經被曾子賢一把舉在了空中。

“說,誰讓你們這麽支使我娘的。”曾子賢臉色陰鷙,眼神中更是散發出縷縷的寒意。

兩人的聲音頓時將埋頭洗衣的呂氏驚醒,在看到小惠和曾子賢短暫的喜悅後,很快,就被眼前的一幕弄的一愣,急忙放下手中的夥計,跑上前來,不及跟小惠打招呼,一把抓住曾子賢的手臂。

“子賢,你做什麽,快放手啊。”

“娘,你別管,我喝小惠讓你上山可不當雜役的,這些混蛋,哪個給他們的權利,隨意支使你的。”曾子賢並沒有放手,反而手中的力氣更重了一分,可憐那胖子脖子被製,頓時憋的滿臉通紅,舌頭都快伸出來了。

“子賢,你別衝動,快放手,不然就出人命了,你先放手,咱們在說。”呂氏大急,深怕曾子賢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急忙勸解道。

就連曾小惠此時也趕了上來,幫忙勸說。

不得已,曾子賢這才放手,看著那胖子虛脫的癱倒在地,像狗一般粗喘,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

“你們、你們是誰?好大的膽子,你們知道我是誰麽?”終於,緩過氣來的胖子開始得理不饒人,雖然在心中,對麵前這青年很是有些害怕,但看到有那對母子似乎膽子很小,這才鼓足了勇氣。

“哼,不過是宗門的一條狗而已,我沒必要知道。”曾子賢此時哪裏還有平時的無賴模樣,那冰冷的表情,仿佛嗜血的惡魔一般,望的胖子急忙低下頭去,死活不敢跟他對視。

“胡總管,你消消氣,這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呂氏畢竟是凡人,對宗門的事物知道的不多,在她看來,麵前這胖子就是不能招惹的人物,他可是宗門欽點負責管理這百十口雜役的總管呢,那可是很大的官兒。

“哼,呂氏,你教的好兒子。今天這事告訴你們,沒完。待我告知宗門的長老,看如何懲戒你們,今天非把你們這些鄉村俗野全部趕下山去。”這胖子當真是給點顏色就放光彩,看到呂氏道歉,氣焰不由又升騰了起來。

曾子賢冷冷的望著麵前這小人嘴臉,心中很是不屑,一個僅僅假虛境的虛士,想來在宗門內,根本就沒什麽權勢,或許也就欺負一些凡人,此時竟然還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起來。

“哼,你去告啊,我就在這等著,我倒想看看,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如此對待宗門內堂弟子的家屬。”曾子賢嘲諷道。

誰知這話一開口,隻見那胖子全身猶如抖糠一般顫抖起來。

“內堂弟子的家屬?”這胖子在宗門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宗門的事情,平時他接觸過的最有權勢的人物也不過是外堂的一些執事,至於內堂,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

“難道這一男一女兩個人,不是上山探親的凡人,而是內堂弟子?”胖子如此想著,臉色已經嚇得煞白。

還別說,起先呂氏被安排在這裏,他作為這裏的總管,還真的以為是宗門新請的雜役,既然是雜役,那自然就要幹活了,隻是好些天,竟然都沒見宗門有人來調派這婦人上山做活,讓他很是疑惑,生性謹慎的他,也沒趕擅做主張。

直到前些日子,靈劍堂的執事將自己喊了過去,劈頭蓋臉的怒罵了一番,就因為其堂口弟子送來洗滌的衣服,好些天都沒有送來,這才讓他下定決心,將洗衣服這夥計,加到了呂氏的身上。

而且因為呂氏是新人,讓他還故意加重了分量,反正這些天來,也沒見宗門有人過來對她進行過特殊的照顧。

這才有了曾子賢和曾小惠剛才所見的一幕。

“哼,睜開你那雙狗眼,我這妹妹可是宗門內堂弟子,而我也是外堂飛羽堂的。我們娘親接上山是來享福的,不是給你隨意使喚的。”曾子賢察顏觀色已經瞧出了其中的蹊蹺。

“啊,小的該死,不知這其中的緣由,還希望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小人不知者無罪的份上,繞了小的吧。”現在這胖子確實是害怕了,急忙拜倒在地,不斷向三人磕頭賠禮。

“子賢,得饒人處且饒人,他也是不知,就放過他吧。”呂氏此時看出了這裏麵的道道,知道自己這些天的活是白幹的,但心性善良的她還是起了憐憫之心。

“娘,你就不用管了,這些人一向長著一對狗眼,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日後,說不定還會做出些什麽無恥的勾當來。”曾子賢說著,一腳就踹在了那胖子的肩頭,雖然沒有用上虛力,但還是將其踹出了五米開外,望著對方那狼狽的樣子,受了訓責,絲毫不敢反抗,終於讓他消了消氣。

“抱著這些衣服,給我滾,日後,要是再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娘,就活剝了你的皮。”曾子賢一聲怒喝,那胖子如臨大赦急忙屁股尿流的收拾起滿院的衣服,也不知道這麽多衣服,這個肥胖的家夥是怎麽做到的,竟然一件不落的全部帶走。

“哎,你這孩子,這麽衝動做什麽。我反正住在這裏也是無聊,做些事情,反而心裏感覺踏實。”呂氏怪責道。

“娘,都怪女兒,這些日子師父教導的嚴,一直沒有時間來看你,讓你受苦了。”曾小惠羞愧的說道。

“好啦,你們隻要有這份心就成,走,咱們回屋,正好娘親這還有些上麵發的肉,就給你們做最愛吃的紅燒肉去。”見此事已了,呂氏不由的開懷,拉著兄妹倆,就走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