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項寶兒待琅琊先生跌落山穀之後,便回杉樹林尋回百戰寶刀,夥同大力士荊力,趕回城門。那守城的軍士,認得他是匈奴派來的使團中人,也不疑有他,放他們入了城。

項寶兒,荊力暗暗召集送親軍士,偷偷接近城門。他二人一起發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了城門。

項寶兒放出煙火訊號,埋伏在紅山腳下的冒頓,便率領鐵騎,殺入城中。

素來羸弱的匈奴士兵,如神兵天降,出現在東胡都城,讓東胡軍士措手不及。一幹匈奴兵將,為了雪割地奪美之恥,報侮辱公主之仇,個個奮勇,直如餓狼撲入羊群,猛虎咆哮於山林。東胡都城,雖囤有八萬大軍,卻來不及調度,各自迎戰,亂作一團。欲戰的,欲逃的,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項寶兒一杆百戰寶刀,荊力兩柄百斤重的大鐵錘,直殺得東胡軍千軍辟易,哀嚎連天。

好不容易那那仁將軍莫日根組織了一隊人馬,趕來堵截,卻撞到比項寶兒更狠的煞星荊力,飛起一錘便砸中莫日根的腦袋,東胡第一猛將頓時變作了一具爛頭死屍。

這一下東胡軍軍心更亂。國君被刺,大將遭殺,東胡軍雖有八萬,卻群龍無首,變成了匈奴鐵騎任意屠宰的羔羊。

城中燃起了雄雄大火,卻是被匈奴兵點燃。燃燒的烈焰,好似匈奴人心中熊熊的怒火。多年來被東胡人踩在腳下,卑躬屈膝,割地奪美,調戲公主,所有的帳,都要在這一天清算。過了這一日,匈奴便是這一塊大草原的主人。匈奴士兵的血性與鬥誌,在這一日突然綻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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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中,項追與薩仁將軍阿木爾還在纏鬥。有軍士急來稟報,“薩仁將軍,不要打了,匈奴軍隊已打進來殺到王宮了。快掩護太子殿下撤退吧。”阿木爾問道:“那仁將軍莫日根人呢?”軍士回報:“莫日根將軍已經殉國,現在無人主持大軍,我軍軍心大亂。”

阿木爾聞言倒吸一口涼氣。敵人來勢凶狠,自己恐怕不敵,於是趕緊棄了弑君的項追,急喚了太子,向宮外逃命。

那東胡太子,年紀才二十來歲,是烏力犍後納的美人所生。此時驚慌失措,沒了主意,隻有隨著薩仁將軍慌亂逃命。

東胡尚有十萬餘大軍駐紮草原各地。隻要太子在,一呼百應,東山再起也是可能。

一行人剛走到宮門,撞見一隊悍勇騎兵,簇擁著一人迎了上來。隻見那人身披繡金戰袍,金盔金甲,赫然正是匈奴大單於——冒頓。

匈奴士兵高聲喝道:“哪裏走!”阿木爾已無鬥誌,騎了馬,扭頭就逃。

一匹渾身如緞的烏黑寶馬,飛馳追上。項寶兒如旋風般追至,從背後揮起一刀,將薩仁將軍劈成兩半。

前方又湧出一隊匈奴軍士,領頭的便是那肌肉強健的荊力。荊力手持兩柄鬥大鐵錘,暴喝一聲:“哪裏走!還不速速投降。”

年輕的東胡太子,腳下一軟,從馬上墜落,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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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盡,紅都城中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隻是一隊隊持械巡邏的匈奴士兵,一排排被大火肆虐過的焦垣斷壁,一串串淪為賤奴的五花大綁的東胡王公,一堆堆無人收撿的遍地橫屍,讓這昔日繁華的墟市,變作了被人追憶的一塊傷心之地。

匈奴人獲得了空前的大勝。

紅都中八萬守軍全部粉碎,半數做了俘虜,被押送往匈奴單於庭。而東胡太子的投降,又導致東胡分散在草原上的其它部落的土崩瓦解,一舉解決了匈奴最強大的敵人。

這紅都處於兵家要塞,草原上的東胡殘部又各自為戰,要各個擊破如裹中取物,隻是時間問題,冒頓也不放在心上。隻待鼓足餘威,逐一掃蕩。

東胡國曆年積累的金銀財寶,從周王室各諸侯國掠來的宗廟鼎器,數不勝數,全為匈奴所有。南朝湧來的工匠,便成了匈奴的工匠,必將為匈奴的製造業帶來一次長足的發展。

而最重要的,是匈奴人獲得了信心。曆年羸弱的形象,不戰自怯的軍心,在這一戰之後,便一掃而空。從此匈奴鐵騎,在這大草原之上,再不畏任何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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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頓於紅都王宮,大賞眾將。各位有戰功的王公大臣,均獲得了倍於原來的草場水源。其中日逐部功勞最大,冒頓便將從沙灣至紅山數百裏的領地,封賞給了日逐王。

