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似乎也吸了一口涼氣,但畢竟沒有雲溪那般震驚,很快她便反應過來,低低道:“莫要停留,快走。”隻頓了一下腳步,便繼續朝前走去,而雲溪硬是愣了半響,才木訥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每一步均似重逾千斤,那般沉重。

他一邊走,一邊轉動著目光,借著月光,忽然間,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赫然竟是屠大狗,看上去,屠大狗的麵目顯得異常蒼白而猙獰、左眼珠早已血肉模糊,左胸口處也有一個透明的窟窿,他站在哪裏,全身都散發出一種叫人心驚膽戰的死氣。

雲溪的心幾乎已被憤怒填滿,額頭的冷汗,有黃豆般大小,正一顆一顆的往下滑落。

這廣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雲溪從這頭走到那頭,足足用了盞茶時光,在這盞茶光景中,除了屠大狗,他還看見了幾張隱約有些熟悉的臉,這些人多是曾經參加過門派大會的傑出弟子。

月,那般清冷,高傲而冷漠的全掛在空中。

風,如此淒涼,恍惚還夾著彌而不散的血腥。

雲溪牙交緊咬,目光裏恍惚有一道戾氣一閃而沒,顯然胸中憤恨到了極致。

這是人類的悲哀,這是修羅的地獄。

這樣一種淒涼而陰森、恐怖而震撼的畫麵,任你何人,隻要看見過一回,隻怕都會做惡夢的,在你的記憶中,隻怕一百年的時間也都無法將之抹去。

好在雲溪畢竟還是知道自己此趟前來的目的是為救人的,所以,他終於還是那麽無聲的隨著紫蘭穿越了廣場……

這裏是一間漆黑的地牢,角落裏有一張木板床,**躺著一個女子,鮮血染紅了她鮮豔的衣裳,她的麵色那般蒼白,呼吸那般虛弱,恍惚隨時都有可能香消玉隕。

在床邊,還有一個女子靜靜坐在哪裏,她握著**女子的冰涼而蒼白的手,眼眶通紅,神情呆滯,恍惚已然絕望。

這兩個女子不是別人,其實正是胡靈兒與一葉晴,一葉晴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處在生死邊緣,胡靈兒雖然沒有受傷,隻不過被關在這暗無天日之地,又有神兵利器也不易砍斷的玄鐵圍欄,縱生雙翅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逃不出去。

她隻是個普通的弱女子,被關入地牢後,已不知因恐懼而流了多少眼淚,外加師姐重傷不醒,更是難過至極,恐懼、擔心、悲傷,各種情緒困擾著她,又叫她如何不感到絕望呢?