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雙眼，竭力保持著清醒。我守著慕長安，傻瓜一般盯著這蒼白俊逸的男子，似乎想要抓住一絲什麽。

我知道，我又在貪心了。

慕長安，從來都不是我的。不論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他不該屬於我。

待我找到無心蓮，替江汨羅治好了眼疾，我去天虞殿受罰，再不出現在慕長安麵前。

哪怕再次相見，也要用陳婉的臉，給慕長安一個成全。

山洞內血色森然，對我卻是難得的珍貴，這一麵，就算是最後一麵了吧。

天空終於泛起了魚肚白，慕長安頑強地恢複著，背上雖有傷痕，卻也不再流血了。我大喜，對他道，“天亮了，我去大營為你報信，你好好安頓在這裏。白天不會有野獸出沒，你暫時是安全的。”

慕長安詫異地盯著我，“不，難道你不會丟下我去逃命？”

我一窒，“原來將軍還是當我是細作，不過我真的想害將軍，昨夜就是最好的機會不是？將軍未眠太冤枉好人。”

慕長安晶亮的眸子露出微光，不懷好意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夜，你再貿然去大營，要怎麽說？你難道不在乎你的名節？再說了，你沒有信物，貿然去大營，誰會信你？你找不到援軍，就會被狙殺。”

“這……？”他說的，句句在理，“那怎麽辦？這裏沒有足夠的藥物，你的傷也不能好，有野獸來襲，定然是逃不了的。”

慕長安見我真的著急，對著我露出驚異的笑容，“你我萍水相逢，哪怕昨夜互相擊退了凶物，也不值得你如此的關切。你到底是誰呢？真的跟我沒有關係麽？”

我著實跟不上慕長安跳脫的思路，“你到底想說什麽？”

慕長安盯著我，長長道，“我覺得你認識我，我們一定是在哪裏見過。你的眼睛讓我覺得熟悉，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我登時一震，“你想多了，我與你的確初次相見。”

卻忍不住低下頭，不去看那雙灼灼的眼。

“我

會對你負責，你的名節因我有損，日後定然難以成親。”慕長安這次無比認真，執拗道，“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裏，我會親自上門提親。”

我徹底怔住了，他是在開什麽玩笑？對於初次見麵的女子，就要娶回家？是他太在意世俗，還是其他原因？

“女人，你是嚇傻了嗎？我看了你的肩胛，你看了我的背脊。男女授受不親，但我們有肌膚之親了，你覺得你還有得選擇麽？”慕長安瀟灑一笑，“長安不是那登徒子，我定然會為你負責。”

我目瞪口呆，心中百轉千回，拒絕道，“慕將軍，我不需要你負責，我也不願意嫁你。”

慕長安清俊的臉頰有些慘白，完全沒想到會被我拒絕。

“這，恐怕由不得你。”他眸子發著幽光，竟不顧受傷的背脊，快步來到我麵前，將我禁錮在石壁上。

“你要做什麽？”我心疼他背脊的傷，焦急道，“你瘋了嗎？後背的傷口裂開怎麽辦？”

可是，一雙唇狠狠壓了下來，堵住我所有言語。

我被吻了，被慕長安強吻了。

他焦急的呼吸密不透風，長舌直入，攪動我口中所有蜜汁。他生澀地吮吸我的唇，霸道而強製。仿佛我是他誌在必得的獵物，逃不出他的手心。

我大腦一片空白，在那個濃烈的吻裏，完全無法思考。隻覺天旋地轉，渾身癱軟般，毫無反抗之力。

“現在，你還有拒絕的理由嗎？”慕長安玩味地笑，“我歡喜你，所以要娶了你。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我徹底蒙住了，這算什麽？強娶？

“我要的如意郎君，一生隻會有我一人，不會再有其他女子，你可能做到？”我嘴唇紅腫不堪，還有絲絲疼痛，卻執拗地看著慕長安的臉，再次拒絕他。

“女人，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慕長安冷著一張臉，氣悶道，“除了我，你休想嫁給別人。我的女人，我決不允許被他人搶走。”

我還真不知道，慕長安除了情深之外，還是如

此霸道的性格。

他從腰間扯下一塊月牙狀的玉玦，用力塞到我手中，“這是我的定親信物，你一定要保管好，等我向你提親。”

他霸道地將玉玦套在我脖子上，見我不動聲色，有些懊惱地捏著我的臉，“從此後，你眼中的男子，隻能是我。”

我眸子含酸，這樣強烈的表白，在我經曆與他種種的生離死別後，竟如此讓我震動。我一直深愛的男子，要娶了我，哪怕是在初次見麵的時候。

“你為何這麽篤定，你要娶的人就是我？”我抬眸相視，態度依然是拒絕。

慕長安眸子有些受傷，卻堅決道，“冥冥中，有種感覺，如果不早點娶了你，我這一生，或許都會與你錯過。”

“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看著你這雙眼睛，我就無法抑製跌了進去。這雙眼睛有魔力一般，讓我深陷其中。仿佛，我錯過了千萬次，注定要與你重逢。”

我徹底怔住了。不可能，回到這個與他從未謀麵的地方，他為何有這樣的執念。

這一定是哪裏出了錯，他這時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女人，現在你是我的了。為了防止你逃脫，你也得給我一個信物。告訴我，你家住在哪兒，我擇良日上門提親。”

他聲音無比溫柔，仿佛我是珍奇的寶貝。他目光灼灼，帶著癡纏的愛慕，絲毫沒有雜質。他就是想娶我，哪怕我三番五次拒絕。

我正在失神，他卻一把扯掉我束發的頭繩，捏在手心鄭重道，“你定然是害羞了。沒關係，我父親與那歸來有不淺的淵源，你是他的徒弟，我一定會找到你。”

他這是哪裏來的自信？

我搖搖頭，手心卻捏著那塊玉玦，想著怎麽送還給他。

古時的婚姻，都是這般兒戲麽？

“快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一定會娶你為妻。”

慕長安眼神晶亮，灼灼盯著我，不放過我絲毫的表情，“我們已經互相交換了信物，你無從抵賴。來，告訴我，你叫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