冒頓弑父自立,眾人心中對他本是不服。這一次紅都大捷,讓匈奴各將對他敬佩萬分,獲得匈奴各部落首領一致稱頌。有那還有不臣之心的人,見到冒頓已盡得人心,便自然打消了念頭。

唯一的遺憾是那諾敏闕氏吳姬之死。

遊牧民族對貞操觀點十分淡薄,那冒頓原還想接吳姬回來。哪知吳姬竟然想不開,在寢宮中留下一封遺書,雲自己被那烏力犍老賊淩辱,不能以清白之軀侍奉大王了。而後投繯自縊。

冒頓聞之歎道:“諾敏闕氏為我匈奴,以身事那老賊,讓我匈奴吞並東胡,實有功於國。本王怎會計較她的清白。”

於是傳旨厚葬吳姬,立碑表彰諾敏闕氏的功績,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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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之後就是歡慶。數不清的牛羊美食與那馬奶酒堆滿席上。

此戰項寶兒兄妹一個殺死敵國國君,一個奪下城門,功勞自是巨大。奈何這兄妹無意做官,被曠世佳人虞芷雅催促,便要辭行,回去見他們父親。冒頓挽留未果,無奈隻有送了幾車厚禮,派了一隊軍士,護送他們回陰山。

這一戰張良助冒頓攻滅東胡,為的是向匈奴借兵。席上張良便要冒頓踐約助兵,下長城助三晉盟複國。

“先生助本王攻滅東胡,居功至偉,本王自當踐約。然東胡殘部尚在負隅頑抗,而匈奴兵隻六萬,一時之間實不能分兵。先生放心,本王非無信之人。待天下英雄刺殺嬴政成功,本王自會提舉國兵馬,叩關而入長城,助爾三晉複國。然河套之地,為我族故地,本王勢在必得,可得先生允否?”冒頓又拋出這個問題。

張良看那冒頓神態,目光冷峻中爍出一股霸氣,心中就是一凜,“難道我無意間為我中原百姓樹了一個強敵?匈奴鐵騎踏破長城南下中原,若僅僅隻想奪回河套也就罷了。而這匈奴單於能隱常人之所不忍弑父自立,又能答允那屈辱的條件來個千裏奔襲攻滅東胡,豈是尋常中人?依冒頓的野心,很可能踏平我們中原。到時何人能攖其鋒?我豈不是引狼入室?”

張良心中,不由對自己貿然助匈奴擊敗東胡國,鏟除匈奴稱霸草原的最大勁敵,消滅了牽製它的對手,產生一絲悔意。她一念如此,便對冒頓兌現諾言,借兵複國的期待減淡了不少。

張良便道:“但願大單於不要進了長城之後,貪戀我中原的富庶,錦鏽的河山。”

冒頓被她猜中心思,忙道:“子房先生說哪裏話。我冒頓入了中原,絕不會戀棧不去的。中原雖好,卻不是我們祖祖輩輩遊牧草原的匈奴人過得慣的。”

張良將話激那冒頓道:“大單於可願發誓?”

冒頓尋思一陣,說道:“隻要寶兒王弟身在中原一天,我就絕不會揮軍南下。”

張良道:“好,你我擊掌盟誓。”下席而來,伸出纖纖秀手,舉到冒頓眼前。

冒頓一陣猶豫,想要不立誓,被張良牽手伸到麵前,終於還是勉強與張良擊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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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過後,紅都城門,未盡的硝煙之中,張良與荊力各騎一匹馬,出城而來。

“姐姐,我們再去哪裏?”荊力問道。

張良馬鞭向南一指,決然道:“當然趕去河南境內,與天下英雄匯合,擊殺秦皇羸政,報你我的國仇家恨!”

二人上馬,頭也不回,直奔長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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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鄭重警告,想當穿人,回到前朝當皇帝,王爺,大將軍,環肥燕瘦群美納於一懷,回到古代當皇妃,萬千寵愛在一身的朋友,先做好無後的準備。項少龍無後,膝下盡是兄弟們過繼的兒女。

項少龍隱居大漠,是如何打發他悠閑的時光,與六位美嬌娘過著神仙般的生活,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